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對方能忍,他就繼續留下探查他的底細……反正不管怎麽樣,尤米都覺得這個方向沒錯。
尤米的方向確實沒有錯,當天晚上,撒旦就氣衝衝地來了:“你沒事喝那麽多酒幹什麽?體格這麽小一點兒,要那麽大的兩瓶酒?喝出事怎麽辦?別人都搶著當我兒子,哪有你這樣的!”還把自己說委屈了。
尤米當時已經洗過了澡,正背對著門坐在牆角看小人書,聽到撒旦的動靜,立馬垂頭喪氣地趴下去。
看著屋內憔悴的小背影,撒旦的生氣瞬間變成了心疼,他扭頭吩咐手下:“以後誰也不許給他酒!”
誰知這話一落,就聽到一聲抽泣。
撒旦一震,猛地把腦袋往鐵欄裡擠,想看看他的養子怎麽了,可偏偏小羊背對著他……
“洋洋,怎麽哭了?誰惹你了?”
尤米不說話,他其實沒哭,只是噘嘴發出嗚嗚的聲音,他發現這個聲音用羊嘴巴很好模擬,跟吹笛子似的,他吹得可起勁兒了。
撒旦在外面早已急得團團轉,他又怕自己進去後會刺激到小羊,隻好瞪向屋內的另一個人:“你發什麽呆?還不快去安慰洋洋!你看他哭得多傷心啊!”
卡爾:“……”
撒旦還要說話,背對他的小羊終於開口了:“你、你難道要把我在這裡關一輩子嗎?”
“啊?怎麽可能?你要是願意當我兒子,我自然就不會關著你了……”
尤米知道,自己現在說同意對方也不會相信,他扭頭一嘟囔:“算了,就當坐牢吧……哪天死在這裡,還請你把我葬在骷髏州,讓我魂歸故裡。”
撒旦:“……洋洋呀!”
小羊翻了個身,憂鬱道:“這裡悶死了,要是有網,我說不定還能忽略自己在坐牢。”
“網?”撒旦眼睛亮了,“這個簡單,明天爸爸就讓人在這裡布置網絡,不過需要幾天的時間,你再耐心等等好嗎?”
“領主!”寒鴉隻覺得他瘋了,居然這麽放縱那隻小羊,“他有個二手的光腦,你這樣,他豈不是會聯系別人過來?!”
“胡說什麽?我是這裡的領主,他就是一隻小羊,連人形都沒有,能聯系誰?就算真的聯系了朋友,你覺得誰敢來這裡找死?”冷哼一聲,撒旦對著小羊的背影笑道,“洋洋,需要什麽你就告訴爸爸,爸爸都滿足你。”
寒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小羊身體一僵,似乎有所動容,緩緩回頭看他一眼。
撒旦頓時站直了。
尤米轉回腦袋,悄悄瞥卡爾一眼。
卡爾接收到信號,起身憤怒道:“你別自我感動了,真為洋洋好,就該放了他。”
“閉嘴!”撒旦惱羞成怒,“要不是怕洋洋一個人會抑鬱,你根本不可能留在這兒!會說話就替我好好勸勸洋洋,別把自己當回事了!”
一聽這話,尤米氣壞了:“你不許這麽說!他是我朋友!你道歉!”
“好好好,朋友朋友,爸爸道歉,爸爸會好好對你的朋友……”怪物一改之前的刻薄,低聲下氣地哄小羊,“是爸爸不對,別生氣啦。”
寒鴉:……拳頭硬了。
尤米哼了聲,他過去拱拱卡爾以示安慰。
卡爾看他一副真的擔心自己的模樣,哭笑不得,曾經給安修斯當秘書的時候,他什麽人沒見過?對方那些話他才不會當一回事。
卡爾趁機抱起小羊,走到撒旦的視野盲區,小聲道:“咱們配合得很好。”
小羊抿著嘴巴點頭。
門外,撒旦臉色複雜極了。
盡管此時看不到寶貝兒子,可一想到剛剛那個穿山甲抱著兒子從他視線離開,他就眼紅不已!什麽時候寶寶也能讓他抱抱呢?
不過今天也不是全無收獲,撒旦看得出來,小羊對他已經沒有昨天那麽抗拒了。
他不能急了,時間久了,小羊早晚會把他當做父親。
離開客房後,撒旦吩咐仆從在飲食娛樂上都要滿足洋洋少爺的要求。
這麽做除了真的很寵小羊,撒旦也有些別的心思,他想養成小羊奢侈生活的習慣,這樣就算小羊以後想離開,也適合不了過去的生活了吧?
自以為拿捏了人性弱點的撒旦,已經開始想象和小羊父慈子孝的美好的未來了。
當晚,尤米就開始部署此次間諜生涯的計劃了。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第一步,先從敵軍內部獲取基本信息,初步掌握撒旦的勢力范圍和實力。
這個計劃還算成功,寒鴉似乎並沒有把一隻小小羊放在眼裡,有次陪著撒旦過來探視“洋洋少爺”期間,還匯報過一次關於將軍們回程的消息。
尤米當時在裝睡,耳朵認真偷聽。
寒鴉所說的事,也不算機密,但足以讓尤米對珍珠州這位領主有了初步判斷。
撒旦手下的人馬比他想象中還要多幾倍,不過他的得力乾將們基本都不在珍珠州,回來也需要一段時間,這也是撒旦延緩攻打惡鬼州的原因。
至於撒旦的軍師寒鴉,尤米看得出來,這是個較為謹慎的人。
撒旦做事倒是容易衝動,不過他武力值高,據說目前還沒有誰能夠打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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