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老板聽到他這樣說之後,心裡有些得意,覺得他本來就很厲害,不然怎麽能攀上那樣的人物,還拿到了那麽多的好處。
可是沒等馬老板得意多久,林洛便再次開口道:“可惜,馬老板樣樣都好,就是家裡似乎不怎麽好。”
馬老板聽到這裡,心裡咯噔了一下,有種不太好的預感,然後他就聽到林洛接著道:“我聽說馬公子最近鬧出了一點風波,似乎還和馬老板的後宅有關,也不知這事是真是假?”
在林洛這話說完,跟著過來卻一直沒有說話,只在旁邊看戲的其余商鋪東家,相互之間對了一個眼色,眼裡皆是看好戲的神色。
畢竟比起林洛這的潔身自好的人來說,被說兩句或許只是風流閑話,但是馬老板這般直白的被人這樣說,那背後猜測可就難聽多了,有人已經準備回去就和家裡的夫人商量,讓去打聽一下是不是真有兒子背後偷老子媳婦的事。
原本得意洋洋的馬老板,想到了最近院子中的流言蜚語,以及正妻的狂敲側擊,立馬就變了臉色。
在環視周圍眾人朝著自己投來的目光之後,馬老板還是收起了臉上的憤怒,強硬的擠出一個笑容來,朝著林洛道:“林老板,這是說哪裡的話,我家裡怎麽可能有這種事情發生,那都是嫉妒我的人傳出來的閑話罷了。”
“哦,是嗎?”林洛一副我不怎麽相信,但是你偏偏要這樣解釋,我勉強相信的神色,又看著馬老板語重心長的道:“這老板經常在外面跑商,家裡的事情難免懈怠了一些,這也不怪馬老板,只是這舌根嚼得實在是難聽,馬老板還是得分心去管理一下,不然日後這事被編排成那父子相爭,再被那唱小曲的一傳,傳播得廣了,再傳出什麽難聽的話,不明其中原因的外人當真了可不好。”
馬老板臉皮抽動,突然想起來林洛名下不僅有那些布莊、食鋪,最近還開了一個酒樓。
那酒樓那裡最出名的便是層出不窮的戲曲和小調,那戲曲什麽類型的都有,重點是格外的引人注目,只要是在那裡唱過的,不出幾天,這川水城中的所有人都能知道那裡唱了什麽。
林洛看著他繼續道:“到時候不僅影響了馬老板的名聲,再連累公子的名聲,那可就麻煩了。畢竟,馬公子接下來也要參加科舉了,到時候壞了名聲可不好了,這可是影響科舉的頭等大事。”
馬老板聽到這裡,他覺得林洛是在威脅他,他剛剛只是調侃了林洛一句,林洛居然用這種事情來威脅他,這讓他覺得很是生氣,他壓著自己的怒氣緩緩道:“即便是有人嚼舌根,那也是他們的錯,我相信主考的大人不會理會這些的。”
林洛看著他這生氣的樣子,唇角微微勾起,顯然是有些愉悅,“這可說不定,萬一某些人管不住嘴,這小話傳著傳著也成了真話了。所以啊,還是得從一開始就管住別人的嘴,免得到時候弄巧成拙,不僅害了別人,還害了自己。你說對嗎?馬老板!”
馬老板聽到他這樣說,眼下是徹底笑不出來了,唇角勾了勾,最終還是沒勾起,只能皮笑肉不笑的朝著他道:“林老板說得對,我日後會多注意的,也會讓我府上的人多注意的。”
林洛朝著他微微一笑,倒也不說話了。
旁邊人看著這好一出大戲,心裡都不由佩服這林老板,隻說了幾句話就讓這馬老板吃了一癟,更讓讓他以後都不敢再編排林洛了。同時,他們也在心裡盤算著,日後他們也不可在林洛身後說他壞話,不然被記仇就糟糕了。
恰在此時,不遠處一頂小轎子被抬了過來,王縣令從小轎上走了下來,朝著在場的眾人道:“辛苦各位久等了,我們這通橋儀式馬上就要舉行了,希望大家已經做好了準備。”
*
不遠處的望江樓上,段錦正靠在窗邊,手裡拿著一杯茶,望著下面的林洛被招呼著一起走入了人群當中,開始了正式的通橋儀式。
望江樓,望江樓,這酒樓敢取這個名字,自然是因為它是依著江河而建,三面樓體都可以看到下面的江河。
這望江樓一共有六層,一樓戲台子,二樓、三樓吃飯的地方,四樓、五樓則是娛樂的地方,六樓則是貴賓室。
這才開了短短半年的時間,這望江樓就已經是這川水城中數一數二的酒樓了。
剛剛林洛和馬老板的對話段錦都看在了眼裡,雖然聽不清他們之間說了什麽,但是光看著表情,段錦就猜到他們之間沒說什麽好話。
段錦低垂下了眼眸,眼裡的神色晦暗不明,但顯然不是那麽高興。
秦牧站在他的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中都帶著幾分愉悅,“段錦,你這夫郎可當真厲害,如今竟然能和那麽多富商平起平坐了。”
段錦這才回過神來,收起來眼底的冷冽,看見旁邊的秦牧,語氣中依舊帶著謙和,“這都是眾人抬舉,給了他機會,全了他的運氣。”
“哎!段兄,你這話可就妄自菲薄了,若是林老板只是靠的運氣,又怎麽能做到那麽大生意的?”說話的人是袁州,他拍了拍自己圓滾滾的肚子,顯然也很高興。
“就是,如果光憑著運氣就能做生意做的那麽大,那些賭徒直接去做生意賭一賭,這不比去賭坊裡一把輸完了靠譜?”
說話的人是王謙,他低頭朝著下面看過去,看見了站在林洛身邊的叔父,不由感歎了一句,“這幾年我妻子也把家裡布置得井井有條,可是比起林老板來,還是差了好大一截。林老板可真是,不僅家裡家外都是一把好手,人長得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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