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的易感期到了嗎?”曼姨是個Beta,無法感受Alpha的信息素變化。
“嗯,回去吧。”
沒有配偶的Alpha需要獨自面對易感期,曼姨待在這裡只會讓Alpha更加暴躁。
“那您注意安全。”
“好。”
說罷薄靳綏上樓走向臥室,在他掌心貼在把手上時,屋內傳來一聲巨響,摻著玻璃破碎和水嘩啦灑在地上的聲音。
他站在門口沒有動,思考造成聲響的一切可能,房間內除了一些死物,就剩下曼姨口中的扇貝。
小東西挺能鬧。
薄靳綏推開門進去,滿地的碎玻璃和沙子融為一體,夕陽余暉從窗戶斜射進來,一屋子的閃光。
空氣中都彌漫著海水的味道,實實在在被淹了。
金色的扇貝正豎著立在他的枕頭上,床是重災區,半片被沙子和玻璃覆蓋,水跡漾開,濕到了床尾。
薄靳綏皺眉,踩著碎玻璃走過去,用空調被包起扇貝丟進了浴室。
轉身回來看到慘不忍睹的臥室,薄靳綏面上流露出罕見的暴躁。
因為易感期,內心深處的惡劣分子在失控邊緣橫跳,他像一頭被惹怒的雪狼,全身散發著凶狠狂亂的氣息。
額間青筋暴出,薄靳綏吐息粗重,後頸上的腺體釋放出大量暴戾急促的信息素,要把房子撐爆一般迅速向四面八方湧去,隨之而來的是意識緩慢的流失,他抓住後頸亢奮的腺體,死死壓住,拿起手機撥通沈灼的電話,卻一句話都講不出。
沈灼聽著電話裡壓抑的喘息,立刻反應過來,“十分鍾,忍忍。”
薄靳綏已經靠藥物壓製了三年的易感期,在那之後的任何一次易感期,都將是之前未能釋放的總和。
沈灼一刻都耽誤不得,立馬收拾東西出發。
當他一路超速趕到薄靳綏的臥室時,兩種不同的信息素味道順著門縫飄了出來。
——是熟悉的雪松味Alpha信息素和陌生的香草味Omega信息素。
第2章 臨時標記
沈灼愣在門口,薄靳綏從不允許Omega踏入歲園,怎麽可能會有Omega的信息素?
不對勁,Omega的信息素是攀附在Alpha信息素上的,這證明薄靳綏已經對Omega進行了暫時的標記。
沈灼立刻推開門,蠻橫的Alpha信息素撲面而來,他緊緊抓著門框才沒有被掀飛出去。
臥室內薄靳綏沉著一張臉坐在床上,周身氣壓很低,宛如經年久凍的冰川,身上的衣服濕了大片,狼狽中有些不知所措。
“怎麽回事,你房間裡有Omega?”
沈灼走到薄靳綏身邊,四處張量,可房間裡除了他們以外沒有別的會喘氣的生物了。
“浴室,去看看是什麽東西。”薄靳綏嘶啞地說道。
低沉中帶著事後的慵懶,沈灼低下頭看了眼腕表,思緒有點不太正經:“我去,不至於吧?”
十分鍾有點快啊。
薄靳綏抬頭,深邃的雙眸映出嬉笑的沈灼,宛如暗夜的死神正在注視著蜉蝣小物。
沈灼一秒收起調侃的表情,同手同腳著走到了浴室門口。
浴室內飄浮著大量的Alpha信息素,而在濕漉漉的地面上,一隻傷痕累累的金蝶貝躺在濕透的被套中間,並無他人。
金蝶貝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種可以同時化形和分化的妖精,他們性格善良坦率,為延續種族而奉獻生命,是被聯盟列為頂級保護的生物。
沈灼近乎虔誠地走到金蝶貝前,屏住呼吸再三確認,Omega信息素就是從此處傳來。
“呼——”
金蝶貝是化形之後又變回了本體,想都不用想薄靳綏對他做了什麽。
沈灼氣到胸悶,一言不發地出去從醫療箱內取出一次性手套戴好,然後來到金蝶貝旁邊,小心翼翼地查看他的傷口。明明貝殼足夠堅硬,卻還是被一層一層的傷痕覆蓋。
可現代醫學並沒有辦法替妖精療傷,只能由其慢慢恢復。
沈灼心疼到無法呼吸,在薄靳綏的浴缸裡放滿水,輕輕抱起金蝶貝放了進去,然後關好門離開。
薄靳綏依然保持原來的動作,定定地看著浴室方向。
沈灼走過去:“薄靳綏,你知道浴室內是什麽東西嗎?”
薄靳綏抬起頭與他對視,緩慢搖了搖頭。
“好,那你告訴我剛才發生了什麽?”
兩人互相沉默,房間內氣氛一時僵硬,只有薄靳綏轉換姿勢的衣物摩擦聲。
許久,薄靳綏緩緩開口:“他剛剛是個人。”
沈灼沒有說話,只有薄靳綏低沉的嗓音在房間回蕩:“我好像...標記了他。”
二十分鍾前。
薄靳綏剛結束與沈灼的通話,就在信息素的不斷衝擊下暈了過去,信息素徹底失去控制,瞬間彌漫整座歲園。
浴室內突然傳來聲響,伴隨稚嫩而痛苦的呻吟,一縷香甜的Omega信息素順著門縫飄出來。
易感期的Alpha就算在昏睡中也能敏銳地嗅到Omega的味道,薄靳綏在自己毫無察覺的情況下來到浴室,精準走到Omega的身邊。
Omega正是被他扔進浴室的金蝶貝,受到Alpha易感期信息素的影響,在身體能量不足以支撐他同時化形與分化時,以Omega的身份被Alpha捕捉到。
化形之後的金蝶貝有著金色的頭髮和如海水一般深沉的藍色瞳孔,臉龐白皙精致,是陸地少有的面貌,卻因為尚未清醒而散發著隨時都可能消失的破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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