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位謝家大少爺,似乎沒有這點自知之明。
鬱堯道:“若我說,是我命裡該有貴人相助,而此番也是多虧了有貴人暗中庇佑才得以脫險,謝公子你信?”
華服男人冷笑一聲,居高臨下地看了鬱堯一眼,神色間滿是倨傲,緊接著便笑了。
“把他帶回鶴蘭城。”他冷冷道,說完便徑直朝著洞府外走去,沒給鬱堯一個眼神。
“是!”
“既然他說有貴人,那便看還會不會有你命裡的貴人,出面來保你!”
*
此時鶴蘭城一片沸沸揚揚,而仙家酒樓中,早就坐好剛入城只是還未入謝家的各宗弟子和各族門人。
“這謝家究竟是出了什麽事,怎麽全府上下都亂套了?”一名身著鵝黃外衣的青年站在窗邊,衝著謝家的方向遠遠看了一眼,突然笑了一聲。
“應師兄,這怎麽看得出來,這謝家上上下下不是井井有條的嗎?從何看出亂套了?”一名青年站在他身後不解道。
只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旁邊一個弟子敲了敲頭:“還叫什麽應師兄,要叫應仙君了!等今年天雲秘錄一開,我們天雲宗又會多一位仙君了!”
應驚雲聽了又在桌前坐下,給自己倒了杯酒,盯著那個弟子道:“這還不是不是嗎?更何況我就是當了仙君,難道就不是你們師兄了?”
“至於你剛剛說這謝家上下不見亂套......嘿嘿等你也修到師兄我這水平,自然一眼看得出來了,現在的謝家亂的很,整個謝家可以說是,愁雲慘淡嘖嘖嘖。”
“那應師兄,這謝家可是出了什麽事?”
與此同時,酒樓另一處,滄劍山弟子和諸葛家的弟子正守在一雅間外,雅間內,身著白衣的路劍離正同一墨袍人相對而坐。
“路公子既然問我,那即便在下便只能見笑了,愚以為能在這個節骨眼讓謝家亂套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那位謝小少爺不見了。”諸葛今搖了搖手中的折扇,只是說到這時,語氣也未免多了幾分憂色。
路劍離皺緊了眉:“謝願失蹤了?誰能在鶴蘭城,在謝家,悄無聲息地把謝願帶走?”難不成謝家的人都是飯桶嗎?
“想必對方必然是極熟悉謝家的人,很可能知道謝家的通靈口訣,也熟悉謝家內部的布防,也知道謝家人疏忽的空隙在哪,大意的時候......”
“當真有這樣的人?”路劍離眉頭更加緊縮。
諸葛今歎了口氣,很快又溫聲笑道:“不過這只是在下的猜測,做不得數。在下年幼之時,在謝家小住過一段時間,謝家內部可以說是銅牆鐵壁,想從中劫出謝願,無異於癡人說夢,路公子大可放心。”
坐在路劍離身旁,氣息淡漠,其貌不揚的白衣男人突然看了諸葛今一眼,很快又垂眸下去。
諸葛今將視線放在路劍離和坐在他身邊的白衣男人身上,輕輕頷首:“路公子還未介紹這位是滄劍山哪位高足?”
“他是......”路劍離的身子突然一僵,藏在桌下的手也攥緊了幾分,只是臉上分毫未顯露。
“他是我的一位師兄,只是平時嫌少下山,並未出入這種場合,若有禮數不到的地方還望家主勿要怪罪......”
路劍離說著說著就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他到底都在說什麽,他這話不是變相在說他師尊不懂禮數嗎?
可如師尊這般人物出入哪裡不是被人奉為座上賓,而在他面前多少人為之變節改禮,再問這世上也沒幾個人受得住師尊的禮。
不過再看白衣男人臉色變都沒變,依舊是那幅淡漠的模樣,路劍離只能在心裡告訴自己,師尊從不在乎這些外物。
可這次師尊又為何要跟他一同來這鶴蘭城?還偏偏要喬裝改扮成這副模樣。
此次滄劍山隨行弟子中,也只有他知曉對方的真實身份。
突然謝家上空緩緩出現一隻仙鶴騰飛的虛影,仙鶴顯形騰飛而上,唳於九霄。空氣中彌漫著醉人的幽蘭香氣,讓飲酒之人紛紛停下了手中的酒杯,仍不住輕嗅一番。
“聖子,謝家這是何意?”一名白紗侍女問道。
“當然是迎客的意思。”一身白紗的年輕男人坐在鋪了一層雪絨的軟塌上,聞言嗤笑一聲,眼底慵懶之色更濃,還有幾分不易察覺的譏諷。
“看來謝家丟了的小少爺找回來了,他們到底是怕小少爺丟了,還是怕他謝家的面子丟了......他們又抓了誰來當替死鬼?”
路劍離緩緩步入謝家,而白衣男人則跟在他身後,讓路劍離走路都有些不自在,表情也有些緊繃。
即便如此那些謝家弟子也不敢有任何怠慢,一路領著他進入了正廳。
“保下他。”一道冷淡的聲音從他耳邊響起。
路劍離聽到這句話後,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半晌才意識到這是師尊在對自己傳音。
“不計代價,保下他。”
第二次路劍離算是聽清了,只是依舊是一頭霧水。可師尊本來就寡言少語,這還是這一路上第一次聽見對方開口。
就在他揣摩師尊這句話究竟有何深意,便看到一華服青年大步邁入主殿,而他身後的侍從正押著一名紅衣人。
“父親,擄走小願的人已經被孩兒就地格殺,但是我還帶回了一個活口。”
謝泓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望兒,你辛苦了,你娘她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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