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凡聽得臉色發紅。
倒不是聽不了誇獎, 上個世界裡他聽了很多,只是每一次的誇獎都帶著些強取豪奪的味道。
而江鶴真人語調溫柔,又十分真誠。
更何況摘下了錦帶的他, 容貌實屬驚人。在美人遍地的修真界中, 江鶴真人的容貌也是排上乘的。
如果說帶著錦帶的他,只是風姿如鶴,那麽摘下錦帶的他,便如水中蒹葭和白露般,令人無法移開眼睛。
蘇凡多看了一會兒,就當是為自己洗洗眼睛。
看著看著,他便覺得有點困意湧上來。
是啊, 他太累了。尚未築基的他要為元嬰級別祛除魔氣,也是用了他太多的精力。
在不知不覺間,蘇凡閉上了眼睛, 只是突然聽到了江鶴的聲音:“明日秘境試煉,將會決定入場順序, 你就同我一起去吧?”
蘇凡在混沌中應道:“好。”
很快, 他便沉入了夢鄉。
江鶴轉頭, 見這青年竟然就靠著廊柱睡了,心下不免有種柔軟的感歎:他還不知道,能夠祛除魔氣的能力,將會在整個靈界掀起多麽大的波瀾吧?
心念一轉,那蠱蟲也許會有所察覺,還是盡快找掌門去幫他才好。
青年睡顏濃倦,隨著呼吸,周身的靈氣也如熒光點點,緩緩地進入他的身體。
這是……
江鶴驚訝了一下,又無奈地搖搖頭:竟然這樣毫無防備地在夢中築基麽。
他重新帶上了錦帶,為蘇凡護法。
一夜就此過去。
很快,天亮了。
昨夜焚月齋附近當場結嬰的事情早就被很多人注意到,有心人只要一查,很快就又找到了江鶴真人留青棠宗過夜的蹤跡。
再加上,昨夜江鶴庭院不同尋常的靈氣波動,發生了什麽,簡直明朗。
很快,凌霄宗和焚月坊兩個首席為了青棠宗一練氣弟子而動手的事情傳遍了整個洞湖雲天,更為刺激的是,兩人最後都沒得到,倒是被春回宮羽殿的人撿漏,當場雙修。
這樣的桃色逸聞無論到了哪裡都是勁爆至極的消息。
第二天,本應該是秘境試煉開會的現場,到處都是竊竊私語。
“練氣誒,練氣級別就能和元嬰雙修,青棠宗的人也不怕被撐死?” 有幾個散修在一旁咬耳朵。
“你說的‘撐死’是指哪種?”
“哈哈哈哈……”
他們眉來眼去,字眼間的暗示都帶著葷色。
畢竟,一個只會練氣的弟子,在其他門派不過都是灑掃的仆人,跟凡人沒多大差別,此時的青棠宗弟子在他們看來,也就是南風館裡的倌人罷了。
“你們說,他這麽著急地去爬這幾個大門派的床,是不是也是想得到秘境試煉的入場券啊?” 其中一個散修道。
“他想得美!” 有人翻了個白眼,“秘境試煉隻準金丹境界進入,多少天之驕子就為了在秘境中獲得大機緣,還苦苦壓製著修為,他一個練氣?!呵,再修個十來回吧!”
類似的話語在會場周圍毫不停歇。一些散修一面嫉妒青棠宗身為末流門派,居然能和大門派產生糾葛,另一面又根本瞧不上他的功法。
畢竟雙修,那就是爬床!下賤!
說到這裡,一隊身穿帝釋青的隊伍走入了會場。
他們毫無裝飾,但都十分高大,古樸形製的短打長靴和時下最為流行的長衫大氅完全相反,怎一看還以為是一隊凡人界中的武人。
但那鋪面而來的剛猛威壓卻讓人說不出話來。
在如此威壓下,根本無人敢直視他們的臉,更別提相貌了。
唯有背在身後的巨刀,闊刀等,裹在刀鞘之中露出森然寒意,凡是他們步履踏過之處都紛紛如同落雪般寒冷。
意純山的人來了!
所有在會場前的人紛紛退避。
直到這隊伍消失在眾人眼前,他們才不由自主地吐出一口氣。
原來在意純山面前,他們竟然不由自主地屏息了!
明明修為也是與他們相同的金丹而已!
“可怕可怕……這等子體修著實可怕……”
“呵呵,這次的秘境剛好輪到了意純山來開,以秘境的特殊,誰開就偏誰的道法,秘境的獎勵也是偏他們的,那肯定是劍修刀修這些人的風格……”
“青棠宗的也是,爬床爬凌霄宗焚月坊有什麽用,要爬也應該爬意純山啊!”
“那他也不怕被一劍劈了!”
“哈哈哈你還真說著了,我聽說他不是沒去,去了意純山,狠狠吃了個閉門羹,那個門都是貼著他的鼻子甩上的!”
“哦呦哈哈哈哈……那沒把他那勾人的鼻子給砸斷吧?”
“合道之上,皮相皆為浮雲!以意純山那些體修來看,人人都是臭皮囊!我看他想勾引誰都沒戲!”
就在這時,春回宮羽殿的隊伍來了。
第61章 焚月商羽(四)
某位看不順眼的意純山弟子不由得開口:“你這人怎麽回事?若是實力不到築基,為什麽擅闖垂柳門,貿然衝撞我們峰主!”
若說意純山是剛猛至極的威壓, 那麽春回宮羽殿就如同春風化雨,沒有任何威壓直接落下,只是所有見到他們的人都如同沐浴在綿綿細雨中, 感受著無邊春意。
為首的那人正是掌門,他戴著三環水紅錦,環抱一架同色琵琶,他的容貌極為秀美,一雙丹鳳眼如同含著桃夭細雨,看誰有一種意味深長的感覺, 而他的菱唇飽滿水潤,不笑更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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