猞猁和對面受傷的狼先是互相試探幾秒,而後猞猁抓住時機率先出擊。
長而矯健的四肢充滿了力量,猞猁像一道閃電般衝向狼,鋒利的牙齒在月光下閃爍著滲人的寒光。
猞猁顯然是不懼怕一頭受傷的狼,甚至覺得對方是來尋死。
獨屬於野獸的野性在捕獵時展現的淋漓盡致。
尖牙刺穿喉嚨,鮮血噴湧而出,濃鬱、刺激大腦神經的鐵鏽味逐漸開始蔓延。
池文懋在一旁看的瑟瑟發抖,殘酷的動物世界不適合他一隻小貓咪生存啊!
下一秒,他連抖都不敢抖。
不知為何,那猞猁最後竟然轉頭看向了地上趴伏、弱小可憐無助的他!
殺紅的眼睛直匈勾盯著他看,嘴上還糊著駭人的血跡,宛如修羅場肅殺嗜血的厲鬼。
就算他現在是一隻狼,渾身的毛怕也是要炸起。
池文懋被看的眼睛都不敢眨。
他總感覺自己一動,對方就會撲過來,像剛剛殺狼那般毫不留情撕咬他的喉嚨。
氣氛一直僵持不下,他覺得對方是在等他一個弱者率先表態。
在猞猁凶狠的氣勢壓迫下,大腦運轉緩慢,他夾著嗓子發出和剛剛猞猁幼崽一樣奶呼呼的聲音,喊了一句“媽媽“
同時眼神一直觀察著對方。
他看到猞猁眼神從凶狠轉變為疑惑,起碼是沒了殺意。
池文懋這才敢從樹後出來。
雄猞猁自始至終都不會看見幼崽,自然不知道自己幼崽是什麽氣息。
他贏弱的走到猞猁後腿旁,然後啪嘰一聲摔落在地,貓爪子抱住自己放大版的猞猁爪子,還拿頭乖巧地蹭了
蹭。
兩眼卻是忍不住放光盯著剛剛被捕殺的狼,“媽媽,我走丟了。”
被抓住後腿的猞猁輕輕松松把腿從碰瓷貓科動物爪子裡掙脫”出來。
面對倒地不起、自稱是他崽的小動物,他深邃的瞳孔危險地眯起,繞著對方走了一圈。
而後翹起尾巴,拿後面對著地上他一腳就可以踩死的貓科動物。
“我是雄猞猁,怎麽可能是你媽媽?“
碰瓷怎麽連眼睛也不睜呢?
現在的瓷有這麽好碰嗎?
池文懋:“...."
剛剛光顧著看兩個動物廝殺現場,沒注意看猞猁尾巴下面有沒有鈴銷。
就算他剛剛在緊張的情況下記得看,憑借猞猁和狼的速度他也不一定能看見。
但是你也不至於把那裡忍我眼前給我看吧!
他感覺自己的眼睛都不乾淨了。
除了看過自己的,他這還是第一次看見別人的那玩意兒。
動物界這麽開放的嘛.....
眨巴眨巴不乾淨的眼睛,他理不直氣不壯的大聲辯駁,“那我也是你的崽!
這種時候臉皮不厚,他的下場就是那隻已經死掉的狼。
精神極度緊繃下,耳朵依舊有很認真豎起聽動靜,他好像聽到身邊的雄猞猁在低笑。
莊昶是在心裡好奇,自己什麽時候有的幼崽?
這年頭,還真是什麽都能碰到,第一次見有動物裝猞猁幼崽的。
只不過這隻假裝幼崽的動物沒找對猞猁-
他是隻沒有過雌猞猁的雄猞俐。
剛剛他正在樹下接受雌猞猁的熱情表白,結果還被這隻從天而降的貓打擾到,害他的姻緣受到驚嚇跑了。
所以躺在地上的猞猁根本不是他的崽。
不光不是他的崽,也根本不是猞猁。
他不懷好意甩了甩短小但粗壯的尾巴,居高臨下看著對方,“身為英勇的猞猁,你怎麽能叫的這麽難聽?
在樹下,他可是聽到了一聲慘烈的喵叫。
他十分確定,就是這個小崽子從樹上掉下來,砸在他身上時發出來的。
對方是隻小貓崽子。
雖然他現在也並不能確定對方到底是哪一種貓科動物,反正不會是猞猁就對了。
池文懋:“.....”他沒嫌棄猞猁叫的難聽就不錯了啊!
現在猞猁反過來還嫌棄他一隻貓叫的難聽。
他咬牙切齒,“我可是你的患。“
有這麽嫌棄自己患的父親嗎?
“有沒有可能,我遺傳了你一部分的基因呢?“
莊昶垂眸看了小貓崽一眼,斬釘截鐵回復,“我基因不會生出你這麽蠢的崽。“
猞俐的攀爬能力在動物界數一數二,這隻小貓崽可是連樹都爬不上去才不幸掉落的。
他身為勇猛健壯、隨隨便便就可以爬到樹頂的猞猁,不接受自己基因弱才導致小貓崽蠢的質疑。
池文懋想反駁,但他告訴自己,裝崽要有裝崽的基本素養。
他從地上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土後才開口,把跑偏的話題重新轉移到事情的重點上。
“媽媽出去捕獵,我自己跑出洞後走丟了,我現在可以跟著你嗎?“
或許是男人刻在骨子裡不愛喊人爸爸,所以他現在也沒有對著雄猞猁喊出爸爸兩個字,
喊媽媽倒是喊的順口。
說完他兩眼睛放光盯著地上的肉,同時伴隨著肚子沒出息咕嚕咕嚕的叫聲。
餓了。
“可以。”莊昶回答的很迅速。
夏天的天氣炎熱,食物不如冬天那般好儲存,容易發酸發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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