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院子,看著門口排列整齊的下人,進門的客人也剛開始也在犯嘀咕,他們原本聽說這新升職的新貴家裡無權無勢,即便是到了這裡手下也沒有多少人在打理院子,沒有想到進了院子之後,發現這裡面和他們想象的完全沒有相同之處。
這院子雖然不大,但是處處都透露出了主人家的匠心,細微處裝點了小型的花卉和漂亮的掛飾,還掛滿了彩色的燈籠,連帶著那廊下都掛著精致的風鈴,看起來漂亮極了。
紀家也來了人,這次來的除了紀源和紀金皓之外,錢楠雅也帶了她的另外一個女兒過來,那女兒並不是他親生的,而是他們府中紀源的妾室所生。
錢楠雅原本是不願意的,倒不是她對這庶女有什麽意見,而是因為她單純不想見到段錦和林洛。她最寵愛的女兒如今身死,可是害了她的人卻是升官了,還一躍成為這雍都城中的新貴,這讓她怎麽不恨呢?
可是,錢楠雅沒有選擇的余地,當她說出她不想來的時候,她的相公當即就和她翻了臉,並且告誡她如果不能和段錦的夫郎好好相處,並且陪著笑臉取得他們好感的話,他就會休了她,扶持另外的人上位了。
錢楠雅聽著紀源這樣說時,瞪大的眼睛看向她相處了二十年的相公,完全不敢相信這是他會說出來的話,可他只是靜靜的看著自己,她知道他說的是真的,也是終於心死了。
錢楠雅最終應了紀源的話,答應帶上她那美貌的庶女,她自然知道她那夫君打的什麽主意,可她絕對不會讓他如願的。
也不知道紀源是不是看出了錢楠雅的想法,在他們臨去段府之前,紀金皓來拜訪了他的母親,懇切的和她談了一番話。
等紀金皓離開之後,錢楠雅哭得不能自已,心裡卻是放下了對女兒的執念,她雖是還記掛著女兒,卻也知道活著的人比死去的人更重要,只有他們紀家好了,她才能過得更好。
今日,錢楠雅跟著紀源他們一起來到段家門口,看著那來往的馬車,他們心裡全是驚訝,可是很快他們就不震驚了,反而是開始擔心自己能不能進去了。
經過上次一事,他們和段錦不說交惡,至少已經沒什麽來往了,眼下這還是厚著臉皮過來的,至於為什麽,歸根結底還是為了太子,自從上次那件事之後,太子對他們家也冷淡了不少,他們還是害怕失去太子這個靠山。
走到門口,紀源都還在整理自己的衣服,朝著旁邊的紀金皓叮囑,萬一待會段家的家丁們攔著不讓進去,讓他報上自己的名字進去。
紀金皓是覺得有些難堪的,可是他也知道家裡的處境,也明白若是想要幫助太子上位,如今拉攏這位突然入了聖心的段大人才是最要緊的。
在紀源朝著他叮囑的時候,紀金皓心裡就已經打定了主意,待會兒即便是丟臉也要進去,縱使是看在他們送的禮物份上,他相信段錦也會給他們幾分面子。
就這樣,紀源一家四口上前,然後他們就發現這段家的門衛並沒有檢查他們的請帖,只是讓他們登記了姓名,並且接收了他們的禮物,之後便讓他們進去了。
等進去之後,紀源帶著紀金皓,錢楠雅帶著紀葵分做了兩邊走。
臨分開之前,紀源還看著錢楠雅,警告似的朝著她說了兩句,得到了她的應答之後才滿意離開。
錢楠雅帶著紀葵,余光看著她亦步亦趨的樣子,心裡格外的不屑,覺得她除了有一張繼承了她娘似的狐媚子的臉,哪哪都比不上她的女兒紀挽蓮,可是沒關系,那男人若是看上了她,她也只有做妾的份,倒也對自己造不成什麽威脅。
紀葵謹慎的跟在主母身邊,她是知道自己不討錢楠雅喜歡的,這事在她那嫡出的姐姐出了事之後越發的明顯了,可是她沒有辦法。
今日跟著過來之前,紀葵就已經被她娘告知過,她這次過來若是被這段大人選中,她是要成為他的妾室的,她娘當時就抱著她哭了一場,因為她娘也是妾室出身,知曉當妾室的不容易,可是她壓根就沒有選擇的余地。
紀葵知道,若自己是個男子還好,她還可以通過科舉改變自己的處境,可是自己只是一個女子,那她便只能通過嫁人來改變自己的命運,與其被自己的嫡母隨意許了人,她還不如就現在抓緊這個機會。
紀葵雖然養在閨閣,可她也聽過如今這段大人的名聲,去年的新科狀元,在殿試就被封了五品官,如今更是升任職了三品官,不說他容貌俊美,光說這個升遷速度就無人能敵,日後肯定前途不可限量。
紀葵這次前來也是做足了準備的,她來不是想嫁個如意郎君,而是得為自己博個前程。
就在紀葵和錢楠雅各有心思的走著時,她們旁邊走過了一對母女,渾身珠光寶氣,看起來十分的富貴。
小姑娘想要去上廁所,還不好意思說出來,小心的拉了拉自己娘親的衣擺,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的窘迫。
她娘正在評估著院子裡的一切,覺得比起他們家裡這段家還差了一點,但家底應該還是有些的。
突然被拉住了之後,她娘還有些不耐煩,扭頭朝著她問道:“你怎麽了?”
小姑娘也不好意思,可是她實在是憋不住了,只能漲紅著一張小圓臉,朝著她娘道:“娘,我想上茅房。”
她娘一聽這話,立馬朝著她瞪了過去,語氣有些不善,“來之前不是告訴過你,讓你自己注意一下嗎?怎麽一來到這裡你就開始惹麻煩了,這讓別人知道你這般,他們會說你不夠體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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