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低頭一看,只見那撲人的齊瑞已經倒在了地上,段錦壓在他的背上,膝蓋抵著他的背,反剪著他的雙手,將他壓在那裡動彈不得。
齊瑞這一下是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段錦這一下更是眾人都沒有料想到的,他們看著這裡的目光無比震驚,這下子都忘記了反應。
段錦卻還是在刺激著奇瑞,接著道:“你爹對你不好,你娘又是個腦子不清醒的,你這樣有爹娘和我這樣沒爹娘的有什麽區別?”
齊瑞不知道被他什麽話給刺激到了,卻是大叫了一聲,語氣癲狂,“你知道什麽?你懂什麽?我娘明明才是我爹的結發妻子,陪著他一起吃了那麽多苦,可是到現在他都忘了。我明明才是他的第一個兒子,可是我爹卻偏愛那個毒婦,也更偏愛他那個兒子,憑什麽,這憑什麽!?”
周圍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從齊瑞的話裡,他們明白了剛剛段錦說的都是真的。
林洛看了看壓著齊瑞的段錦,又看了看周圍仿佛吃到了一口大瓜,迫不及待想要去找旁人分享的眾人,眉頭皺了起來,他覺得今天這事怕是不好善了了。
“我要是你,我就去找自己的爹說清楚,或者告訴自己的娘要自立,一個妾室而已,如何能壓在正室夫人臉上,他們各自就該有各自的位置,這是自古以來的規矩。”
齊瑞的眼睛瞪大了一瞬,裡面充滿了難以置信,似乎是沒有想到段錦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段錦卻是沒有等他反應,說完這句話的下一瞬,手按在他的腦袋上,讓他往下重重一磕,直接讓他磕在了前面的石頭上,磕暈了過去。
齊瑞的腦袋磕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齊齊的抖了抖。
等到段錦從齊瑞身上離開,在場的所有人才像是反應了過來,看了看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齊瑞,又看了看站在旁邊淡漠的段錦,一時之間竟然也不知道該拿他怎麽辦了。
段寧被剛剛的變故嚇了一跳,但他作為這裡的主事人,又是這次爭端的起源,他不能不管這事,於是他立馬就扯開了一個笑臉,朝著周圍眾人道:“齊瑞這就是喝醉了,你們放心,我會安排下人照顧他的,大家現在先去另外一個花廳休息,一會兒就開宴了。”
眾人對此事抱著極大的好奇,在被段寧府中的下人請走時,他們都還頻頻回頭要看上兩眼,然後彼此相望朝著對方嘀咕了起來。
直到那些人嘀嘀咕咕的離開,段寧才看著躺在地上的齊瑞有些發愁,齊瑞在這裡鬧事是一回事,但他被他們弄死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段寧看著過來檢查的大夫,朝著他道:“大夫,他沒事吧?”
老大夫放下給齊瑞把脈的手,回過頭來看著段寧搖了搖頭,“沒什麽大礙,只是在撞擊之下暈了過去,休息一會就能醒了。”
聽老大夫這樣說,段寧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待那老大夫被送出去之後,段寧扭頭看向面前的段錦和一旁皺著眉頭的林洛,朝著他們道:“這事本來就和你們無關,待會你們就不要摻和了,若是有人問起,你們就直接說他想要襲擊你,結果自己撲倒在地上暈了就行了。”
段錦果斷的點了頭。
林洛在旁邊有些遲疑,剛剛那麽多人在旁邊看著事情的發展,他們這般草率的處理可以嗎?
事實證明這事的確可以,在幾人說完話之後,段家的宴席就開始了,段錦和林洛被請上了桌坐在段寧他們旁邊的桌子。
一晚上,不停的有人朝著段寧恭維,一個來找麻煩的都沒有。
林洛剛開始還有些忐忑,發現直到尾聲也沒有出現任何事之後,他提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兩人下了桌,又被下人引到了剛剛安排好的小院子,不到一會兒的功夫,段寧和柳憐就過來了。
段寧一坐下,立馬咕嚕嚕的給自己灌了好幾口茶水,這才開口道:“總算是完了,我今天都喝了多少酒了?早知道那麽累,我爹要請那麽多人的時候,我就不答應了。”
林洛看著他,覺得他很有趣,心裡還是記掛著齊瑞,不由開口問了一句,“段寧公子,我想問問,那個齊瑞如何了?”
段寧抬頭看向他,望著他眼裡的擔憂,呵呵一笑直接道:“不礙事了,他爹直接把他帶回去了,連問都沒有問上一句,我看他那樣子,即便是醒來,也是要被教訓的。”
林洛難以置信,他甚至不太能理解,為什麽齊瑞的爹會連問都不問一句。
或許是林洛臉上的詫異太過於明顯,段寧朝著他解釋了一句,“段錦說的沒錯,我這齊伯父後院是有些不太平,他當初是靠著嶽丈發家的,和齊瑞的母親也是少年夫妻,只是到了現在被旁人迷了眼,所以對待自己的嫡子和正夫人苛責了一些。我們和他是從小的朋友,他其實以前不這樣的,所以我平日裡會對他忍讓一些,誰知道他竟然會那麽過分,今日竟然直接就發了瘋。”
段寧說到這裡,臉上的表情看起來一言難盡,似乎是感歎,又似乎是惋惜。
“懦夫罷了。”
旁邊傳來冷冷的聲音。
林洛扭頭望過去,卻見說這話的人是段錦,他的臉色一片冰涼,見眾人都看向他,繼續道:“若我是他,誰欠了我的,我就找誰要回來,絕對不會牽連到別人,更不會因為得不到別人的施舍就發瘋,我想要的,我會自己拿到,算計也好,強搶也罷,只能到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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