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被膠帶封住,雙手雙腳都被繩索綁了起來,他掙扎了幾下,勉強從地上站了起來,蹦跳著靠近大門,他試圖用肩膀推開門,與料想的一樣,門被人從外面鎖上了,不這樣,對方也不會丟下他離開。
借著月光,懷夏又仔細環視了倉庫一圈,大門被人鎖住了,剩下的逃生出口只有窗戶,對方綁他來這裡前就計劃好了一切,窗戶外面用鐵網封死,以懷夏現在的狀態,連夠到那麽高的窗戶都做不到。
懷夏還在思考該如何逃生,或者向外面傳遞消息,大門外響起腳步聲,來人停在了門口,緊接著便響起鎖鏈聲,懷夏出奇的冷靜,退後了兩步站定,靜靜等待大門打開。
來人沒有任何偽裝,看到胡岩那張臉,懷夏沒有絲毫的意外,反倒是胡岩驚訝了: “你不害怕?”
嘴巴被膠布封著,懷夏搖了下頭,胡岩嗤笑上前,一把撕掉了懷夏嘴上的膠布。他這一下用了蠻力,清脆利落的聲音隻響了一秒,膠布就與肉強製分離,懷夏的嘴角立馬腫了起來。
胡岩彎腰靠近,近距離觀察懷夏。
懷夏眼裡泛起了生理性的眼淚,除了疼痛引起的眼淚之外,沒有其他情緒。
想象中的驚恐,害怕,困惑或無助等情緒都沒有。
“你真的不害怕?”胡岩還是不相信。
懷夏: “我為什麽要害怕?”
胡岩被這反問給問懵住了,直到這會,他才真正有點佩服懷夏了。
至少,懷夏比他想象的人類要堅強。
可這不是胡岩希望看到的,他想要看到的是被恐懼刺激得哭啼求饒的懷夏,這樣才能報被懷夏當眾扇巴掌的仇。
想起難堪的回憶,胡岩抬起手,狠狠甩了懷夏一耳光。
懷夏打胡岩時收了力道,胡岩還擊的時候沒想過留情,這一巴掌直將懷夏扇飛到了地上。
沒有絲毫準備,倒地的時候,懷夏的額頭撞向了地面,不巧是的,他倒下的那塊位置鋪著一層生鏽的鐵塊,皮膚被地面摩擦,再被鐵塊劃傷,鮮血立刻就滲了出來。右臉頰火熱熱的燙,額頭位置卻比臉頰還要疼痛數倍。
這樣,懷夏還是沒有出聲,沒有露出胡岩想看的表情。
“我看你能裝到什麽時候。”胡岩蹲下,扯住懷夏的頭髮,厲聲道, “你的好學生馬上就要來救你了,看到自己的學生受傷,你還能無動於衷嗎?”
聞言,懷夏的內心早就亂了,但他面上還維持著淡定,冷靜地凝視著胡岩,問道: “誰來了?”
胡岩冷笑: “蘭洛。”
胡岩沒有繼續說下去,懷夏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一些,其他四隻崽崽沒來就好,他的擔憂能減輕不少。
可是,一想到蘭洛剛恢復的身體,不安就怎麽都揮之不去。
胡岩一看就是有備而來,他應該是有同夥的。
轉瞬之間,懷夏就想到了一個人,石恆。
也想到了,胡岩他們搞這一出的目的。
“怎麽不說話?”胡岩故意往懷夏受傷的地方狠拍,勢要將懷夏的注意力轉回到自己身上。
這個人類是怎麽回事?受傷了還能那麽淡定,他都懷疑,就算親眼看到自己的學生受苦,他也能擺出這副無動於衷的態度?
傷口被不斷刺激著,懷夏忍下劇烈的疼痛,知道掙扎無用,他索性不去掙扎,重新看向胡岩,問: “石恆隻帶了蘭洛過來,你們想要報復的對象是我和蘭洛?”
“你倒是聰明。”胡岩笑道, “一報還一報,這很公平,懷夏老師,你覺得我們的做法對不對?”
懷夏沒理會胡岩的調侃,繼續發問: “我讓你和石恆身敗名裂,所以,你們想要我和蘭洛也體驗同樣的感覺?”
胡岩眯了眯眼,沉默則代表默認,懷夏腦中思緒紛雜,出口卻能冷靜地說出自己的判斷: “你們想要報復我和蘭洛,但不會要我們的命,石恆和你想要洗白,那就只能利用抹黑我來成功洗白……”
懷夏雖沒有和石恆相處過,隻憑西亞口述的,還有那晚直播的對峙,就能判斷出石恆是怎樣的人。
明明靠著自己的先天優勢,花一點努力就能慢慢成為一位大主播,石恆卻不想等待這漫長的時間,卑鄙地利用了小樹班的學生。急功近利,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石恆想要紅,而懷夏偏偏在他快要成功的時候就給了他迎頭一棒,讓他成為了過街老鼠。
就算名聲臭了,石恆仍然想要重新爬回到原來的位置,甚至爬得更高。
現在,能‘幫助’石恆成功洗白的只有懷夏和蘭洛。
如果懷夏成為了一個壞人,那懷夏幾百萬的粉絲都會反過來幫石恆說話,其中有一部分的人會成為石恆的死忠粉。這就是石恆的目的。
聽到懷夏冷靜地說出他們的計劃,胡岩出了一腦門的冷汗。
他終於看清懷夏的真面目,這是一個聰明到可怕的敵人,如果不是被他們趁虛而入,他們的計劃還沒施展就會失敗。
“我說對了嗎?”懷夏嘴角浮起淺笑,鮮血落進梨渦裡,晃花了胡岩的眼。
胡岩心中積攢無數的暴戾,惱羞成怒地按住懷夏的腦袋。
滲血的傷口再次接觸地面,生鏽的鐵屑粘在傷口上,懷夏深吸口氣,五官疼得幾乎都扭曲在了一起。
胡岩從施暴中得到了快感,嗤笑道: “你說對又如何,過了今天,你再也沒了說話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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