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店員很高興,應完就離開了。
林洛穿著那衣服在店裡走了一圈,同款的衣服立馬就賣出去了好幾件,讓掌櫃那張憨厚的臉上都多了幾分笑容。
等到晚上林洛回家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在外面打聽了一天八卦,此時非常興奮跑回來的王愷。
“東家,東家,我給你說,這周家和那紀家太狠了。”王愷嘴裡說著這兩家太狠了,臉上看熱鬧的神色卻是怎麽都遮掩不住的。
林洛看著他這般,提起手邊的茶盞,給他倒了一杯茶水,看著他溫和道:“喝點水慢慢說。”
王愷咕嚕嚕的給自己灌了一大口,這才道:“那紀家和周家如今都對外宣稱,那季家小姐是突然被邪祟上了身,這才做下了這等錯事,直接將人給送到廟裡去驅邪了。”
林洛覺得這事還行,如果送到廟裡去驅邪,那似乎也算不上什麽狠。
誰知道,王愷雙眼發亮的看向林落,繼續道:“可是那寺廟並不是什麽正經的寺廟。”
段錦抬眼看向王愷,見他眼裡的激動都快要溢出來了,王愷十分激動的朝著他解釋,“那寺廟經常會接受一些無法生育的夫人和阿麽,只要進去了,那就沒人能活著出來。”
林洛心裡猛然一驚,聲音終究帶著幾分難以置信,“這是正規的寺廟嗎?這般邪廟是允許存在的嗎?”
王愷對這方面研究不深,聽到林洛這樣問他搖了搖頭,“這寺廟正不正規我不知道,但是它表面上看起來挺正規的,也有不少的香客,而且他們選擇幫忙的人家,一般都會非常的隱蔽,只有那經常過去的人才會知道他們私底下會有這種勾當。”
林洛覺得這就是個邪廟,一面覺得紀家人夠狠,一面又覺得這寺廟不知道害了多少人,也是該告發取締的。
林洛心裡的良心隱隱作痛,面上顯得有些糾結。
王愷在旁邊看著他,不知道自己的東家又在糾結些什麽,他倒也不問,畢竟他隻負責打聽消息,拿著旁邊的水果哢哢哢的就吃了起來。
段錦恰在此時回來了,回來就看到林洛一臉糾結的坐在那裡,他走過來將手搭在林洛的肩膀上,低頭朝著他溫和的問道:“怎麽了,這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林洛還是將剛剛王愷打聽到的那些事情給段錦說了一聲,末了補充了一句,“我覺得這樣的寺廟沒有存在的必要。”
段錦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一隻手把玩著林洛的頭髮,目光看向前方,半晌之後才開口道:“這世間藏汙納垢的事情多了去,打著佛祖的名號做齷齪事的也很多,我們管不過來的。”
林洛抬眼看一下段錦,什麽話都沒有說,又像是什麽話都說了。
段錦看著他這般,朝著他無奈的笑了笑,“好吧,這種邪門的寺廟的確沒有存在的必要,我會想辦法的。”
段錦沒有說他會想什麽辦法,林洛卻是幾日之後聽到店裡的夫人、阿麽談話時,這才知道了後續。
三皇子母家向皇帝參了本,狀告皇后母家將女兒送到那草菅人命的地方,皇上大怒,罰了皇后禁足,罰了太子閉門思過,罰了紀老爺一年的奉例,連周家的周雍都被革除了功名,並且在雍都城全范圍內搜查這種邪廟,將之鏟除。
一時之間,雍都城內查出了不少藏汙納垢的地方,拜佛風氣得到極大的遏製,三皇子聲譽更上一層,太子顯得越發勢弱。
林洛得知這些消息時,看向段錦的目光都有些古怪,“你不是還沒有任何官名嗎?你到底是怎麽做到這些的。”
段錦看著林洛這又好奇又覺得他厲害的樣子,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朝著他笑著解釋道:“我也不需要當官我只需要知道他們誰和誰是死對頭,誰和誰是一派的,再看看自己手裡有沒有能製衡對方的東西,最後送一封信到他們面前,這就夠了。”
只是段錦沒說,光是知道這背後的誰和誰是一派的,那背後又背後的枝連,這對於普通人來說都是非常困難的事了。
林洛想了一會兒,覺得很多複雜的事情,其實細想起來也是簡單的,倒也不覺得他這樣處理有些怪了,只是想到了什麽,朝著他繼續問道:“對了,那紀家小姐呢?”
段錦垂下眼眸,神色淡淡,“聽說她被救出來時,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塊好地方了,等帶回了周家,不久之後就咽氣了。”
林洛張了張嘴,覺得這事多少有點荒唐,“為什麽不送回紀家去?”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世界的規則本就如此,更何況那紀挽蓮對於紀家來說也是個麻煩,自然不能接回去。”段錦輕描淡寫的說著,並不覺得這有什麽問題。
“那,那周雍不就顯得異常倒霉了。”林洛小聲的嘀咕了一句,自己也不確定自己這個說法正不正確。
段錦卻是笑了起來,在林洛覺得莫名其妙的視線當中,朝著他寬慰道:“這是他自己的選擇,況且夫人已死,兩人又無一兒半女,那些送過去的嫁妝就都是他的了,他也不算是毫無所得,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麽會支持將人送到那寺廟去?”
林洛驚訝了,想到那日周雍那自豪的神色,以及他那憨厚老實的樣子,沒有想到他心那麽狠。這般想著,對周雍倒也同情不起來了,畢竟這些都是他自己選的。
幾日之後,林洛再一次見到周雍,沒有了參加婚宴時的意氣風發,反而顯得格外的頹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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