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甚至看到兩旁觀看的人群裡,不少人朝著他們這群人竊竊私語,有些害羞的姑娘甚至以手掩面,暗地裡都在打量著段錦並且竊竊私語著,目光當中全是欣賞的光芒。
也不知道是因為昨晚沒睡好,還是因為自己今日還昏昏沉沉的,但是段錦就顯得光彩耀人,甚至比起平日來還要更吸引人矚目幾分,林洛心裡就不太高興。
林洛覺得,明明段錦才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憑什麽他昨日裡睡得那麽好,反而讓自己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林洛朝著段錦下馬的方向哼了一聲,接著在那畫船下人的指引下上了船,一點都沒有要等他們過來再打招呼的意思。
一直待在林洛旁邊的周瑩,看了看似乎有些生氣的林洛,又看了看下馬之後就看向了他們這裡,快步朝著他們過來的段錦,眼珠子轉了轉,嘴角抿出一個笑來。
笑完,周瑩提起自己的裙擺,也不要旁邊的丫鬟扶著自己,輕巧的跳上了船。
段錦下了馬,將馬的韁繩遞給旁邊負責看馬的人,這準備往林洛身邊走。他明明看到林洛望向自己了,可是林洛卻像是沒有見到他一般,徑直離開了,這讓他有些心慌。
偏偏在這個時候,被他帶過來的王狗蛋還不識相的在他耳邊道了一句,“老大,東家是不是對你有意見?我剛剛好像看他瞪了你一眼。”
段錦本來就不高興了,此時聽著王狗蛋的話,扭頭看他,朝他瞪了一眼,低聲道:“你肯定看錯了,他怎麽會瞪我?”
王狗蛋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說那麽一句,自家老大就那麽大的反應,他縮了縮脖子,但也不敢繼續吱聲了,小聲的嘀咕了一句。“我覺得我應該沒看錯,以我的眼力見怎麽會看錯?”
段錦正在想怎麽哄林洛才能再接再厲把昨日的成果給鞏固一下,耳朵邊就聽到了王狗蛋的嘀咕,他眼刀子過去橫了他一眼。
王狗蛋不吱聲了。
段錦教訓完王狗蛋,抬腳就要往船上去,結果又聽到身後傳來了聲音,“我說,段學弟,你這般急匆匆的做什麽?我們的人還沒有來齊,況且,你得讓家眷們先上去,這才是君子所為。”
說這話的是周炎,他說話時用一把扇子壓在段錦的肩膀上,語氣中帶著幾分輕慢,眼神卻是看著不遠處才剛剛下馬車的小姐。
那小姐家裡和周炎是世交,同時她的兄弟也是在青城書院讀書的,這次也是過來考試,她也是跟著過來陪考的。但是,按照約定俗成的規矩,陪讀是假,過來看看有沒有良婿才是真。
段錦看了看周炎,又看了看不遠處那小姐,原本急躁的腳步都停了下來,笑著道:“是,是我考慮不周了。”
兩人站在原地,望著那幾個姑娘走上了畫船,等著其他書生下馬車或者下馬,偶爾有相熟的過來閑聊幾句,倒也不覺得枯燥。
王秀也是這次過來考試的其中一人,他雖然不知道怎麽招惹到了晏城,以至於被他踢出了他的核心圈子。可是除了晏城之外,在他的刻意迎合下,他和旁人都相處的很好,這次過來也有人把他給叫上了。
王秀是不會騎馬的,因為他家裡沒有馬,雖然青城書院也有馬術課,但是每次課程就只有那麽短,書院裡的學子又那麽多,他也隻學了一點皮毛。
王秀下馬車的時候,還聽到旁邊和自己同乘馬車的人嘀咕了一句,“早知道我也騎馬過來了,你們是沒看到,剛剛一路上,那些大姑娘、小哥兒,對著前面幾個騎馬的人露出的愛慕神色,真真是讓他們出夠了風頭。”
他旁邊人聽到他這話倒是不以為意,“這有什麽辦法,誰叫我們就是不會騎馬呢?”
那人有些不屑,直接哼了一聲,“等到下次,我也要弄匹馬來,到時候風光的就是我們了,不過,我倒是沒想到段錦這家夥竟然騎馬也騎得那麽好。他剛剛可是最出風頭的,我甚至看見樓上有個姑娘想把自己的手絹丟給他,結果被他給避開了。”
他這話引起了旁邊人的關注,眾人立馬就起哄道:“真的嗎?真的嗎?我怎麽沒看見?”
說話之人說起這事,他還覺得有幾分驕傲,揚起了下巴,直接道:“那還是我眼力好才看見的,畢竟那小姐的手絹和酒樓門口招牌一個色,你們當然看不見了。”
“不過,段錦如此受歡迎那也是正常的,誰叫他是我們這裡面長得最好的一個。”
“就是,他小小年紀就長成這般,那些大姑娘、小哥兒不喜歡才怪。”
“而且,人家長得好、才學也好啊,誰都喜歡他,不僅夫子,學堂裡的學長不也是處處護著他嗎?”
“你這樣說也是,他娘的,我都有點嫉妒他了。”
“兄弟,這可嫉妒不來,除非你有他那張臉,不然嫉妒也沒用,你就認命吧!”
王秀聽著他們在自己耳邊七嘴八舌說著話,目光越過人群看向了不遠處的段錦,眼裡浮現出快要凝滯成實質的嫉妒來。
王秀覺得,明明段錦和他該是一樣的,可他偏偏就運氣好,得了那麽一個夫郎,如今這日子過得比自己好,真的很讓人嫉妒啊!
*
在他們陸續下了馬車之後,王秀沒有注意到在不遠處,一個穿著鬥篷的人正定定的看著他的方向,臉上浮現出了幾分怔楞。
林雅是沒有想過她會在這裡再次見到王秀,她以往雖是貪圖過他能給自己帶來的身份,卻也是真心喜歡過王秀的,不然也不會厚著臉皮待在他家那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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