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少將,你覺得誰是凶手?”
從一開始就認定了凶手,甚至送上監視監聽‘大禮包’的西亞裡毫不猶豫:“阿言既然會這麽說,就說明不是他親手殺的。”
至於是不是間接殺得,那就不得而知了。
艾文頓時明白自己問了也白問,他嘀咕道:“反正凶手也就在他們三個之間。”
說著,他突然反應過來,猛的看向直播鏡頭,被關閉的彈幕在此時打開,雪花般的留言在屏幕上飛速滑過。
早就被關注爛了的旅遊飛船殺人事件根本無人提起,所有的人都在問著同一個問題。
林澄怎麽還不逃?
已經證據確鑿,人證物證俱在的星盜同夥,組織這場突發綜藝,甚至間接葬送一條雄蟲性命的雌蟲,為什麽在明知事情敗露之際,不僅絲毫不害怕,甚至還有閑心坐在尚言身邊看戲起來。
心態好的尚言都誇了一句。
林澄對此小聲解釋:“快到小說結尾了。”
尚言秒懂。
原來是即將要離開了,所以才會這麽有恃無恐。
看了眼被林澄乾脆拋棄,如今半點眼神都不給的路,尚言心情甚好,甚至不介意和臨走的系統任務者聊聊天。
“你還會回來嗎?”
“應該不了,小說沒有第二部,這個世界對我一點也不友好,我可不想再來。”
“出生就在屍山血海之上,性別方面極盡卑微,金手指限制還只有一小時。”他細數自己的遭遇,而後感慨:“我當初沒有遇見你,說不定我連那個星球都無法離開。”
尚言:“那你要感謝我。”
林澄想了想,點頭說:“劇透一下,這本書的結尾,是只有主角依靠智慧逃了出去,然後打電話報警救出了所有人,所以等下你還要跟我一起消失一下。”
尚言攤在沙發上不想動:“這本小說只能粗看,其實細看就會發現修改完後的全是漏洞,我和書裡主角的性格完全不一致。”
林澄不上套:“如果你不跟我離開,這本書結尾圓不回來。”
尚言:“反正都要改,改了名字,再改一下結尾也不會怎麽樣。”
林澄冷笑:“系統不同意。”
路在這時開口:“尚言,你們就是當時飛船上的黑白吧。”
他神色平靜,話語中的顫抖卻是清晰可聞:“當時我舉報你們的時候,就想過會有一天暴露自己,但我沒有想到你不會了報復我,會再送葬一位雄蟲的命!”
路看向林澄:“你當時也在場,你和我都是唯一的知情人,不是嗎?”
明明上一秒他還在說黑白兩個人,下一秒想起林澄是自己粉絲,為了正名立馬將矛頭對準尚言,隻為將髒水推走。
馬上就要離開的林澄連雄蟲都能隨意算計,更是無所謂的拿刀砍死書裡所有人,現在為了看戲妥妥一個不分敵我的樂子人,此時眼中的興味簡直不要太明顯。
就在他要開口之際,尚言突然用只有他和林澄能聽到的聲音說:“我知道一個離開的通道。”
“這麽緊張?”
這是林澄第一次感覺自己威脅到了尚言,此時笑的簡直不要太開心:“難得看到你求我的樣子,能在離開前看到可真是讓人動容。”
尚言沒有回復,像是把選擇全權交給了林澄。
這極大的滿足了林澄一直以來憋屈的心。
他滿意了,自然一切好說。
飛船上那個早死的惡心雄蟲有著現成的模板,林澄直接將路往上套,髒水隨口就潑。
“你想要我說什麽,說你為了活下去惡語相向所有人,還是臨走時候發現了那個雄蟲的身份,為了活下來大聲叫喊?還是最後馬上要離開的時候因為嫉妒,使絆子將那個雄蟲丟在滿是星盜的房間?”
在飛船上被惡心雄蟲一再穿小鞋,最後甚至被推出去當做擋箭牌的尚言安然坐在位置上,好像聽到的是別人的故事一樣,絲毫沒有在活下來後當場報復,將惡心雄蟲推出飛船親眼看他陷入死亡的惡毒。
正如路所說,現在還活著的只有他們三個,要怎麽說全看林澄這張嘴。
林澄可不會在這個時候自找苦吃,給既定的主角增加不必要的汙點。
前主角已經廢了,垃圾桶多加點垃圾也無所謂。
之前林澄瘋魔一般愛戴著路,給了包括路在內的所有人錯覺,誰都不曾想到林澄會突然背刺。
路目眥欲裂,第一次有了主動殺人的衝動。
可是除了辯解“不是我。”以外,他啞口無言。
而尚言和林澄已經不再關注這個失敗的前主角。
二人起身。
林澄現在一舉一動都萬眾矚目,米納立刻問:“你要去哪裡?”
話音出口才反應過來,手趕緊捂住嘴。
林澄笑嘻嘻的說:“黑白正要逃走呢。”
尚言瞥了眼,沒反駁。
這一下,讓飛船雄蟲殺人案的凶手身份越發撲所迷離起來。
屏幕外,艾文觀察著西亞裡沉下的面色,小心問:“尚言閣下,為什麽要走?”
“不知道。”
西亞裡本還想再說多說兩句,可他想了很久,都不曾想起今早尚言是否有跟他說起過再見。
對方的溫度好似還在手上,擁抱的觸感還未遠離,屏幕裡的尚言卻已經跟著林澄消失在了一樓洗手間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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