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趕緊晃晃腦袋,這都哪兒跟哪兒。
最終,祝銘吃了1.5人份的餐,白彥大約正常飯量,剩下的一大桌子全部被簡然胃口大開解決。
一次性嘗夠好幾種菜肴,全部化為陰氣被自己徹徹底底吸收,簡然悄悄在桌下摸摸肚皮,估量自己四五天都不用再睡溫泉池了。
最最後,又上來一份三角草莓戚風蛋糕,做小鬼的飯後甜點。
小黑本來一直懶洋洋趴在包間椅子上打盹兒,見簡然能饞死鬼的幸福吃法,忍不住躍上桌面,伸出舌頭舔著貓須流口水看。
簡然吃得很飽,動作已經慢下來,此刻注意到小黑滿臉渴望,便找了乾淨盤子切下一大塊打算遞給貓貓品嘗。
白彥立即出聲:“貓不能吃人的東西。”
小黑眼珠一轉,也迅速附和道:“白爸爸說的對!我怕吃了消化不良拉肚子。”
說罷跳下桌面,遠遠搖著尾巴繼續看。
簡然不理解,小黑能說人話、能變成小姑娘模樣,怎麽就不能吃蛋糕?
不過既然白彥和小黑都這麽說,應該就是吧。
吃完飯出來,離天黑還有很長時間,白彥和祝銘決定先去忙其他事情。簡然不想繼續跟著,也不願回白家,就提出想帶著小黑在外面隨便轉轉。
白彥便道:“伸出手來。”
簡然下意識伸出左手。
白彥將自己手掌覆過去,金光閃過,紅繩重新出現,他將紅繩解開,重新換了系法。
簡然感覺到些許說不上來的變化,但是隱約知道,白彥對他的行動范圍做出極大改動,他可以不受束縛的亂跑了。
“帶好手機,不要離開城南區,有事情就打電話。”白大天師囑咐,又微微低頭轉向小黑說,“保護好他,否則你知道後果。”
小黑嚇得用貓爪子猛拍胸脯:“誰敢欺負我爸爸?我掏出他腸子跳繩玩!”
簡然趕緊按住小黑:“不要做貓不會做的動作!光天化日裡很奇怪啊!”
待白彥和祝銘開車離開,簡然撓撓頭站著沒動。突然被白彥放歸自由,雖然知道白彥隨時能找到他,但還是有點不知所措。
簡然抱著小黑沿著綠蔭道慢慢走,決定先壓會馬路。
城南區的道路不寬,路邊梧桐都是老樹,高大的樹冠向兩側延伸,手掌似的葉子層層疊疊密不透風,雖然正值中午,卻只有微弱的陽光能夠灑落到人行道上,留下少許斑駁光影。
在這樣的樹蔭下走,涼意十足。
身邊不斷有汽車和行人路過,小黑在簡然懷裡發出舒服的呼嚕聲,趁著沒人時候道:“爸爸,我好開心喔,我覺得這樣的生活真的很不錯!”
“哦?怎麽說?”簡然問。
“你看啊,我們可以每天都出來散散步,晚上回家就打遊戲,偶爾跟著白爸爸做任務,隨便抓個黃父鬼這樣的笨蛋搞笑鬼,日子是不是很不錯?”
“而且,”小黑竄上簡然肩膀,金色的豎瞳盯著簡然看,一板一眼道,“白爸爸對你多好呀!”
“呵。”簡然嗤之以鼻,“都是假象,他是在利用我,好實現他的陰謀詭計。”
小黑完全沒料到爸爸會這樣說。天呐嚕,看似友好和諧的爸爸們之間,竟然是這樣的嗎?它除了覺得白爸爸有些高冷,完全看不出來白爸爸有何詭計啊!
白爸爸總的來說,是個好人吧!
而且白爸爸對爸爸真的蠻特別啊!
“不管怎樣,小黑絕對無條件站在爸爸這邊!”小黑表忠心,認真詢問,“那麽爸爸,白爸爸究竟有何陰謀詭計呢?”
簡然:“……”
他發現自己什麽也說不出來。
問是不可能問的,白彥能老實告訴他嗎?何謂陰謀?何謂詭計?能輕易被他識破的話,還叫陰謀詭計嗎。
簡然糊弄:“和你說了也不懂。”
“哦。”小黑竄到另一邊肩膀,“呼嚕呼嚕。”
然而被小黑這麽一描述,簡然發現自己被白彥帶在身邊的這幾日,似乎也還說得過去,除了……
除了他回簡宅的那一晚。
想到簡星火和父母,簡然亮晶晶的眼神灰暗下來。
簡星火還沒醒,他的仇尚未報,而那兩個曾經是他父母的人,如白彥所說,如果因為碰觸了邪局將來厄運纏身,境遇淒慘……他一定不會有一絲動容。
微風和煦,簡然緩緩散著步,有一搭沒一搭和小黑說著話,竟然不知不覺走了一個多小時。
他們走回了青州四中。
操場設在學校外面,簡然進入時,引來保安大叔側目觀賞,但沒做任何阻攔。
太陽還很毒,簡然挑了陰涼處台階坐下,看小黑在周圍撒歡跑,來回捕捉地面上的光影,心情又逐漸明朗起來。
小賣部這邊,剛剛巡視完的店老板從屋裡走出,目光陰鷙地盯著操場上的少年看。
保安室離小賣部很近,保安大叔也認識老板,溜達過去道:“看那小夥兒呢?嘿我剛才也被驚豔到,你就說哪兒來這麽俊的人啊?這操場附近不是死氣沉沉的學生,就是老頭老太太過來鍛煉,我覺得自己都老氣橫秋了!”
老板是個30多歲的瘦高男人,有些駝背,長了一張馬臉和鷹鉤鼻,長長的額發遮擋住眼睛。
“是很好。”他陰沉沉地說。
好到竟然找上一個厲害的靠山,自己跑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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