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中還握著那把赤紅的長刀,刀尖有意無意地對著鬱堯。
鬱堯聽見自己說道:“外面自然不及待在王兄身邊半分好。”
那黑衣男人沉著眼睛看著他,笑意更深了幾分:“你當真這麽覺得。”
“怎麽敢欺騙王兄......”隨著陣法的啟動,從地下伸出了無數隻柔軟的血手,宛如有生命一般抓住了黑衣男人的衣擺。
“不過看著王兄這些年殺戮的手段,倒是讓臣弟明白了一個道理,就是魔也是會死的......”
“所以王兄其實也是會死的。”鬱堯從沒想過那麽陰冷的聲音會從自己口中傳出來。
黑衣男人看著面前這個已經褪去了初見時狼狽與青澀的青年,手中長刀一振,拽著他的那些血手瞬間被粉碎。
他站起身,朝著鬱堯的方向走了幾步。
“王兄最好不要再動用魔氣,不然毒會越來越深入髒腑。”
“你以為你能殺得了我?就跟這世間的魔是除不盡的一個道理。”
鬱堯看到自己出手了,從頭上取下了那根聖火簪,速度極快地將之刺入了對方的心口。
而隨著這魔器力量的啟動,一股白焰自刺中的地方燃燒了起來,漸漸地將對方整個人都包裹在內。
而對方竟然動都不動一下,突然放聲大笑起來,即便被白色的火焰吞噬,一雙赤色的眼睛卻穿透過了白焰,盯著鬱堯,像是要記住這張臉。
“殺不殺得了,不試試怎麽知道。”他聽見對方說。
黑衣男人收斂了臉上的笑意,他如今怎麽會不清楚,對方先前的示弱都是假的。
用送給他的東西,反過來殺他,毫無疑問,是赤裸裸的嘲諷。他的王弟,真是送了他一份大禮。
作者有話說:
三更還要晚點QAQ。
第79章 千夫所指
鬱堯像是做噩夢般猛地睜開眼睛, 狠狠地喘了幾口氣。
等四下看了一眼,卻發現他如今已經不在那間陰冷的大殿之中,而是站在了一處空蕩蕩的街道上。
腦海裡還時不時浮現著那雙被白焰吞噬的血眸, 對方直到化為飛灰的最後一刻,還死死地盯著他,讓鬱堯現在心裡還有幾分不祥的預感。
他現在可算知道那個魔煞大陣裡面,封著的是個什麽東西了。
鬱堯一想到這個, 就忍不住狠狠磨牙。
方才他經歷的,不過是過去已經發生過一遍的事。而對方, 很可能在外界復活。
雖然他不是原主, 可這魔頭又豈是會同他講道理的人。
還得在魔煞大陣消散之前, 找到那位魔域大王子的轉世, 將之除去。
原主謀劃一年, 不知道是從哪裡得來的法子,利用沉於地下的腐屍,以大王子的貼身之物與鮮血為引, 布下毒陣。
那些屍體不少都是死在大王子手上,死後怨氣頗重, 由於不再是魔族,也不會有血脈壓製和本能的臣服。
因此讓他們心懷怨氣,被陣法加以引導反噬大王子。
不過他知道那地下的那些魔族屍首,還有很多是原主殺的......
一年的時間,真的能把原主從一個飯都吃不飽任人欺壓的少年,變為一個心狠手辣動輒便取人性命,性情暴戾反覆無常的人?
那原主除了被大王子百般折磨, 他身上還有沒有發生什麽別的事?
鬱堯站起身, 四下看了一眼, 發現這座城好像就是之前他跟藺玄澤來到的那座城。
不過不同的是,這次藺玄澤並沒有第一時間出現,是因為對方剛好不在附近,還是出了什麽事?
風中飄過了寒靈散的氣味,讓鬱堯忍不住分辨這絲氣味是從哪個方向吹來的。
雖然寒靈散並不是只有藺玄澤有,但是現在他更願意相信,這寒靈散的氣味跟藺玄澤有關。
鬱堯馬上順著追了下去,這寬敞的街道上,雖然有血跡,卻並不見屍體。
他拐進了小巷,然後順著氣味走到了一處破舊的大宅前。房門並沒有關上,但是寒靈散的氣味在這裡就斷了。
鬱堯直接走進了這間舊宅,等進入後,他立刻感受到了一陣陣陰風鋪面而來,掀起層層白紗,這舊宅就像是某個人的靈堂一樣。
聽到裡面傳來打鬥的聲音,鬱堯二話不說就邁入了房門,等看到裡面的人影后他愣了一下。
他第一眼看到的人正是藺玄澤,還有一個他在水鏡中見過的中年男人,對方似乎就是藺玄澤的師尊。
兩人在交手之時,鬱堯能看見那中年人的身形突然詭異地停頓了一下。
就是這刹那的停頓,渡邪劍就刺穿了對方的丹田,把他釘在了地上。
鬱堯瞳孔一縮,就要去叫藺玄澤的名字,卻發現有一個血色的人影輕飄飄地攔在了他面前,反而還撩起了鬱堯的一縷發發,放在了唇邊。
“你不用白費力氣了,他是看不見你的,也聽不見你的聲音。”
這血色人影身上纏滿了繃帶,讓鬱堯瞬間就想到了之前見過一次的血人。
這扮相莫非就是血蓮教主......只是,跟他的他那處心魔之境不同,這裡的一切都明顯能看出心魔的痕跡。
所以對方也只是扮相是血蓮教主,實際上卻並不是。
“你是心魔。”鬱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了被藺玄澤刺穿的那個中年男人,“那也是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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