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這張紙上,將你看到的都畫出來。”路家家主盯著路微儀看了一會,突然道,“微儀都看到了什麽?你三弟在碧燼山近況如何?”
“還......好。”路微儀說完,便率先接過了筆,在紙上畫了起來。
方才在碧燼山所見全都刻入了他的腦海,同樣也包括那張虛影符中藏匿的那道影子。
他告訴自己,首先這些不過是三弟心裡的幻象,當不得真,其次,三弟必然也是受到了碧燼山魔尊的蠱惑。
極有可能中毒不輕。
而坐在案前的路家家主看了路微儀一眼,仿佛什麽都明白了,卻只是仿佛閑聊一般隨口談道:“切不可對魔頭心軟,魔修擅長偽造出無害的表象,來讓人放松警惕。”
“微儀明白。”路微儀畫的很快,腦海中浮現出方才在屋內看到的景象,手上的動作很快,畫得又快又準,很快便將畫攤開在桌上。
畫紙上的房間,裝潢雅致,擺設齊全,而窗外那棵白玉蘭十分醒目,隔著畫紙都仿佛能嗅到那股暗香。
木窗大敞,冷清的月光照了進來,讓畫面更加平靜而安寧。
路家家主看到這幅畫後,也沉吟了許久,眸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什麽,最後只是對路微儀微微一笑:“你先下去吧。”
“是,父親。”
碧燼山的路劍離剛好睜開了眼,卻發現自己躺在地上,眼裡還有些困惑。難道他是夢遊?可他從未有過夢遊的毛病。
他扶著桌案爬了起來,卻一眼發現桌上的符少了一張,讓他眉頭緊鎖,在屋內翻找了數遍都未能找到那張丟了的符紙。
這種虛影符若是想喚出活物般的虛影,便對虛影符的品質有更高的要求,自然也要耗費更大的心神。
而他用了將近一個月,也隻完成了三張,中間還經歷了無數次失敗。
如今卻莫名其妙地丟了一張。
*
鬱堯還沒打算回碧燼山,他留了一具分身在碧燼山附近,不僅能照顧到魔眼中的霽清思,同樣也能暗中兼顧一下碧燼山的情況。
他隱匿了身形走在陵元城中,這裡靠近夢鯨海妖域,說不定能找到那個妖尊的線索。
而且此前在陵元城,也確實發生了許多事。無論是見到藺玄澤,還是遇上白漪......想到白漪,鬱堯又拿出了那隻肥嘟嘟的小蟲子。
那隻小白蟲吃飽了之後就開始睡覺,睡到現在都沒睡醒。
【19:宿主,你為什麽來陵元城啊?】
鬱堯看了一眼陵元城中往來的修士,輕聲道:“現在藺玄澤一定在找訾華似的蹤跡。”
不然也不會一個人就這麽打上幾大妖域。而且這本來就不是藺玄澤一個人的事,鬱堯心裡莫名有個猜測......
藺玄澤不停不歇地去找那幾大妖域的麻煩,是不是想達成之前同他的承諾。
只要天下太平無事,自己就答應跟他結為道侶。
甚至什麽都不多問。
他總不能讓藺玄澤一個人努力,也不可能做需要在藺玄澤的羽翼之下接受保護的人。
其實說起來還是他耍賴了,把明明是他的任務,用某種方式變為了他和藺玄澤共同的任務。
讓鬱堯現在想起都還覺得有點好笑的是,藺玄澤這種舉動,放在現代不就是,不問你工作,不在乎你學歷,不問你家庭情況,也不在管你家裡幾口人,有沒有極品親戚,直接跳到了求婚。
就好像其他的東西都不重要,即使自己所有都挑著最差的回答,藺玄澤一會接受有關他的一切。
也就是說自始至終,藺玄澤只有一個要求,這段親密關系的唯一限定條件就是......要是他。
這個人要是他,換了其他人,哪怕是再好的條件都不會要,而只要是他,再差的條件也都會全盤接受。
可這麽看他是不是也有點戀愛腦,不然為什麽藺玄澤就跟他打了一記直球,要跟他結為道侶,他就能腦補出那麽多的東西?!
【19:宿主你怎麽啦,為什麽捂臉?】
鬱堯輕輕咳了一聲,鎮定道:“沒什麽,就是來到陵元城後,想到了以前的事。”
系統以為對方在說變貓被劍尊男主毫無尊嚴地亂rua的事。
鬱堯轉移話題道:“若說那些詛咒都是訾華似搞的鬼,倘若訾華似死了,這詛咒失去了力量來源,是不是也能無藥自解了?”
【19:可是宿主,你的詛咒也是用銀霜花解的呀。】
一提到解咒的事,鬱堯想到自己當初是怎麽解咒的,臉上不免升起幾分怪異感,還有點發燙,感覺身子都有些不自在起來。
畢竟解咒之事,這銀霜花只是其中之一,後面還得他吞食藺玄澤的元陽。
突然鬱堯看到了遠處長街的盡頭站著一個黑衣男人,對方只是站在那人群後面遠遠地看了他一眼。
隨著周圍人來人往,那黑衣男人也在人群中隱沒,被其他人影一遮,一閃,就沒了蹤影。
看到對方的那一瞬間,鬱堯神色漸冷,猛地追了出去。
【19:宿主,哪個是妖尊?】
鬱堯篤定道:“一定是。”
藺玄澤去找了其他幾大妖域的麻煩,都沒能將這個妖尊給引出來,他不過是來陵元城碰碰運氣,就給他撞上了。真不知道該說他是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了。
【19:宿主真的是運氣的問題嗎?我怎麽感覺,他好像是故意來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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