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楠雅大驚失色,難以置信道:“怎,怎麽可能,他不是什麽背景都沒有嗎?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錢楠雅覺得這事簡直就是難以置信,她覺得段錦只是一個小小的舉人,身後又無任何家世,如何能夠和他們紀家抗衡,隨意找個由頭就能將他解決了。
紀源好歹和錢楠雅當了那麽多年夫妻,念及她這些年掌家有空,除了在紀挽蓮這事上從未犯過什麽差錯,他簡直被氣笑了,解釋道:“他沒有背景,他是沒有背景,可是人家會巴結,也不知道他怎麽就討好了薑公,讓薑公幫他出了頭。那可是凡事都不管,只聽皇帝命令的菩薩,連他都幫著那人,你還想隨意拿捏人家?!”
錢楠雅這次是徹底驚呆了,她呆呆的看著紀源,完全說不出話來。
片刻之後,錢楠雅直愣愣的落下淚來,朝著紀源道:“我,我不知道,我以為他只是一個普通的舉人。我只是想要替女兒圓一個心願,她如今只有這個心願了,我這般疼她,如何能不答應她的請求?”
紀源看著她哭了,雖是沒有他新納的小妾哭得梨花帶雨,可是還是讓他覺得有些無奈,他歎了一口氣,繼續道:“我知道你疼挽蓮,可是她如今已經成了這般,你再繼續慣著她也沒有多大意義。”
錢楠雅抬頭看向面前的男人,難以置信的問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紀源看著她,冷酷道:“如今她已經成了這般,那個舉人你們是不用想了,她是不可能嫁給他的,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嫁過去怕是結仇,我會給她另外尋一門親事讓她嫁過去的。”
錢楠雅想到自己女兒現在的狀態,搖了搖頭,否決了這個提議,“不,不行的,若是現在將挽蓮嫁了,她會發瘋的。”
紀源冷笑了一聲,“難道她如今就不瘋了嗎?”
錢楠雅到底是心疼女兒的,還在竭力爭取道:“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非要讓她嫁給自己一個不喜歡的人,而且如今以她這個身子嫁過去,她如今會是什麽下場,你可曾想過?”
對這個女兒,在她好的時候,紀源也是有幾分疼愛的,只是他女兒眾多,也就不缺這一個。如今,這女兒不僅髒了身子,還給自己惹了那麽大麻煩,他對女兒的疼愛也就收了回來,如今對紀源來說還是穩固他們家族的榮譽比較重要。
面對發妻的質問,紀源冷笑了一聲,朝著她道:“有啊,她若是不想嫁,只能讓她剪了頭髮去廟裡當姑子去,只有這樣才能保住我們紀家的顏面。”
錢楠雅聽到他這樣說,一臉錯愕的看著他,顯然沒有想到他會提出這樣的建議來。
紀源卻是再也沒有耐心,朝著她下了最後的通牒,“我警告你,如今正是要緊的時候,如果你再做出什麽丟紀家臉的事情來,不要怪我不顧及這些年的夫妻情面。”
說完,紀源轉身就離開了,隻留下錢楠雅在原地垂淚。
過了一會兒,跟在紀源身邊的管事過來了。
看著憔悴的當家主母,管事還是小聲道:“夫人,老爺說你最近精神頭不太好,讓你休息一段時間。”
錢楠雅還在想著紀挽蓮怎麽辦,猛然聽到管事這樣說,她立馬扭頭看向了他的方向,朝著他質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管事頭埋得越發低了,小聲道:“老爺,老爺讓你將管家的掌印給閔姨娘。”
錢楠雅聽到這裡,一下子就氣笑了,不停道:“好,好得很。”
剛剛來這裡罵了她一通還不算,如今連自己的管家權都要給那賤人,錢楠雅此番隻覺得自己胸口有一股氣堵在胸口上也上不來、下也下不去。
最終,錢楠雅還是把掌印交了出去。
等到交出去,目送著管事離開之後,錢楠雅一口氣上不來,直接就暈了過去,弄得她院子裡的丫鬟婆子們急的不得了。
*
或許是因為段錦新相認的弟兄,又或許是薑公那邊出了力,林洛自從那日之後就再也沒有遇到事情,家裡過得井井有條,店鋪也裝修得順順當當。
只是,某一天段錦回來獨自待了許久,之後又去翻了他那一大堆藏書,還直接將林洛那日用的袖箭圖紙給拿了出去。
林洛想要詢問,段錦只是捏著他的下巴親了他一下,轉身快步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等到再次回來,段錦抱了一個盒子,裡面裝了三百兩銀子,直接交給了林洛。
林洛接過盒子,抬頭看向段錦,等著他的解釋。
段錦只是輕描淡寫的說著那圖紙給了別人,這是謝禮,隨即沉默了許久,這才看向了林洛,朝著他仔細叮囑道:“日後,我們行事得更加小心,你手底下的那些生意,若是可以的話,盡量做得隱蔽些。”
段錦不想多說,林洛也不會多問,只是他後面那句話讓林洛開始深思。
林洛也不是個喜歡招搖的人,他也深知樹大招風的道理,他們只需要好好的活著就行了,也不需要向旁人炫耀。
林洛點了點頭,朝著段錦道:“我知道了,我想想辦法,我會盡量將生意分散開來,不會讓人察覺到那些都是我的產業。”
段錦握住了他的手,朝著他帶著歉意道:“抱歉,辛苦你了。”
林洛搖了搖頭,“不辛苦,其實我還挺喜歡賺錢,況且我現在做的這些產業回報那麽高,別人比我辛苦還沒那麽賺錢,我該知足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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