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也不欠誰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麽在聽到那兩個女生關於竺子玉的介紹時,動搖了一下。
在剛才的介紹中,他突然想到了兒時與父親接待的一位病人。
那病人姓什麽他忘記了,但總歸是世俗裡非常重要的大人物。
在陳幸的記憶中,他鮮少見到黑氣那麽嚴重的病人,而現在回想起來,那個病人的心臟上,好像也被一把匕首刺穿。
而要治療這種情況,需要付出非常大的代價,難怪會找上他們清山一脈。
當時的他並不希望父親接收這個人,因為那時候父親因為體內積累了太多的能量開始遭到反噬,身體也不像之前那麽健朗。
但是父親卻堅持接手,並且還說。
“陳幸,能夠被我們碰上的病人那是與我們有緣,不要見死不救。”
陳幸並不認同這句話,他一直都不認同這句話。
因為憑什麽?
憑什麽他們要犧牲自己成全別人,他才不這樣乾!
父親的觀點不代表他自己的觀點,他有能力決定自己的想法。
這是他的生命,他不要再繼續他們清山一脈的傳承與祖訓,他要改變這一切,這是他的選擇!
而現在,竺子玉也說出了同樣的話。
這是他的體驗,是由他做出的選擇,既然如此,他更加不會後悔,即使所謂的病人擺在他的面前,他也不會動容。
更何況這個世界那麽大,有那麽多處於苦難中的人,誰又能救的了誰?
要真是這樣的話,他豈不是要到醫院守著才好,然後免費發善心去給別人治療?
閑的嗎?
陳幸想到這裡不由得“哼笑”了一聲,他的笑聲被周圍的人誤解了。
“怎麽,你覺得竺同學的回答不對?”
陳幸一頓,隨後搖頭:“怎麽會,我覺得他的回答非常正確,簡直完美。”
陳幸無所謂而且沒有太多尊重的態度讓周圍的同學有些不滿。
那可是竺子玉誒,而且這裡可是他們廣遙大學誒,這家夥怎麽看上去沒有一點豔羨。
不過竺子玉倒是沒有在意,他點了下頭,隨後放下話筒離開了。
大會結束後,陳幸的心情很好,他現在要去食堂買飯吃。
其實以陳幸的體質,他完全可以不吃飯也能活下去。
只不過人間美味他還是想要嘗試的。
奈何有時候囊中羞澀,就隻好買點便宜的小食來品嘗。
想到這裡,陳幸覺得自己應該勤工儉學,賺些錢了。
畢竟如果再不賺錢的話,他真的要露宿街頭了。
想到這裡陳幸有些後悔沒把家裡的寶貝搬出來後再燒屋子,以至於他把東西都燒了個乾淨,但是自己就真的是淨身出戶了。
陳幸想了想,他決定去一家店一家店的打聽,看看哪個地方缺人。
最好是乾些不用動腦子的,這樣省事點。
問了好幾家店後,陳幸碰了一鼻子灰,就在他快要放棄的時候,竟然有家高級咖啡廳錄用了他。
陳幸對於咖啡一竅不通,但是沒關系,店家都不在意,他就也不在意了。
反正他就是一個接待員,咖啡也不用他做,只要端個盤子就行。
陳幸平時的課都在上午,所以下午他就來兼職。
咖啡廳呆久了,陳幸覺得自己每天都在觀賞別人的故事,想不聽都不行。
陳幸能夠看到很多人身上的病氣或者說黑氣,他甚至能夠從中推測出這些人的壽命。
有些人笑呵呵地與別人說話,但是他的內心早已千瘡百孔。
而有些人看著很冷漠,但是內心卻非常的雀躍開心。
總之就是各有各的偽裝,各有各的路要走。
與陳幸搭檔的是一個男生,叫祝晨晨,他是廣遙大學外語學院的學生,人很好,性格很活潑,與陳幸的關系不錯。
“……是吧,我就覺得很搞笑。”祝晨晨笑了起來。
“確實挺好笑的。”陳幸附和道。
“我昨天唱了一晚上的歌,你都不知道有多嗨。”祝晨晨手舞足蹈道。
“你唱歌應該很好聽。”陳幸說。
祝晨晨開心道:“對!我大二的時候是樂隊主唱!”
緊接著祝晨晨又分享起來他喜歡的歌曲,直到顧客來了。
“你右胳膊發炎了,今天就由我端盤子吧。”陳幸隨口說道。
可是祝晨晨卻愣住了。
“你怎麽知道我右胳膊發炎了?”
陳幸:“……”
祝晨晨繼續道:“奇怪,我沒告訴你啊。”
不僅如此,祝晨晨為了掩蓋他右胳膊不舒服的問題,還特意穿了長袖,然後偽裝的一切如常。陳幸怎麽發現的?
陳幸:“……”
他現在收回那句話還來得及嗎?
“咳,你剛才說你昨天唱了很長時間的歌。我想你應該會長時間舉著話筒,那麽右胳膊的關節大概會有些疼痛。”
陳幸勉強解釋道。
祝晨晨一臉狐疑道:“你直覺太準了吧?這都能推測出來?”
陳幸臉不紅心不跳道:“謝謝誇獎。”
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兩人也沒有太過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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