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赴宴,那些人並沒有帶家眷過來,皆是獨身一人,所以基本上直接就去了學子院那邊。
段錦要去照顧那些人,還要和那些上來攀談的人談話,自然不可能帶著林洛一起,怕自己照顧不到林洛。
林洛自然沒有什麽異議,畢竟這是段錦的社交,他跟在旁邊也不成樣子。在段錦略微愧疚的告訴他,不能和自己一起時,他甚至還寬慰了段錦兩句。
目送著林洛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段錦轉身回了學子院,一路上遇到了不少人,其中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
認識的便上來攀談兩句,誇獎段錦一聲。不認識的經過這麽一遭也跟著認識了,想要建立人脈的自然揚起了笑臉,朝著段錦恭維了起來。
很快,才回來的段錦就被人圍在了中間,似眾星拱月一般的被圍了起來。
段錦站在人群當中,腰背挺直,落落大方的回答著眾人的問話,整個人看起來大氣極了,絲毫看不出剛剛在馬車當中癡纏著林洛的模樣。
段錦被圍著時,遠處拐角的庭台上,身穿黑色錦衣的男人憤憤不平的盯著段錦的方向,朝著周圍的人不滿道:“你們說,他一個窮小子,憑什麽那麽受歡迎?老子在書院裡都沒有那麽受歡迎過。”
說話這人便是葉溪,平日裡仗著自己有點小錢,在書院裡拉幫結派,也不好好讀書,最看不慣的就是那些比自己窮卻比自己有本事的人。
跟在他旁邊的那些人,有些是有真才實學卻是為了錢和他一起的,有些是蹭吃蹭喝就想玩樂的,此時聽到他的話,相互對視了一眼,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最後,其中一人道:“大家也就看著他年紀小,所以對他多照顧一些罷了。”
葉溪怒了,“放屁,他這哪叫年紀小,他這虛歲都十七了,放在別家都是兩個孩子的爹了。他就一天天仗著他那臉蛋,到處裝嫩,讓別人處處都讓著他,讓那些學長們處處都維護他,真是好不要臉。”
站在他旁邊的人想要提醒一句,覺得段錦不僅有臉,人家還有學識,但是他也知道這事一旦說出來,眼前之人還會繼續生氣,他便停住了嘴。
葉溪看了一會兒,眼看著找段錦的人一個接著一個,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想要和他交好的心思,他頓時更加的生氣了,暗暗罵道:“我真看不慣他這得意的樣子,當時那王秀也是做的窩囊,怎麽就沒把他那夫郎給騙進去?聽說他對他那夫郎可黏糊了,要是將人騙進去了,段錦肯定難受。如今這事沒成,還真是可惜啊!”
周圍人聽著他這話,也不敢跟著應答,畢竟他們私底下也覺得王秀做的不厚道。
葉溪獨自念叨了一會兒,像是又想到了什麽,扭頭看向身後的那些人,朝著他們道:“待會兒,他們這些考上的不是要當眾敬酒嗎?如果這位案首出了醜,他應該會被人念叨上一輩子吧?”
聽著他的話,旁邊的眾人面面相覷,最後其中一人遲疑著點了點頭,“今日來了不少人,說是要為他們慶祝,在這樣的場合當中失了禮,肯定會被人一直記掛著的。”
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葉溪滿意了,扭頭去看下面的段錦笑了一下,“那行,待會兒我們就給他送份大禮,他不是想出風頭嗎?我們就讓他出個夠,即便是他以後能考得更高了,那些大人們接見他時,第一時間也會想起他是個出了醜的案首。”
葉溪這招太毒了,對於讀書人來說,這名聲可是比命還重要,誰願意時時刻刻當別人掛在嘴邊的醜角?
葉溪和自己的狐朋狗友們嘀嘀咕咕的說著如何整治段錦的事,商量完之後滿意的讓眾人去實行了,他站在原地看著段錦,想象著他待會兒會如何出醜,心裡暢快極了。
葉溪看見段錦的第一眼就是無由來的討厭他,憑什麽這樣善於偽裝的人能夠得到大家的喜愛,處處都還比他強,更有一個對他千依百順的夫郎。
葉溪想到家裡父親天天貶低著自己,說自己怎麽怎麽不如自己的弟弟,即便是他的母親也偏愛他那個更加聰明的弟弟,看到段錦他便想起了他弟,這讓他越發的討厭他了。
比起旁人對段錦的羨慕,葉溪對段錦更多的則是嫉妒,嫉妒為什麽一個不如自己的人樣樣都有,而他事事都不順心。
段錦站在人群當中,雖是和周圍人攀談著,卻也注意到了一道不容忽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段錦抬頭,對上了葉溪的目光,最後又收回了視線,壓根就沒有將這事當做事。
直到上前來攀談的人陸陸續續的少了,段錦才借口要回去換衣服脫離了人群,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內。
等段錦入了門內,不到兩刻鍾的功夫,門便被敲響了。
段錦打開房門,見是他們書院一個家境貧寒的學子,平日裡專門跟著王秀以及葉溪他們廝混。
學子左顧右盼的看了一眼周圍,確定自己沒被人跟蹤,這才看著段錦道:“段兄,我這裡有個消息要告訴你。”
段錦微不可查的,挑了挑眉頭,側開了身子將人請了進來。
等聽明白這位學子過來的來意之後,段錦才輕輕地點著桌面,朝著他道:“這事我知道了,很感謝你告訴我,你幫我避免了一個麻煩,你現在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段錦這話問的很是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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