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米麗:“但琉斯城仍需要你……”
此時,一身勁裝的少女走了進來,她比起幾日前,神采奕奕,她的身旁還伴隨著一條巨大的黑色狼犬——正是阿尼。
阿尼·考克斯單膝跪地:“母親,請派遣我和血狼犬前往聖靈島。”
塔米麗憂心地看著她:“你才剛剛回家……”
少女眼眸明亮:“母親,蘇凡先生是被白因族長強行帶走的!我絕不相信蘇凡先生會是血族,我想您也不會相信的!我要去聖靈島調查,還蘇凡先生一個清白!”
塔米麗看了她一會兒,少女的面容像她死去的情人,可是神態卻與自己如出一轍。
回家的這些天,她已經長大了不少。
那晚的那場襲擊,似乎激發了她的潛力,她現在居然可以驅動血獵犬群。
這位面容威嚴的族長歎了口氣:“好,如果蘇凡先生願意,也請把他帶回來吧,我不知道聖靈世家做了什麽孽,但是我們考克斯家有自己的判斷能力,只要他想,我們永遠為他提供遮雨的屋簷。”
阿尼和維厄尼紛紛領命,帶隊前往了聖靈島。
另一邊,同樣關注聖靈世家祭祀的血族時序派勢力也獲得了消息。
帶來消息的是柏雪一族忠心耿耿的騎士團,血騎士從外面走來,因為需要在日光下行走,它周身的血色鎧甲似乎都在不停地流出血液,但是隱藏在頭盔之後的是一雙堅定無比的眼。
鎧甲發出清澈的碰撞聲,騎士拄劍而立,單膝跪地匯報了斥候在聖靈島的見聞。
烈日高懸之下,奉上消息的騎士眼看著穩如泰山的親王,猛然站了起來,走到了光照之中。
熱烈的陽光似乎將他整個人都蒸騰出白霧,但他仿佛無所覺察。
同時,一直倒懸在吊燈上的不死鳥大公也怦然落地,激起一片灰塵。
“你說,一個長發帶淚痣,穿著彩色長袍的血族,帶走了一個人類?” 血騎士從未見過這樣的親王,鮮紅的眼瞳都在抖動,情緒激動之處連獠牙都微微露出。
“……是的,有斥候看到了這樣的情景……” 血騎士回道。
不死鳥大公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那個人類呢?長得什麽樣子?”
血騎士有些不解,不應該問這個血族嗎?難道這個人類,有什麽不同?
他只是十分誠實地回答道:“斥候說他的長相平平無奇,並沒有什麽特殊的。”
平平無奇?!
這才是最大的問題!
不死鳥大公猝然升空,化身成一隻巨大的猛禽,無視烈日給他帶來的傷害,撲出了窗外。
他已經等不及了!
長發淚痣,彩色長袍,行事如此高調的血族只有一個:瘋親王!
能讓那個瘋子奉主的,很有可能就是源血種殿下!
瘋親王帶走了源血種殿下!
這怎麽可以?他不是時序派,他會不會傷害殿下!會不會反手將殿下出賣給弑源派那些血族?!
柏雪親王也有些氣息不勻,但他畢竟是千年的親王,他瞥了一眼側殿,正在石像鬼之王正在練習在白日中行走。
柏雪親王周圍飄著白霧,連吐息都帶上了熱氣:“所以那個人類是誰?他的名字是什麽?”
血騎士半跪,擲地有聲:“斥候說他也曾憑借手段魅惑了聖靈世家的嫡系族長,竟然要強行舉辦與他的婚禮。他的名字是,蘇凡。”
“呯!” 正端著杯子的石像鬼之王,手裡的水晶杯滑落在地,化作了一地的晶瑩的碎片。
他滿臉不可置信:“誰?!”
一種可怕的威壓從他的身體裡透出來。
水晶的反光將他的雙眸都染上不詳的紅色:“強行?婚禮?”
猛地,大殿上之上的雕塑浮起了無數黑點,每一個都代表一扇門——那是響應召喚而來的石像鬼大軍。
更為可怕的氣氛蔓延開來,柏雪親王轉頭看向了石像鬼之王:“你認識他?!”
……
蘇凡和親王曼德拉出了聖靈島,曼德拉揚起了一面血色的風帆,徑直順流而下,剛好趕上了一路順風,當天就到達了出海口附近。
一片風平浪靜中,一輪普通的半月倒影在粼粼的海面上,四周仿佛沒有任何人。
黑發的青年立在船邊,從聖靈家一出來,他就迅速換上了普通粗布衣服,但此時,再簡陋的衣服也難掩他的過人的美貌,露出的一截皮膚仿佛在發光。
曼德拉一面無法抑製地靠近,一面為他遞上銀杯:“您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了……”
蘇凡低頭打量了一下,反問:“這是什麽?血液製品嗎?”
曼德拉無辜地眨眨眼:“可這不是普通的血,這是親王的血呀,您聞一聞,沒有異味的。”
蘇凡厭惡地皺了皺眉:“我說過的,我不是血族,我吃正常的食物。” 看著還要繼續推過來的銀杯,他微微推了一下。
下一秒,大片的淺紅潑在了曼德拉的前襟,並算不上厚的前襟立刻洇濕了一大片,隱隱露出鎖骨的線條來。
望著淚痣美人略顯驚詫,又浮起紅暈的臉,蘇凡自己反省:
我似乎並沒有開啟【巨力】啊,這是怎麽回事?
曼德拉的淚痣一下漾起不正常的紅暈,眼色似乎都開始迷離起來:“啊……沒想到殿下居然願意玩這樣子的花樣啊……”
他似乎很羞澀地欠了欠身體,手指摸到了領口,似乎要解開:“當然,還是親自取血更加方便一些……” 說著,他竟然偏過頭,雪白的頸項靠近鎖骨的位置,竟然也有一顆鮮紅的小痣。紅與白相襯著像是雪地裡的最後一滴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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