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麽不想當家主?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什麽?你必須當家主......為娘生你,養你,為你爭取了那麽多,付出了那麽多,為娘只有你了,要是你不當家主,你讓為娘怎麽活?”
季夫人越說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她突然就注意到樓謙的腰上少了塊玉。
她面色登時變得慘白,死死地瞪著樓謙,質問道:“那塊玉呢?前天你父親賜給你的那塊玉佩呢?”
樓謙看著她這副樣子瞳孔微微一縮,手卻被對方抓著不能後退,只能開口道:“被我弄丟了。”
下一秒,鬱堯聽到了啪得一聲,忍不住心裡一緊。
【19:(捂住眼睛不敢看)】
樓謙的臉上多了一個鮮紅的巴掌印,甚至嘴角都滲出了鮮血,甚至牙齒都松了幾顆。
季夫人盯著樓謙臉上的巴掌印,眼裡半是憤恨,半是痛苦,方才打他的手也微微顫抖著。
嘴上卻質問道:“你怎麽能弄丟了!你可知那是你父親賜給你的,你可知你父親為什麽會賜給你!都是為娘給你爭取的機會!千方百計,只為了讓他能多看看你!你都做了些什麽?”
“若是被你父親知道了,可能本來要傳給你的代家主令,都要傳給別人了......你口口聲聲說不當家主,你覺得當不當家主,這由得了你嗎!”
她憤怒地扯動了桌布,將桌面上的茶壺的、燭台、小碟都摔了一地,發出刺耳的聲響,留下一地的碎片,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樓謙揣身上的盒子也掉了下來,他迅速伸手去撿卻被季夫人先一步把盒子撿了起來。
鬱堯圍觀了一場家暴大戲,沒想到自己現在落在了這個性格喜怒無常陰晴不定的季夫人手上。
季夫人看了看盒中的透雪參,又看了看剛剛被他打了一巴掌的樓謙,眼裡浮現出幾分愧疚的神色。
她又摸了摸方才樓謙被打紅的臉,然後又順了一下他亂了的額發,語氣裡滿是歉意。
“阿謙是特意買這顆透雪參給為娘?阿謙有孝心,為娘自然開心,只是下次別說不想當家主這種氣話了。”
鬱堯感覺這個修真界,精分的含量有點超標,非常需要一個心理醫生。
沒想到這個季夫人前一秒打人打得那麽凶狠,下一秒又扮演起了慈母的角色。
而且這個季夫人,對樓謙的掌控欲未免也太強了。不管出發點是不是好的,打人本來就是錯誤的教育方式。
樓謙盯著對方手中那棵透雪參,抿了抿唇,睜著一雙黑亮的眼睛,臉上的巴掌印看著還有些滑稽。
他對著季夫人一字一句道:“母親,那透雪參,不是給你的。”
樓謙還沒說完,方才還慈眉善目的季夫人笑容僵在了臉上,變得十分難看。
“不是給我的,那是給誰的?”她的語氣登時尖利起來。
手中的木盒登時被她扔了出去,砸在了樓謙的額頭上,砸出了一個一股股冒血的血口。
“在樓家你還想孝敬誰?”
她雙目通紅,泫然欲泣,大罵道:“白眼狼!果然就不該生下你!要不是為了生你傷了本源,也不至於再也誕不下子嗣!”
木盒落在地上,被摔開了,雪白、圓滾滾的透雪參從四分五裂的木盒裡滾了出來。
鬱堯感覺自己滾了幾圈,滾到了季夫人腳邊,見那季夫人又要發狂,就用了點魔氣,讓那季夫人暈過去了。
樓謙見季夫人莫名其妙暈了過去,又看了看渾身冒著白光的小人參,上前把他撿了起來,盯著他打量了幾眼。
“方才是你乾的?”
鬱堯一動不動繼續裝死。
樓謙眼裡還有些懷疑,但是想了想又覺得不可能。想必是她打罵罵累了,就暈過去了。
他不看倒在地上的季夫人,也顧不得包扎額上的傷口,直接轉身離開。
鬱堯發現樓謙走出了很遠,還一路上避開了人,從一面高牆後翻了進去。
這個院子看上去很荒涼,樹葉落了一地也沒人清掃,不過能看得出院子的規模很大,擺設也十分講究雅致。
緊接著他看到樓謙站在一扇門前,站了一會像是在醞釀什麽,然後一腳把門踹開。
似乎是驚動了屋內的人,正盤腿坐在床上的老人往門的方向看了一眼,不過由於老眼昏花什麽都看不清。
樓謙把手中的透雪參往老人身上一扔,冷笑道:“不是什麽稀罕的東西,你也隻配吃這種便宜貨了。”
“而且劍尊藺玄澤也來了,你要死也別死在樓家,晦氣,還是趕快讓你的好師弟把你帶走,你也看到了樓家根本不歡迎你!”
聽到劍尊藺玄澤幾個字,本來一動不動的白發老人突然有了反應,抓緊了手邊的圓鼓鼓的人參。
鬱堯感覺自己被人抓在手裡,摸了摸,像是在辨認他的品種。
那隻手很蒼老枯槁,是將行就木老人的手,皮膚並不細嫩,還很粗糙。
鬱堯一抬眼就能看到一個披頭散發的老頭,瞪著一張渾濁不堪的眼睛,看著他。
這是......樓危?
作者有話說:
來晚了→感覺修真界精分含量超標。
第62章 若上天垂憐
藺玄澤走在廣府城的大街上, 身形像是隱沒在人群中,過往的行人無一人能察覺到他的存在。
他淡淡地掃了一眼浮框中飄過的文字,也不說什麽, 只是腳步更快了幾分,漸漸的樓家的綠牆金瓦已經近在眼前。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