看著信裡寫著的,琦家人過了那麽多年錦衣玉食的日子,突然被抄家的惶恐,以及被抄家當日的狼狽模樣,段錦臉上的表情沒有多少變化。
只是最後,段錦看著琦巡撫也不知道是覺得自己翻盤無望,還是擔憂自己的孩子在流放的路上遭受侮辱,竟然讓自己的嫡親哥兒琦玉在抄家的那日吊死在了家裡。
段錦看到這裡,臉上的神色變幻了一瞬,卻是帶著幾分困惑的,即便是現在琦巡撫倒台了,但是三皇子還在,三皇子應該會為他們打點,而且只要等到三皇子坐上那個位置,他照樣可以東山再起,沒有必要在這種時候對自己的孩子下手。
段錦覺得奇怪,也讓人去查了一下,得到了一個隱晦的答案,琦玉似乎並不是因為抄家被自己父親示意自殺的,而是被他往日裡玩弄的臠寵趁亂給殺害的,最後造成了一個自殺的假象。
段錦知曉這些事,臉上露出了一個無語的笑容,他覺得這些人多的家裡,還真是亂啊!
只是那些都是後話了,眼下段錦看完了信件之後,很快把信件收了起來,轉身下樓去找林洛去了,他得看看林洛在做什麽,左右無事,還是陪在他的身邊比較好,免得到時候林洛出現什麽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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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洛他們這一群人走走停停,偶爾處理點路邊發生的意外,徑直走了差不多快兩個月,這才來到了濟川。
看著面前堪稱破敗的城牆,林洛放下了馬車簾,遲疑著問道:“這裡就是濟川了?”
段錦點頭,肯定道:“按照地圖上顯示,入了這城就是濟川的地界了。”
林洛小聲的嘀咕道:“我們這一路走來,我覺得這濟川周圍的物產也算是豐富,怎麽這裡的城牆看起來那麽破敗?”
段錦看向林洛,笑著道:“你是個商人,這事該是你想的才是。”
林洛覺得他說這話也有道理,笑著應道:“你說的倒也是,我再想想。”
段錦他們這一行人,不光是人還有物資,浩浩蕩蕩的拉了一路,看起來格外的壯觀。
還沒進城時,他們便被人給攔住了,那人不客氣的道:“你們這是去做什麽的?要是進城的話,需要交清潔費,每個人是五文錢,每個車是十文錢。”
林洛他們過了那麽多城池,也是見過一些世面的,自然也知道進城得交費,可是從來沒有這般要價的。
前面領頭的人聽到那士兵的要求,立馬轉身回來問了林洛他們,詢問他們是不是要交錢。
林洛卻是看向了段錦,其實這時候只要段錦亮明身份,他們這錢就不用交,但是段錦也有他自己的想法,有時候會拿出令牌來,有時候不會,通常情況下林洛都會選擇尊重。
段錦拿出來放在旁邊的令牌,遞給了前來發問的人,朝著他道:“將這個給他們看。”
那人雙手接過令牌,很快朝著前方跑了去。
在見到令牌之後,林洛可以看到他們這些人的表情肉眼可見的變好了,諂媚地迎接著他們入了城。
等段錦他們循著指示來到官員下榻的驛站不久,本地的太守便急匆匆的趕了過來,先是朝著段錦行了大禮,之後才朝著他道:“大人,此地寒酸簡陋,小人在此地還有別院,若是大人不嫌棄,不如到那裡去歇腳?”
段錦看著面前胖成球樣,稍稍躬著身子就出汗的太守,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卻是搖頭拒絕道:“不了,這裡很好,就不去你的府上叨擾了。”
在知道他們這裡會過來一個新巡撫時,本地的官員們就都有了準備,也打聽過段錦的為人,知曉了他這般年輕便連升上一品的功績,原本以為他是個不好相處的,心裡都暗自有些警惕。
可是眼下,看著段錦這溫和笑著的樣子,再看看他那過於年輕,仿佛能當自己兒子的臉,太守警惕的心一下子就松懈了下去。
“是!既然大人吩咐了,那我就不勉強大人了,只是大人若是有需要,盡管開口便是。”太守說完之後,又說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話,這才帶著自己的侍從離開。
如今雖是到了濟川的地界,可是距離段錦他自己的府邸,整個濟川的中心位置還有些距離,如今在這裡也算是中場休息了。
等到人離開之後,林洛才看著旁邊的段錦吐槽道:“這個太守,是我在這路上見過的,唯一胖成這樣的人了。”
段錦牽起了他的手,笑著朝他搭話道:“是啊,胖成他這般的,我也是第一次見,想來也是有幾分手段的。”
林洛不明白段解說的手段是什麽,看著他笑著的樣子也沒有多問,只是讓人收拾整理,他們要準備休息了。
晚上,段錦和林洛一起泡在浴桶裡,浴桶周圍都是水花。
段錦從後面抱著林洛,親吻著他的脖子。
林洛手扶著浴桶邊緣,臉上的神色很是滿足。
此番,他們會在這裡休整五天,等準備好了之後才會前往下一個地方。
在他們停留的第二天,段錦就收到了本地太守傳來的請柬,說是本地的鄉紳世豪們聽說了段錦過來的消息,想要過來參見一番,同時給段錦接風洗塵。
段錦接到請柬之後應了下來,並在兩天之後帶著林洛一起去太守府上赴宴。
太守在門口迎接著段錦,看著身穿黑色長袍的段錦,以及他旁邊站著的白色紗衣的林洛,太守眼裡閃過一絲驚豔,卻又很快收斂起神色將兩人迎接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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