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桂蘭越罵越起勁,叉著腰就在那裡朝著盧珍珠吼,“我要是喪門星,那你們就是喪良心的東西,誰家好婆婆會篡奪自己的相公和兒子打死自己的孫子?
你以前想要弄死段錦的爹也就算了,畢竟他是你的繼子,也不是你的親兒子。可是我兒子是你的親孫子,我兒子才剛剛變成這樣,你們就著急著弄死他,這俗話說的好,虎毒還不食子,你們連畜牲也不如!”
鄭桂蘭這話一出,旁邊看熱鬧的眾人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雖然這鄉間野地的有不少在家私自處理傻子的行徑,但是這段耀祖以前好好的一個人,這才剛瘋沒多久,連治都不治一下就要弄死,這也太超出他們的見識范圍了。
盧珍珠見鄭桂花這樣一說,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看起來格外的難看,面對眾人的指指點點,更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最後,盧珍珠也不知道怎麽想的,乾脆破罐子破摔道:“你又是什麽好東西?當初還不是你仗著自己大肚子了,非要賴著我家光宗娶你,還讓我們拿出那麽多錢出來,要不然你就直接把孩子給打掉。我們要不是為了娶你,你還在我們面前天天念叨那段錦的父親有錢,我們也不會鬼迷心竅,直接鋌而走險做了這等子事。”
聽著這個勁爆的消息,眾人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想到這盧珍珠狠,這鄭桂蘭居然也不差。
眾人看著人群當中的段錦,偷偷朝著他投來了同情的視線,彼此眼神交互,裡面蘊含了千言萬語。
段錦感受著那些目光,盯著鄭桂蘭的目光逐漸由冷靜變成了帶上幾分冷意,看起來格外不善。
林洛看著他這樣,悄悄過去握住了他的手,很快又被他給牽住了。
鄭桂蘭一見盧珍珠這樣,她也不裝了,又接著朝著裡屋喊道:“段光宗,你給我出來,你要還是個男人,今天你就把這個事情給我解決了。不然,我肯定天天回來這樣鬧。”
林洛看著裡屋那關緊了的門,小聲朝著旁邊的段錦道:“你說,今天這段光宗會出來嗎?”
段錦想了想,搖了搖頭,緊接著道:“段光宗不一定出來,但我那爺爺應該會出來的。”
段錦的話音才剛落,在鄭桂蘭的叫罵聲中,裡面原本緊閉的那道門吱呀一聲打開了,頭上和手上都包著紗布的段武走了出來,那紗布上還滲出了血,使他原本高大的身子都顯出幾分佝僂和滄桑來。
平日裡和段武相熟的人,看著他此時的樣子,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不停地呢喃道:“這這怎麽幾日不見,這段武就已經老成這樣了?”
段武慢慢的走了出來,盧珍珠像是找到了主心骨,連忙跑到他旁邊,朝著他小聲嘀咕道:“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原本段耀祖剛開始發瘋時,盧珍珠還是有些憐惜他的,畢竟再怎麽樣她也是自己的孫子,可是到了後面,他竟然六親不認的發起了瘋,還當著那麽多人把家裡人給砍了,她心裡就怕了,那點憐惜也跟著散去了。
最後也不知道聽誰八卦,說這段耀祖一點都不像他們段家的種,不然人家段錦怎麽那麽出息,他段耀祖就瘋成這樣,也不知道是盧珍珠種有問題,還是鄭桂蘭又毛病。
盧珍珠當即就罵了回去,又想起鄭桂蘭當初是大著肚子進他們家門的,她沒有問題,自然就是鄭桂蘭有問題了。
盧珍珠把這事告訴了段武,要不這段耀祖不是他們老段家的種,要不就是鄭桂蘭的問題,反正就是因為鄭桂蘭沒給他們生出個正常孫子來。
老頭子抽了一下午的旱煙,乾脆利落的說要把段耀祖給弄死之後,再讓段光宗另外娶一個,反正這麽些年鄭桂蘭也隻生了那麽一個,肯定是生不了的。
盧珍珠知道,段武怕是和她想到一塊去了,他也覺得著段耀祖不像他們的種,不然怎麽會這般又瘋又鬧的,還這樣不成器。
只是他們才商量準備這樣乾,還沒有開始動手,這話就被鄭桂蘭這喪門星給聽去了,鄭桂蘭也是當場就發了瘋。
這越發讓盧珍珠肯定,段耀祖那瘋病肯定就是隨了他這親娘,不然肯定也不會瘋成這個樣子。
段武出來之後,先是咳嗽了幾聲,一副格外虛弱的樣子,緊接著抬起頭來看向鄭桂蘭,一副商量的語氣朝著她道:“好,既然你不想做我們段家的媳婦了,那我們就放你自由,這休書已經寫好了,你拿過去。”
盧珍珠接過那休書,直接就丟在了鄭桂蘭面前,“給你!”
鄭桂花也不生氣,自己撿了起來,拿給跟來的家裡認字的人看了一眼。確定那休書是真的之後,她才看著段武繼續道:“公公,這休書是有了,可是其他的東西你也得給我。”
段武的臉色有些難看,卻還是道:“你當年帶來的那些東西,你自己進去搬回去,我們段家不會要你的。”
鄭桂蘭點了點頭,朝著身後的娘家人點頭示意,很快那些漢子們就朝著屋子裡走了去,在盧珍珠戒備的目光當中,動手搬起東西來。
鄭桂蘭陪嫁的那些東西都被搬空了,她又看著臉色難看的段武和盧珍珠繼續道:“好了,但耀祖我也是要帶走的。”
盧珍珠聽到鄭桂蘭要帶走那個瘋子,立馬接口道:“帶走,帶走,你想要,那你就帶走好了。”
鄭桂蘭卻是輕輕的笑了,看著迫不及待將他趕出去的婆婆,繼續道:“但耀祖是你們家的長孫,他這樣日後怕是不好生活,你得再給我一百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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