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淨點頭:“當然準備好了,我都背好幾遍了。”
“咱們廣遙大學一年一度的終極辯論賽,絕對要重視!”
程東雲在說“廣遙大學”四個字的時候特意加重了聲音。
陳幸能夠明確感受到這是說給他聽的,裡面還帶著少年人的得意與高傲。
如果換成其他人或許會有觸動,可是陳幸不會。
“咱們廣遙大學裡人才濟濟,不知道今年我們能不能拿到名次。”張淨說完還偷偷瞥了陳幸一眼,似乎在看陳幸的反應。
不過讓他失望的是,陳幸什麽反應都沒有。
張淨有些不甘心,便刻意道:“那個陳幸,你要不要參加?”
還不等陳幸回話,程東雲便說道:“好像交換生沒辦法參加,只能我們廣遙大學本部的人能參加。”
張淨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啊,是這個樣子啊。”
陳幸:“……”
雖然他知道這個年齡段的學生中二又得意,但他還是覺得這兩人蠢壞蠢壞的。
陳幸雖然不覺得有什麽,但不意味著他喜歡呆在宿舍裡遭受他人的潛在攻擊。
“如果你們想要獲得名次最好現在就開始演練,不然怕是連決賽都進不了。”陳幸面無表情的說道。
“你!”程東雲有些火氣上來,但是被張淨拉住了。
“反正不管怎麽樣,我們都是廣遙大學的學生,就算沒有名次也無所謂。”
陳幸看著張淨:“可你們剛才還說要取得名次,現在變卦也變得太快了。”
張淨臉色紅漲。
“你這人會不會說話,真是情商低!”
程東雲也“切”了一聲,“算了,咱們走吧。這種普通大學的學生也理解不了我們。”
“……”
陳幸無語地看著程東雲和張淨走出宿舍,一時間更無語了。
現在的學生風氣也真是不太好。
明明社會是多元的,為什麽非要以學校來評判一個人呢?
陳幸不否認廣遙大學的優秀,他也很認可這所大學裡學生的優秀與努力。
但是他不認可僅僅因為學校在社會上有更大的名氣,就可以暗自嘲諷攻擊其他人的行為,這種行為是一種對自己和他人的傷害。
既物質化了自己,也物質化了別人。
傷人傷己。
不過想了想這兩人的年齡,陳幸又覺得情有可原,畢竟還是意氣風發的學生時代,在不傷害別人的情況下,狂點就狂點吧。
慢吞吞地收拾完桌子上的東西,陳幸有些無聊地走到陽台上。
他看著外面偏暗的天色,想到小時候父親對他說過。
“黃昏是大自然的恩賜,也是我們一脈最適合修煉的時刻。”
低頭看向自己的右手,陳幸覺得他的能力又變強了。
把手垂下,有時候陳幸並不想要這個能力。
可是又偏偏是他繼承了這個傳承。
——他擁有強大的淨化與治療的力量
或者說這是他家族血脈傳承下來的力量,而現在,這個力量完美地繼承到了他的身上,甚至比他的祖輩父輩更強。
陳幸笑了一下。
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帶著這個力量直到死去吧,他也不打算戀愛結婚,不打算留下後代,因為這個強大到令人羨慕的力量,在他看來更像是一種詛咒。
他的親人因此死去,在為其他生命淨化治療的過程中死去。
陳幸至今都不明白父親為什麽要接手那個病人,那個滿身罪惡的人,帶著滿身怨氣來找他們求助,而父親竟然同意了?竟然同意了?
沒有無緣無故的完美康復,所有的饋贈都早已標好了價格。
在治療別人的時候,自己身上會背負其他人的負面磁場,盡管這個並不致命,但是獨自消化的時候也不好受。
他們家族的人都擁有很長的壽命,用父親的話說。
“在沒有完成老天的任務之前,死都不能死。”
陳幸“切”了一聲。
什麽任務,什麽救人,他才不乾呢!
別人死不死,病不病與他有什麽關系。
既然不能死,那就隨便活著好了,他無所謂。
至於救不救人,看他心情吧。
陳幸不認同他父親的觀點。
明明那些人那麽可惡,明明自己都還沒有照顧好,為什麽非要犧牲自己去成全別人。
在陳幸目前的觀念裡,誰都別來煩他,他也不去主動煩別人,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也正因為如此,在父親去世的第二天,他便放火把家給燒了,完全燒了個乾淨。
至此,清山一脈的陳家再也不會存在,這個後代稀薄的神秘家族,永遠都不會再出現了。
緩緩地閉上眼睛,陳幸感受周圍能量的流動。
他能夠感受到很多普通人感覺不到的存在,很多,很多。
而普通人也通常不會知道他們這些古老家族的存在。
清山陳家,百裡葛家,沉洲林家。
是現存唯三的古老家族,能夠知道他們存在的,要麽是有緣人,要麽是這個社會上的頂尖名流權貴。
這些當世的富豪,有的為了治病,不惜撒進千金求到他們這些家族的所在地,治病求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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