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叫了三聲,都沒有聽到回應,族長徹底暴怒了,這是給他榮譽都不要嗎?!
“族長大人,”下面一身珍珠白騎裝的賈斯汀仰頭道,“您是不是忙昏了頭?剛剛您還說他是一位平民,現在他也並不在台下啊。”
好直白的諷刺。
族長深吸了好幾口氣,才面前抑製住自己想要扔出幾個法術卷軸的衝動。
今天到底怎麽了?自家人,考克斯,連聖靈世家的紈絝都敢頂嘴了!
都是那個蘇凡!
應該殺了他!
殺意騰隆中,族長的目光瞥到了一個雪白的身影出現在獵場之外。
他身影模糊,只能微微看到高挑纖細的輪廓,和穿著“獵物”的裝束,那應該是某種鳥,有著白色漸變桃紅的羽毛。
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喉嚨似乎被白羽輕輕撓了一下。
明明是穿在他人身上狼狽的著裝,在他身上怎麽竟然莫名華貴,仿佛一襲定製的禮服。
格外擾亂人心。
殺意就這樣不上不下地卡在了族長的喉嚨中,又癢又痛。
“族長,”那人清清淡淡的聲音傳過來,“我提要求很簡單,明天上午,還有以後的狩獵,請不要再用平民當做活靶子了。”
“他們都是活生生的人,不是獵物。”
聽到這一句,那幾個跪在地上的少年麻木的臉上,突然落下一行淚痕,嗚咽著哭出聲來。
對啊,他們也是人啊,也是爹生媽養的,要不是為了交庇護金,他們怎麽會被送進來,這樣折騰呢?!
悲切的哭聲隨著風聲傳遍了獵場,所有聽到的人都莫名辛酸,看向彌迦族長的眼神也帶了譴責。
“我倒是不知道彌迦家已經窮到要靠庇護金度日了。”塔米麗不屑地轉頭。
“就是啊,大叔您自己在家想怎麽玩情、趣都行,別拿到我們三家一起的春日宴會來啊!”說話的是賈斯汀的二哥,也是聖靈世家的代表。
彌迦族長的面子被狠狠摔碎,他暴怒非常,只是望著遠處的那席模糊身影,不知道為什麽,他依舊下不了殺手!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蘇凡……雖然只是一個遠遠的背影……
他抿住薄唇:“好,我宣布,明天和以後的狩獵,統統都不許使用活人作為獵物!”
萬眾矚目下,蘇凡站得筆直,就像那天被雷聲鎮壓一樣,一直不曾彎下脊梁。
此時,系統面板上的傲慢值,堅定地又上漲了一截,距離下一個目標,不遠了。
狩獵場大門一開,金發的青年就仿佛是脫了韁的野馬,直直衝著蘇凡而來。
維卡和賈斯汀的隊伍慢半拍,緊緊墜在後頭,但還是太晚了。
彌迦修長有力的手臂一撈,輕柔但不容置疑地將蘇凡抱上馬背,一路狂奔,直接奔回了自己的別館,將還在有心追逐的其他人遠遠甩在後面。
蘇凡:“……?”
倒不是他不能掙扎,以他的【巨力】,單手勒馬沒有問題,只是他剛剛察覺,金發青年握著他的手掌,濕冷一片,還在顫抖。
是不是第一次這樣公開對抗權威的族長,過於激動了?
蘇凡沉默,暫時放棄了掙扎。
誰知,下一秒,就被彌迦攔腰抱起,放在了吊床之上。
蘇凡:“?”
誰能告訴他,為什麽聖潔之子,獵人模范的彌迦,臥室裡居然有個盛滿了羽毛和絲綢的吊床?
金發青年幾乎像是離開了主人的狗狗一樣,撲上來著急地翻看著他的手臂內側,碧綠色的雙眸裡滿是焦灼:“您沒有受傷吧?我在獵場裡到處都找不到您,都要瘋了!”
青年一路向上查看,從小臂到鎖骨,眼看著青年就要翻開衣領,幾乎把整件衣服都要扯下來了,蘇凡不能不製止他:“彌迦,彌迦,你先冷靜一下!”
被他呼喚的名字。
被他按住的手掌。
白皙修長的指節按在自己薄繭的手上。
黑發青年堪堪披著羽毛,有些狼狽地倒到絲綢中,艱難地拽著自己的衣領,隨著吊床微微搖晃。
“轟——”一陣熱浪湧上了彌迦的頭,他這才意識到眼前的情景有多麽的不對。
“我……”他用盡了自己的自製力才艱難地收回手,卻無暇再控制自己的目光,“對不起……”他癡癡地,將自己的臉頰蹭在了黑發青年用來阻擋他的掌心。
“拿開你的髒臉!”一聲帶著怒氣的聲音在他門口響起,跟著的就是一陣陰寒的劍風。
吊床繩索被這道劍光砍斷,無數白羽紛飛。
蘇凡猛然失重,從被砍斷的吊床中翻滾出來,卻在下一個瞬間,被一個溫暖寬厚的胸膛護住。
羽毛紛飛,軟紗飄舞,滿地散亂綢帛中,黑發雪膚的青年僅著破碎的羽毛皮料,被金發青年緊緊攬在懷中……
看著這一幕,維卡的眼睛紅得都要滴血。
這還是他親手製造的!
“滾開!”維卡不敢再動劍,幾乎忍不住撲上去把彌迦從蘇凡身上撕下來。
蘇凡被彌迦側抱在懷中,感受到金發青年的皮膚炙熱滾燙,皮料輕薄,燙得他無論如何不能再忍受,使用【巨力】格擋開彌迦鐵鉗般的雙手。
“刺啦——”那輕薄的皮料袖子終於無法承受這樣角力,仿佛蝶褪般從他優美雪白的脊背斷開。
蘇凡原地一滾,用絲綢遮蓋住了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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