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根本沒必要走這一趟,顯得他有多放不下一樣。可一聽那些弟子提起,甚至都不需要多做思考,下意識就來了這裡。
他同鬱堯之間的相識並不愉快,充斥著誤解和針鋒相對,甚至沒有開始過,又怎麽會有結果?所以對這個答案他並不意外。
一直以來都是他對鬱堯單方面的執著,而他所執著的也許只是當初將他拉出泥潭的影子,而似乎只有將那道影子牢牢地抓在手中,他才有重獲新生的真實感。
可不知不覺,關於鬱堯的事,就常常在他的腦海中佔據了太多分量,無論是過去的恨之入骨,還是此刻的混亂不清。
只要一閉上眼,識海中就會浮現出對方的模樣,無論是不經意間流露的柔和,還是眉目中透露出來的輕狂和不屑,都讓他難以平靜。
從他能輕而易舉被鬱堯一個眼神語氣調動起情緒時,他就無法以冷眼旁觀的心態去看待這個人了。
又或者......也許在他徹底認清對方並非之前那個魔尊鬱堯之前,就已經一次次地受對方身上的變化所影響,所謂的仇恨和抵觸也早就不再單純。
可他還是晚了一步。
如今只剩下路劍離沒開口,他最後硬著頭皮說了一句:“若是日後有需要可以盡管吩咐弟子,你既是師尊的道侶,那也是我的師娘......替師尊分憂,是弟子的職責所在。”
【哈哈哈哈小路,你說實話,你口中的替師尊分憂,是不是想把魔尊替你師尊一起分了(狗頭)。】
【救命!我是真沒想到樓危和路劍離會站門口等著,莫名心疼怎麽回事?這兩個人剛從西北回來吧?】
【嗚嗚嗚明明知道沒有結果,還要來看一眼,這是什麽悲情男配的人設啊!】
【好奇那些躲在旁邊偷聽的滄劍山弟子,是不是眼睛都得嚇掉?】
【這不肯定的嗎?以為他們會跟魔尊打起來,實際上他們哪裡舍得揍魔尊,知道真相的我眼淚掉下來。】
【別太愛了!】
【劍尊你在家記得把門關好啊!】
【哈哈哈哈把門關好,是怕有人情難自禁偷偷鑽進屋裡吧!雖然知道大家都不會乾這種逾矩的事,可萬一喝了點酒熱血上頭呢?】
【還好魔尊不是手無縛雞之力,不然嘖嘖嘖......逃不了霸王硬上弓的命。】
鬱堯聽了路劍離的話微微挑眉,然後冷哼了一聲:“如今的你,有什麽能幫到本座的?”
“憑你殘破的靈體?憑你可笑的天真?還是憑你那把再也握不起的山海劍?”
所以討厭我吧,恨我吧,去喜歡值得你喜歡的人。
鬱堯心裡歎了口氣,自從知道了路劍離的真實想法之後,他更加不敢給對方任何希望了。
他努力想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冰冷不近人情,可一想到自己是在乾揭路劍離傷疤這種缺德事,語氣莫名有些底氣不足。
本以為路劍離聽了會面露羞赧和憤怒之色,可對方非但眼神沒變,還更加清晰和堅定了。
“如今還不行就十年,十年還不行就百年,百年還不行就千年......總能幫到你的。”路劍離面不改色道,可剛剛對視了一眼視線就馬上移開,鋒利的下顎線條繃得很緊,卻透露了他的緊張。
鬱堯,我隻想站在離你不遠的地方,你也不要再把我推得更遠了。
他能察覺出鬱堯方才那番話並非出於本心。
若不是的話,就當他自戀了一回,他認為鬱堯會為他考慮,甚至渴望,渴望對方在某個瞬間,心疼過他。
藺玄澤將視線放在他們兩人身上,只是微微皺了皺眉,卻沒有開口,氣質還有些冷,卻同平常別無二致。
“既已見過師尊,本座將鬱堯帶回萬丈峰,你們從西北回來,不妨先將所見之事,全數告知掌門。”
樓危知道他們二人剛剛那番話,實際上都有些對不住藺玄澤。
他們是藺玄澤的師兄和弟子這不假,若是藺師弟為了魔尊鬱堯與同門師兄大打出手,傳出去也並不好,也許會被人指責見色忘義,根本不顧同門情誼。
而若明知魔尊和藺師弟兩情相悅,他們作為劍尊的師兄或弟子,還依舊插足他們其中,那反而是他們先舍棄了同門情誼,無視藺玄澤的感受,過錯在他們。
樓危也想通了,看著藺玄澤,微微笑了笑:“還是藺師弟考慮周道,慕麟那小子想必已經在歲霄峰等急了。”
路劍離眉眼低垂,也對藺玄澤恭恭敬敬行了一禮:“弟子恭送師尊。”
等長明殿前的幾人都散了,其他滄劍山弟子方才開了口。
“怎麽感覺樓師伯和路師兄的反應怪怪的。”
“沒錯吧!你也是這樣覺得的,我看路師兄好像一直避開跟藺師伯還有魔尊對視,難道還是幹了虧心事?”
“樓師伯對魔尊能有什麽虧心事,這不是魔尊對不起樓師伯嗎?當初廢了樓師伯的事可還沒過去多久!”
“樓師伯還想讓魔尊鬱堯留下,留下?留在滄劍山好下毒嗎?”
一名女弟子眨了眨好看的眉,輕聲開口道:“該不會樓師伯和路師兄,都對魔尊鬱堯有異樣的心思吧。”
“話本都不敢這麽寫吧!”
“我倒是覺得,樓師伯和路師兄是礙於劍尊師伯的面子,才不敢發作!畢竟是藺師伯喜歡的人,捏著鼻子也要認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