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畢竟是大乘期的妖修,遠非這些人族修者能比的。這些正道修士也清楚這點,所以根本不想與他正面交手, 而是講究一個困字。
只要困住他, 時間一長, 麻煩就會接踵而至。那位劍尊藺玄澤,想必就在趕來自己的路上,若是耽誤了,即便是他都難以全身而退。
他看著鬱堯低聲道:“魔尊真是給本座找了大麻煩......不過既然魔尊害怕,那就只能委屈魔尊先閉上眼了。”
訾華似剛說完,就抬手放出了一片紫霧,他的身影也被隱沒在濃重的霧氣中。
等那片紫霧的顏色越來越深,幾乎成了黑色,就見到之前那位叫做琅秀的妖王手上握著一條紗巾,走到了他面前。
“得罪了。”對方低聲道,手中的紗巾就蒙上了鬱堯的眼睛。
雖然被紗布蒙住了雙眼,鬱堯眼前依舊能感知到光線的明暗和一些物體的輪廓。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就覺得眼前一黑,像是瞬間沉入了黑夜,周圍的光線都暗了下來。
與其說光亮不是被擋住了,更像是被什麽東西給吞噬了......
【19驚訝道:“宿主......好大。】
鬱堯像是意識到了什麽,突然抬頭看到一條如山嶽一般的巨蛇對著天幕張開了血盆大口。訾華似竟然放出自己的本體,強行破開了陵元城的大陣。
那隻巨蛇張口將那大陣中的靈力給盡數吞噬,吞噬的速度太快,導致大陣無以為繼,陣法自然就被破開了。
不過訾華似什麽都吃,不怕把自己給吃死?
他好像明白了訾華似剛剛那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是什麽意思,是知道他會怕,所以就提前讓手下給他蒙上雙眼。
鬱堯不為所動,眼底反而冰寒。
旁邊傳來了一些修士驚恐的聲音,在巨蛇龐大的身軀之下,人族修士實在是太小了。
而且對於妖族來說,本體的力量只會更加強悍,但訾華似卻很少暴露本體。
那是不是說明他的本體上,很可能存在著不想被人發現的致命弱點......
雖然雙目被紗布給蒙住,但他的神識還在,鬱堯能感知到這條巨蛇抬起身子竟然有近百米高,身上的鱗片鋒銳無比,每一片都有成人巴掌大。
可無論巨蛇怎麽晃動,鬱堯總能注意到巨蛇身上有一處在閃閃發亮,能借此來辨認出巨蛇的位置。
而在神識的感知下,鬱堯發現發光的地方是一片倒著生長的彩色鱗片。
這難道是逆鱗?
【19:宿主,妖尊是想化龍飛升。】
【不過在修真界,化龍是非常困難的,還從沒有其他妖類化龍成功。】
鬱堯皺了皺眉,若訾華似想化龍,基本上是九死一生。所以才想奪得天道氣運,來證飛升大道?
不等他多想,就感受到身邊刮起一道狂風,將蒙住他雙眼的黑紗給吹開,然後便覺得眼前一花,不過眨眼的功夫,他就發現自己被人帶出了陵元城,不知道瞬移出了多遠。
而阻攔藺玄澤的孟寒生盯著遠遠站在巨石之上的白衣劍修,面色冷沉。一雙血眸裡還湧動著詭異的暗光,顯得愈發陰鷙。
“藺玄澤......”他的話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越是交手他對對方的殺意就更濃。
若說一開始他只是因為王弟想阻藺玄澤的路,順便報之前的一劍之仇,可如今這一仗打下來,仇非但沒有了結反而還越結越多。
兩人交手的地方已經淪為一處廢墟,地面上全是恐怖的劍痕,幾乎沒有落腳的點。
而孟寒生身上也中了幾劍,血色在白衣上綻放開,白色的袍角和衣擺也在肆虐的劍氣之間被盡數粉碎。
那白衣劍修的情況,也不過是比他好上了一點,只是臉上依舊面無表情,反而看起來比他多了幾分從容不迫。
眼見著藺玄澤的身影消失了,孟寒聲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在他周圍出現了無數柄大大小小的靈劍,每一把都帶著恐怖的威勢。
下一秒那上千把靈劍便朝著他刺了過來,被無數道自靈劍上散發出的殺氣給鎖定,孟寒生的一雙血瞳更亮了幾分,身上湧現出更加濃鬱的魔氣。
魔氣幾乎化為了實質,往四周蕩開,而觸碰到那些靈劍後,兩股力量在碰撞中,不斷彼此消磨。
而一道刺目的白光自眼前亮起,孟寒生一雙魔瞳微微一縮,可還不等他做出反應,便覺得有東西刺入了他的身體,正是藺玄澤的渡邪劍。
他勾起一個殘忍冰冷的笑容,體內的血肉不斷再生,將渡邪緩緩往外推,而魔氣也順著渡邪攀附了上去。
藺玄澤面無表情地握著渡邪,劍身上爆發出的靈氣將對方那股陰冷的魔氣給震開,然後抬手便將渡邪抽了出來,帶出了大片的血花。
孟寒生扶著胸口後退了一步,卻見一魔侍站在他身側,像是在同他用某種特殊的方式交流。
“你說什麽?”孟寒生的面色有些難看。
他手中的赤色長劍閃動著詭影,就這麽朝著藺玄澤斬了過去,自己則借機後退幾步,同對方拉開了距離。
然後衝著藺玄澤冷笑一聲:“今日之事,可還沒完。”
孟寒生說完借著那些魔侍的掩護,朝著幽深的林中退去。
剛剛得了魔侍傳來的消息,他同藺玄澤在這裡打的不可開交,反而還讓人捷足先登,帶走了王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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