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婆子看著她這般,頓時就瞪大了眼睛,憤憤不平的嚷嚷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這賤蹄子是故意的。可惜了,也就因為她生了這副好皮相,所以所有人都向著她,我這老婆子鬥不過、鬥不過啊!”
阿柔不著痕跡地挑釁完陳婆子,轉回頭來又是那副可憐巴巴、我見猶憐的樣子。
領著她的大丫鬟,看著她這副模樣,也忍不住對她軟了心腸,朝著她叮囑道:“這陳阿婆仗著自己是夫人身邊的老人,對我們這些下人也是趾高氣揚的,不過你別擔心,她也只是紙老虎罷了,即便是她凶你,你也當做沒聽見就好。”
阿柔聽著他給自己說這些,眼裡浮現出了幾抹精光,可是再次抬起頭來時,對著大丫鬟的眼睛裡卻是感激的神色,嘴裡的好話不要錢似的往外撒。
“我知道的,謝謝姐姐,我在這城中也是無親無故的,若是沒有你,我可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你可真比我的親姐姐還好。”
大丫鬟被她哄得心花怒放,心裡也對這病弱的妹妹憐惜了幾分,帶她來到了杜鳴的書房,將人帶進去之後,她也就自己出去了。
杜鳴此時正在畫畫,畫的卻是他前幾日和同僚商談的新武器,等到阿柔進來之後,他果斷的收了最後一筆,這才抬起頭來看向了阿柔的方向。
“我讓你送過去的東西如何了?”
阿柔看著杜鳴眼裡期待的神色,忍住了想要去摸摸那鐲子,確定她藏好了的衝動,朝著面前人擠出了一個笑容,“已經送過去了!”
杜鳴眼含期待,進而追問道:“他收了嗎?”
阿柔聞言有些遲疑,卻還是在他的一再追問下點了點頭。
杜鳴迫不及待的朝著阿柔繼續問道:“那他可有同你說,他可喜歡這鐲子否?”
阿柔抿了抿唇瓣,看著面前急切的杜鳴,遲疑了一瞬,還是點了頭,“他說這鐲子的質地很好,他很喜歡。”
杜鳴臉上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整個人看起來異常的高興,“喜歡就好,喜歡就好,我還怕他不喜歡這東西。”
阿柔看著整個人看起來格外高興的杜鳴,心裡開始泛起了酸水,不由嘀咕出了聲,“這麽好看的東西,怎麽可能會有人不喜歡?”
杜鳴像是沒有聽清她的話,在聽到她嘟囔之後,有些疑惑的扭頭看向她,有些困惑道:“你剛剛說了什麽?”
阿柔搖了搖頭,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朝著他道:“我什麽都沒有說,我只是覺得這鐲子這般好看,還是公子的一片心意,那林夫郎自然不會不喜歡的。”
杜鳴聽到她的話,心裡也跟著舒暢了起來,他也覺得自己親自挑選的東西,林夫郎也不可能有不喜歡的道理。
想完之後,杜鳴又突然意識到了什麽,看著還站在自己面前的阿柔,朝著她道:“你今日過去只是幫我送謝禮的,其余什麽事情都沒有做,你明白了嗎?”
阿柔聽到他這般說,剛開始還有些困惑,可是很快想明白了什麽,又點了點頭,保證道:“我只是過去送謝禮的,其余的什麽都不知道。”
杜鳴看著她這般,對於她的識趣格外的滿意,朝著阿柔繼續道:“對了,聽說你有親戚在林夫郎的府上做工,那人還對你和你的母親照顧頗多,你若是願意,你可以在休息的時候多去看看他,和他多親近親近,畢竟你們是親戚。”
杜鳴說完這話,似乎是擔心自己的暗示還不夠到位,繼續道:“當然,如果你碰到林夫郎的話,你也幫著我問聲好。”
阿柔垂向了自己的眼睫,心裡不屑的冷哼了一聲,她剛剛來這府上時,以為杜鳴是位難得的正人君子。
這些時日和這人相處下來,阿柔才觀察到杜鳴才是真正欺世盜名之輩,家裡雖然沒有通房,也沒有姨娘,卻是窺伺著別人的夫郎。
阿柔心裡面雖然不屑,可是面上卻格外的恭敬,朝著面前人應了一聲,小聲道:“是,公子,阿柔明白。”
杜鳴對阿柔的識趣格外滿意,從旁邊的抽屜裡拿出了一兩碎銀子,直接放在了阿柔面前,朝著她道:“這是我賞你的,你以後若是也做得這般好,我照樣不會虧待你。”
阿柔連忙做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誠惶誠恐的拿起了那粒碎銀子,立馬朝著他表忠心道:“多謝公子,從今往後,只要公子說的,阿柔就會去做!”
杜鳴很滿意,揮手讓她離開了。
等到阿柔離開書房,看著書房門關閉的那一刹那,杜鳴坐回了自己的椅子裡,美滋滋的拿著桌子上的小貓擺件玩了起來,心裡開始暢想著他和林洛的未來。
起初,杜鳴是被林洛的樣貌給驚豔到的,心裡雖然有過悸動,可是知道他有郎君之後,他心裡的想法就淡了下去,甚至為了防止自己做錯些什麽,他刻意的不去知道那人的消息,更想要將林洛的身影從自己的腦海中隱沒。
可是,某次巡街的時候,杜鳴和他的同伴一起路過了曾經是染坊的位置,然後他就看到了在三樓招待著客人的林洛。
林洛當時正在和自己的客人介紹衣服,臉上帶著柔和的淺笑,頭上插著通透的白玉簪,身上穿著一件白色內襯,外套黑色鑲嵌錦繡祥雲銀邊樣式,腰上豎著暗紫色長腰帶的綢緞衣服。
光是站在那裡,林洛自己就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整個人都好看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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