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燕聽著林洛的話,難以置信的瞪大了雙眼, 雙手抓著林洛的胳膊, 求證道:“林哥兒你在開玩笑吧!你是林雅的弟弟, 你們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戚, 你怎麽能說和她沒有關系呢?”
林洛聽著唐燕關於他和林雅血緣關系的論調,這論調他已經聽過很多次了, 眼下這話已經不能引起他任何的情緒波動,他再一次解釋了一遍。
“首先, 我是被賣到段家的,我和林家也是簽了斷親書的。其次,在我還待在林家時, 林雅對我也只是像對待一隻狗一樣,我並不覺得他對我有什麽姐弟情誼,當然我對他也是。最後,她上次和劉丹已經來過一次,我們已經明確的告知他們, 我們不可能幫他們任何忙的。雖然不知道林雅讓你把她分出去做什麽, 但她明知道我們不可能幫她的情況下還讓你這樣做,顯然她騙了你。”
唐燕只是一個農村婦人,她不懂那麽多的大道理, 但是聽著林洛這一條條細數,她心裡也是有了數, 可她還是帶著幾分希冀的看著林洛,再一次求證道:“你真的不能再收我一個嗎?你看在我們都是鄉裡鄰居的份上,多我一個也行啊!”
林洛搖了搖頭,斬釘截鐵道:“我們的招工計劃已經完成了,或許下一次需要招工的時候,你可以再過來試試。”
唐燕還是不想放棄,抓著林洛的胳膊還想胡攪蠻纏一陣,林洛卻是覺得自己已經仁至義盡了,看著面前還抓著自己不放的人,直接道:“現在道理我已經給你說清楚了,你要是再不放開,我也要喊人了。”
唐燕看著自己抓著林洛的手,再看看面前柔弱的林洛,心裡怎麽都不甘,她還想再試試。這次劉丹雖然被趕出去了,但也讓家裡的婆婆記恨上了她,如果她得不到這份工的話,她在家裡怕是會被一直針對,一直乾最苦最累的活,這是她完全不敢去想的。
唐燕一想到那種場景,她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她完全聽不進林洛在說什麽,抓著林洛的手越發的用力,懇求道:“林哥兒,你行行好,你就再幫我這一次。你就幫幫我,啊,行不行呀!”
林洛有時候是真的對這種死腦筋沒辦法,因為他們隻認自己的道理,偏生他又不能跟她撒潑,他也學不來撒潑那套。
就在林洛左右為難之際,身後突然傳來一聲爆呵,“唐燕,你抓著林哥兒做什麽?你趕緊把她放開,不然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唐燕被嚇了一跳,下意識松開了握住林洛的手,扭回頭去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發現喊出來的人竟然是葛金花。
葛金花是個脾氣潑辣的,平日裡除了說些八卦之外,吵架也是一把好手,雖然上次娘家出了事讓眾人看了笑話,但是他潑婦的名聲在村子裡也是廣為流傳的。
唐燕雖然是個胡攪蠻纏的,但是鄰裡鄰居之間,她也是知道什麽人不能招惹的,不然得惹大麻煩,更何況葛金花和她吵架的時候她就沒贏過,於是下意識的放松了手,看著葛金花囁嚅道:“你,你怎麽過來了?”
葛金花哼了一聲,來到了林洛旁邊,扒拉開了唐燕的手,語氣不太好道:“過來這裡自然是有事,難道還需要向你報備不成?別說我了,你在這裡幹什麽?你抓著人不放,你沒看林哥兒臉色都難看成什麽樣子了嗎?”
葛金花的嗓門大,她這一聲吼,直接就讓工坊裡的人給聽到了,此時手上有空閑的人都出來看了一眼,秋生還問了一句,“東家,你沒事吧?”
林洛見到有人出來,扭回頭去道了一聲,“沒事。”又扭頭去看唐燕,朝著她道:“好了,我覺得你該走了。”
唐燕抿了抿唇,臉色格外的難看,卻也沒有再糾纏轉身離開了。
等到唐燕回到了家裡,迎面就被他婆婆給罵了,“你這遭了瘟的死秧雞,你這一下午的跑哪去了?那田地裡的事情沒乾完,家裡的事情也不乾,你一天天的在外面跑什麽呢?你怕不是去偷人了吧?”
自從劉丹分了出去,還被她婆婆知道是唐燕攛掇的之後,他婆婆就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時不時的還要罵上兩句找找茬,唐燕也習慣了,可是這一回家就被劈頭蓋臉的罵,她還是覺得難受。
唐燕張嘴,想要朝著她婆婆反駁一句,卻是看著婆婆朝著自己瞪了一眼,罵得更起勁了,“怎麽,你偷懶,我還不能說你了?你看誰家做媳婦有你這樣的,連婆婆的話都不聽的,你就是賤皮子。”
唐燕不說話了,她知道自己說不過婆婆,要是和婆婆吵起來,家裡的男人也不會幫自己,她只能抹了抹眼角的淚花,認命的去幹活了。
乾活的同時,唐燕對林雅的恨意達到了極點,她以前就知道婆婆偏心,更知道劉丹是婆婆的心肝肉,要動劉丹肯定會被婆婆針對,要不是林雅哄著她,她也不會趟這趟渾水,現在也不會這般難熬。
唐燕不甘心,心裡想著等找到了林雅,她一定要好好打她一頓出出氣,同時咬牙切齒道:“這個賤人,在這個家裡住的好好的,非要分出去,也不知道存的什麽心,還把我害成這樣,她現在倒是稱心如意了。”
*
林洛在唐燕走了之後,心裡生出了幾分疑惑來,他不是很明白,林雅為什麽要和劉丹單獨搬出去住,就劉丹那四肢不勤的樣子,壓根就養活不了他們倆人,到時候還不如留在劉家安穩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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