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洛想著,自己最近怎麽那麽喜歡胡思亂想的時候,旁邊的簾布輕輕被掀開,接下來一個歡喜的聲音傳了進來,“林哥兒。”
林洛抬頭看過去,先是覺得近來的這人有些眼熟,緊接著思考了半天,最後想起這人竟是杏哥兒。
只是和原先的杏哥兒不同,眼下的杏哥兒臉色紅潤了不少,身上的穿著打扮也不再是粗布麻衣,而是換成了棉衣,連頭上都多了一隻玉簪,耳朵上也多了兩個玉耳環,整個人看起來貴氣了不少。
林洛剛開始沒有認出他來,認出他來之後還有些驚喜,“杏哥兒,這些年來,你看起來過得不錯。”
在林洛打量杏哥兒時,杏哥兒也是下意識的打量了一下林洛,看著他周身的穿著打扮,一身月牙色的錦衣,不僅沒有讓他顯黑,反而更襯得他粉面桃腮、唇瓣殷紅、眉目如畫,整個人越發漂亮了。
杏哥兒看見林洛的瞬間便知道他過得很好,心裡不由得浮出了幾分羨慕,臉上卻依舊笑盈盈的道:“是啊,公子新進門的夫人是個好人,對我和公子其余幾個妾室都很好。”
林洛聽著這話,不由得皺了皺眉,忍了忍,還是沒有忍住,直截了當的問道:“我記得段寧去年才成親,怎麽眼下連妾室都有了?”
杏哥兒看著林洛眼裡實實在在的困惑,似乎是真的沒辦法理解這種事情,想到了段錦對待他的愛護,便明白了他不知道這種事情的緣由,無法克制的生出了幾分嫉妒。
杏哥兒依舊是笑著的,溫和道:“我們這幾人都是公子還未娶妻時就跟在公子身邊的,因為當時公子還未娶正妻,我們便也只能是個暖床的。如今既然公子已經娶了妻了,且正妻已經有了身孕,公子仁厚,夫人也是個寬容的,她便做主抬了我們做正式妾室。”
林洛腦子嗡嗡的幾下,他知道段寧那小子玩的花,可是沒有想到那小子玩的那麽花,他才多大年紀,這些年又是娶妻又是抬妾的,也不怕虧空了身體。
想到這裡,林洛又跟著擔心了起來,段錦這些年跟著這些人鬼混,到底有沒有學壞?萬一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做了那些事,糟蹋了身體倒是小事,萬一染上什麽病,那可如何是好?
杏哥兒慣會察言觀色,不然也不可能博得段寧的寵愛,此時看著林洛這青黃變幻的臉色,他便猜到是自己的言語給了他刺激。
可是,處於對林洛的嫉妒,讓他說不出什麽寬慰的話來,反而道:“這些世家公子都是這樣的,在未成親前通曉人事的時候,家裡就會給準備通房的人,我便是這樣被選上的,這還多虧了我哥兒的身份。”
林洛現在已經從段錦不會背著自己去幹了什麽壞事,以段錦的聰明即便是幹了,他也察覺不到,到等林洛回去,他得問問段錦他有沒有背著自己乾些什麽,再到如果真有什麽事,他要怎麽處理這個問題上想了。
冷不丁聽著旁邊的杏哥兒來了那麽一句,林洛立馬回過神來,看向了他的方向,有些困惑的道:“什麽?”
杏哥兒臉上露出笑容來,帶著幾分意味不明的味道,“因為我們哥兒中有部分人到了特定的年歲,身體便會產生異樣,如果沒有男人疏解,平日裡便會覺得心癢難耐,還會覺得無比難受。但是,還因為我們哥兒身體構造的原因不容易懷孕,所以有些高門大戶會去貧民家裡采買這種特殊的哥兒來,給家裡通曉人事的公子當暖床人,這種哥兒因為數量稀少,還非常受歡迎。”
林洛張了張嘴巴,發不出任何聲音,心裡開始砰砰砰跳,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他覺得他這段時間的怪異隱約得到了幾份答案。
杏哥兒似是沒看見林洛臉上的奇怪神色,繼續說道:“正是因為這種哥兒在床上容易發情,又不容易懷孕,所以很受大家族喜歡,但這種喜歡也僅限於玩物,有時候公子娶了正妻,甚至就會把這種哥兒發賣出去,避免主人家太過於沉迷,以至於玩物喪志。他們不會娶他們為正妻,通常只會是通房,即便是給一個妾室的名分,那都是非常好的主家了。所以,我很幸運了。”
林洛已經被這一系列的信息給砸得頭昏腦脹,他這些年只和段錦待在一起,其余和他靠近的哥兒,要不就是有求於他,要不就是聽他的,從來沒人給他科普過這種事情。
聽著這些話,林洛剛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張著嘴巴磕磕巴巴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你為什麽要同我說起這些?”
即便是在遲鈍,林洛也覺得這私密的事不適合他們這種只見過幾面的人說,他們可還沒熟到這種地步。
杏哥兒卻是看著林洛露出了羨慕的神色,乾脆利落道:“我很羨慕你,段公子是個有本事的,而且是真的把你當正妻了,而不是一個暖床的工具。我希望你能過得好一些,這樣我家公子和段公子交好時便能想到我幾分,這樣我的日子也能過一些。”
其實在段寧娶妻,正妻一查出懷孕之後,他便想抬妾室了,雖然通房也能用,但是已經有了正妻了,再有通房名聲就不好了。
當時,杏哥兒並不在馬蘭給段寧準備的妾室考慮當中,雖然杏哥兒在段寧十四時就跟了他,但一來他不是非常漂亮,二來他也不是最受寵的,三來他懷孕的幾率也是最低的。
可是杏哥兒偏偏被選中了,其中的原因就是某次段寧和馬蘭說起過,他有一個至交好友最寶貝的夫郎就是哥兒,於是馬蘭便給了杏哥兒這個機會,讓他當了正妾,有了這個正式的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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