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憐聽著他的話,臉上一片哀痛之色,惋惜道:“好歹我們都有這麽多年的交情了,你竟然這般看我,實在是讓我傷心的很。”
段寧不為所動,甚至讓下人把那箱子拿下去好好放著,他雖然不能用,可是他能拿去討好別人啊!
*
在段寧和柳憐吵吵鬧鬧之間,林洛和段錦已經乘坐著馬車回到了段家。
這頭,兩人剛剛下了馬車,拿了一點賞錢給馬車夫,那頭坐在門口的王狗蛋嗷的一聲,飛快朝著段錦和林洛喊了一聲,然後又朝著工坊裡飛奔進去了。
林洛看著王狗蛋這架勢,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他輕輕擰了擰眉,朝著旁邊的段錦道:“你先把東西拿進去放著,我待會就來。”
林洛說完這話,他就覺得有些不妥,畢竟他們帶回來的行李,除了他們的換洗衣物之外,還有段寧和柳憐送給他們的臨別贈禮,裡面不僅有筆墨紙硯,甚至還有絲綢布匹,段錦一個人拿不完。
林洛立馬改口道:“算了,你等等我,我先和你一起把東西拿回去,待會再來問問怎麽回事。”
段錦本來想說他一個人可以拿完的,但是想到王狗蛋剛剛那樣子,定然是發生了什麽事,他也想看看是什麽情況,於是也沒有阻止。
等到兩人入了院子,剛把東西放好,外面就傳來了王狗蛋的喊聲,“東家,我們有事情要給你說,我們可以進來嗎?”
林洛聽著從前院傳來的聲音,歎了一口氣,旁邊的段錦道:“我們待會再收拾,先出去看看怎麽回事。”
等段錦和林洛兩人來到了外面,發現不僅是王狗蛋在這等著,旁邊還有王樁子、秋生,茗藍,還有三個肥皂坊裡的哥兒、小娘。
林洛隱約猜到了些什麽,卻還是問了一句,“這是發生什麽事了?”
秋生往前邁了一步剛想要回答,林洛卻是擺了擺手,製止了他的行動看向茗藍,“你現在站在這裡是不是肥皂坊出了什麽事?”
茗藍抿著嘴沒有說話,倒是站在他旁邊的一個小娘站了出來,語氣尖酸刻薄的朝著林洛道:“東家,他偷拿了工坊裡的東西,直接被我們給抓住了。”
林洛聽著這話,沒有立即說些什麽,只是扭頭看向茗藍,沉聲道:“所以她說的是真的嗎?”
“我沒有!”茗藍慌張的吼了出來,看著林洛的眼神糾結中帶著幾分彷徨,語氣近乎哀求,“那些東西不是我拿的,我沒有拿過工坊裡任何的東西。”
林洛不說話了,扭頭看向了旁邊站著的秋生,“你要跟我說的就是這件事嗎?”
秋生點頭,“因為不知道怎麽處理這件事,所以這幾日我都是讓王樁子看著豆瓣醬和腐乳那邊,我自己在肥皂坊這裡盯著,準備等你回來再處理。”
林洛聽著他的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所以,你也不確定他有沒有偷拿工坊的東西?”
秋生點頭,繼續道:“我們過去的時候,他們說已經抓住他了,但是實際情況我們沒有看到,因為他們說茗藍已經把這偷來的東西給毀掉了。”
林洛又扭頭看了看和那小娘一起過來的兩個人,朝著他們詢問道:“所以,你們也肯定是他拿了工坊裡的東西嗎?”
那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彼此之間在確認著什麽信息,然後齊齊朝著林洛道:“對,我們確定,我們看見他拿了東西,但是在我們抓住他的時候,他已經把那東西給銷毀了。”
林洛問完他們,又看向了面上顯出震驚、不可思議、掙扎和猶豫的茗藍,繼續道:“現在他們都說你拿了,但是就是沒有證據,你有沒有什麽想說的。你如果沒有什麽要說的,證明不了你自己的清白,那我只能將你開除了,之後你家裡的任何人都不會得到在我這裡做工的機會。”
茗藍聽著林洛這樣說一下子就慌了,他抬眼看向林洛,張口帶著幾分哀求,“那如果我能證明自己的清白,那之後的事情會怎麽辦?”
林洛淡淡的道:“如果有人冤枉你,那我就開除那人。如果只是誤會,那這事就此打住,不會有人受到懲罰。”
茗藍是個生來就懦弱的人,他在家裡的時候,家裡人從來都告訴他要與人為善,他沒有生過害人之心,認為大家即便是有點小問題,那也只是大家之間的摩擦,他沒有想過自己會被別人陷害。
段錦站在旁邊開口道:“好了,既然是他偷拿的,那直接按規矩辦事就行了,還多余問什麽。”
段錦這番話,仿佛是一錘定音,直接給茗藍定下了罪名。
剛剛指認茗藍的三人,此時卻在旁邊相互用眼神交流著,臉上浮現出了幾分幸災樂禍,眼裡閃著惡毒的光芒。
茗藍不想害別人,可是別人卻要害他,在段錦開口的下一瞬,他再次開了口,“不,不是我做的,我能證明自己的清白,這東西不是我偷的,是他們家髒陷害我的。”
茗藍這話一出,旁邊還在幸災樂禍的三人臉上的笑容立即就凝滯了,剛剛帶頭指認茗藍的人,更是指著他道:“你說謊。我們怎麽可能陷害你,你不要血口噴人。”
茗藍閉了閉眼,他被選入這個工坊時,他全家人那歡呼雀躍的神色依舊歷歷在目,再次睜開時他眼裡的懦弱已經退了下去,變成了一種堅定,他得留下來,他得留在這個工坊。
茗藍看著林洛道:“他們將東西放在了西郊小樹林的一個樹杈上,那樹下有一塊石頭,旁邊還綁著一塊破布,東家你一查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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