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姨戀戀不舍的離開醫院,沈灼目送著她的目光在走廊消失,然後推開重症病房的房門,走到薄靳綏的身邊。
如今薄靳綏的呼吸薄弱,憑著各種醫療器械吊著一口氣,難以想象曾經拽著一副臭臉告訴自己他現在沒時間陪你玩的人竟然如此虛弱,命撿回來了,但是後續的治療還有很多很多,各種檢查,多少沈灼看完都頭大。
這都歸功於隔壁躺著的顧洲的好Omega,不嫌麻煩的給他們沒人安排了全項檢查。
沈灼面無表情地站在他的床前,機械般的對他說著病情。
他知道薄靳綏聽不見,但沈灼是說給金蝶貝聽的。
交一份的錢,要給他薄靳綏治兩個的病人。
為了金蝶貝這個文盲,沈灼還特意用通俗易懂的語句翻譯了一遍——
“你再不醒過來看看薄靳綏,明天他就死了。”
確實很通俗。
雖然他不知道金蝶貝能不能聽見,但在薄靳綏醒來之前,沈灼每天都會來到病床前,對著端正擺在薄靳綏床頭上的金蝶貝說一遍。
說的沈灼自己都煩了,後來想了個法子。
沈灼不知道從哪裡尋了個帶錄音循環播放功能的擴音器,錄上一句:你再不醒過來看看薄靳綏,明天他就死了。
每次來病房的時候,沈灼就會提著這個擴音器,對著金蝶貝循環播放二十次。
後來這一層的小護士一看到沈灼拎著擴音器去了薄靳綏的病房,不管三七二十一,找各種理由去樓下避命。
薄靳綏的傷讓Alpha本身陷入了休眠,這一休眠,就是半個月。
這半個月,治療依舊,沈灼也依然每天都會在薄靳綏床邊拿著擴音器進行慘無人道的騷擾,直到第十八天,薄靳綏終於有了蘇醒的跡象,病房內開始出現微末的Alpha信息素。
平淡凜冽的雪松味信息素。
為了金蝶貝,薄靳綏耗盡了信息素,也抓爛了自己的腺體,為了這個腺體,沈灼忙前忙後了許久,愁到頭髮都掉了一把,終於和老教授一起,救回了腺體。
腺體逐步恢復正常功能,人也開始有了短暫的意識,但還不多,沈灼又留他在重症病房裡多呆了幾天,經過各種觀察,確保薄靳綏的身體在好轉,便提交申請,將他轉入了普通病房。
轉入普通病房的第一天,顧洲便拖著自己殘破的身軀,憑借著三寸不爛之舌,硬是讓沈灼在薄靳綏的單人病房裡給他裝了張床。
美其名曰:我得看著他,要不是宋聽楓工作失職,薄靳綏根本用不著受這樣的傷。
沈灼抱臂冷眼看他:“你的話我會一字不差轉述給宋會長。”
顧洲:“......”
謝謝,宋聽楓已經三天沒搭理我了。
但事實是沈灼把原話轉達給宋聽楓之後,本來已經準備邁進病房的腳硬生生又收了回去。
可憐顧洲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的Omega來了又走,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施舍給他,哪管是裝病,捂著胸口拚命咳嗽,傷口差點咳裂,沒讓宋聽楓留下倒是讓沈灼衝進來臭罵了一頓。
“你三歲小孩?裝病這招對宋聽楓管用?”
顧洲陰沉著臉,悶聲:“不管用,管子給我拔了吧。”
“不治了?”
“不治了。”
沈灼冷哼一聲:“那可由不得你。”
顧洲心灰意冷,拽上被子蒙著頭,一言不發。
看在顧洲還是病人的份上,沈灼大發慈悲的告訴他,“宋聽楓其實每天都會來,只不過礙於你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哪裡錯了,所以他才不肯進門。”
顧洲半信半疑的掀開被子,平日裡那股霸總的勁兒早沒了,一副傲嬌的樣子看向沈灼:“你怎麽知道我的事?”
“我是神。”沈灼說,大氣不喘一下。
“那宋會長是不是擔心我擔心的要死,每天板著一副臉?”
沈灼撇了撇嘴,嗯了一聲。
顧洲假意毫不在乎,再一次縮進被子裡蒙住頭,其實心底已經樂開了花:我就知道!
沈灼看被窩拱起的弧度就知道顧洲這小子在裡面偷著樂,但是沈灼可不認為他是個善茬,也許是受傷激發了Alpha內心渴望照顧的欲望,但當時他對宋聽楓做的事可是無人不知,絕情至極。
天道好輪回,風水輪流轉。
人家兩口子的事沈灼也不好過多關注,畢竟顧洲鄰床上的病人還沒醒呢。
照例查看完了顧洲的情況,簡短說了幾句注意事項,沈灼就來到了薄靳綏的床邊。
沈灼眼睛長了頭頂上,連什麽時候薄靳綏床邊的地上躺了個人都不知道。
“臥槽!!”
第76章 蘇醒
“臥槽!!我的祖宗哎!”
“你什麽時候下來的?”
“你你你你...”
沈灼激動的語無倫次,裝了幾天的正經醫生模樣徹底毀滅,拍著自己的大腿重複道:“薄靳綏你老婆醒了!”
但金蝶貝根本沒醒,只是恢復了人形,現在還毫無意識的躺在地上。
沈灼激動之余還不忘記對金蝶貝進行一系列的檢查,便迅速扛起金蝶貝,直奔檢查室而去,絲毫沒注意薄靳綏的手指幾不可查的動了動。
這一切都被偷偷伸了個腦袋出來的顧洲看到,他立刻拿起手機給宋聽楓發信息,覺得現在便是宋聽楓來醫院看他的最佳時機:宋會長,現在最好是來醫院看看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