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兔崽子,這是第幾次了?就知道偷吃!看來不教訓一頓是不長記性。”
鬱堯盯著那孩子的面容,對這張臉他絕不陌生,有幾分像成年的白漪,只是如今灰頭土臉的沒有之後的風華絕代。
而且他之前可是被拉入過白漪的意識空間,也在裡面見到過小一號的白漪。
跟這個雖然不能說一模一樣,也是像了個九成。
他正糾結要不要出手,就看到從旁邊的巷子裡跑出了一個差不多大的少年。
對方走到這攤主面前,從破口袋中拿出了一塊碎靈石,然後遞給了攤主,可憐巴巴道:“他只是太餓了,之後他不會偷東西了,我會跟他說的。”
那攤主盯著這一模一樣兩個小孩看了一眼,然後嘖了一聲,“原來是你們兩個,你倒是懂事,年紀輕輕就給你這個弟弟擦屁股,之前本來是有戶人家想領養你,人家還是那什麽修仙的,你也沒同意,就為了照顧你這弟弟。”
“你們兩個長得一樣,性子倒是天差地別。要是他的性子好點,說不定你們兩個都被一起領走了。”
而那少年像是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也不再多看他,就要去拉那個少年的手,卻被對方拍開了,從攤主手中把板栗糕搶了過來,默不作聲地往嘴裡塞。
“你看他......”
而就在這時,那後來的少年肚子也咕咕叫了幾聲,顯然是餓極了,那攤主看了也有些過意不去。
這孩子都餓成這樣都默不作聲的,反觀他那個弟弟,搶了東西就吃,真的是不知道讓人說什麽好。
本來這少年能用自己那塊碎靈石買點東西給自己吃的,用不著給他那個弟弟擦屁股。
他有些於心不忍,用紙包裝了兩塊塞在了那少年的手上。
“你們下次還是得找個正經的事做,不然這麽下去不是辦法。”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麽,臉上也冷了幾分,看向正在狼吞虎咽的冷漠少年,眼裡也更加嫌棄。
他記得之前這對兄弟是找了事情乾,不過因為這個弟弟手腳不乾淨,偷了人家主人的東西,只因這兄弟兩個長得太像了,索性將兄弟兩一起趕了出來。
這孩子小小年紀心眼那麽多,走哪都是個累贅,沒人要,只是苦了這個當哥哥的。
鬱堯站在不遠處細細觀察這兩個一模一樣的的少年,他們模樣相同,可性子卻是天差地別,按理來說,兩個人性格差別那麽大,應該很好分辨才是。
但是......他必須要承認,他分不出。
眼前兩個人,他分不清誰才是血蓮教主,誰才是白漪。
在這處空間當中,會呈現出他們兩個不同個體各自最為純粹的本性,也是靈魂中最為真實的本質,不過他單憑眼前這一幕,還看不出誰善誰惡。
又或者......誰說一定要從兩個人當中個分個善惡出來。
眼看著這兩個少年消失在了小巷中,他也悄悄跟了上去。
反正他有十二個時辰來慢慢觀察,既然一下子還分辨不出來,那他就慢慢分辨。他的目標是殺了其中一個,而一半的可能性會殺錯,他當然也不能馬虎。
鬱堯來了這處空間後,靈力就被壓製到一個較低的水平,又或者說在這處空間當中靈力水準也不高,即便是他如今的力量,在這裡也能稱得上是絕對的強者了。
只見兩個孩子朝著偏僻的老巷中走去,越往裡走道路就愈發狹窄,牆縫中還長出了各種不知名的雜草,鼻尖充斥著潮濕的氣息。
他看到那兩個孩子進了一間塌了一半的破廟中,這要是一下雨,整間破廟都得受潮。
不一會就入夜了,鬱堯見狀還有些遺憾,這兩個少年要是睡了的話,意味著他會失去好幾個時辰的時間去觀察他們。
總不能讓他觀察這兩個人的睡姿吧。
鬱堯一躍便跳上了破廟前的一棵大樹上,輕輕靠著樹乾坐了下去,視線卻一直留意著破廟中的情況。
只見少年中的哥哥一直在對另一個人說什麽的,而那個弟弟卻對他毫不理會,自己乾自己的,回了破廟後就躺在草堆上睡著了。
而另一個少年只是看著他歎了口氣,也不生氣,躺在另一側也睡下了。
鬱堯看了看頭頂高懸的明月,又覺得這兩個孩子就這麽睡這間破廟裡也實在不安全。他坐在樹上一邊留心周圍的情況,一邊注意著時辰。
而等到醜時的時候,鬱堯看到破廟中突然走出了一個少年,對方面容冷漠,一張小臉繃得緊緊的,出來看四周沒人,才開始往城牆處走。
鬱堯皺了皺眉,本來以為這一夜都不會有什麽動靜,見對方出來,立馬跟了上去。
他分辨這兩個少年的辦法也很粗暴,那就是這個弟弟頭上有兩根毛翹了起來,而哥哥只有一撮。
至於其他分辨的辦法就只能他留意這兩個人的站位了,神態其實是最直接的區分辦法,但是他又不敢完全相信。
誰說面容冷淡的人不會展顏微笑,誰又說慣常溫柔的人,不會露出冷酷的一面。
鬱堯跟著那個冷漠的少年走到了附近的城牆處,由於周圍都是舊城區,位置也十分偏僻。他非常確認他跟著的這個人,就是兩個少年中的弟弟。
他眼看著對方撥開了草叢,然後找到了一個類似狗洞的東西,不過這個洞足夠大,剛好能讓他那麽大的孩子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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