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電影叫好又賣座,薑珩的村書記賺足了觀眾的口碑和眼淚,18歲斬獲了最佳男配角和最佳新人獎。
一夜爆紅,片約不斷,薑珩激流勇進,短短三年之間登頂娛樂圈,再無人敢小覷這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alpha。
而站在面前的二十五歲的薑珩褪去了吳曈印象中他剛滿二十歲時的青澀,即便此時形象有些凌亂,也不難察覺alpha溫潤沉穩的氣質。
“是我。”薑珩像是剛從恍惚中回過神一眼,後知後覺地點點頭。
他一直停留在吳曈臉上的雙眼讓吳曈不自在地往門後瑟縮一下,他才收回明目張膽的眼神,但還是忍不住地往他臉上瞟。
吳曈愣了一會兒才相信薑珩確實站在他家門口出現的事實:“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裡?”
薑珩微不可查地遲疑半秒,似乎在編想理由,幸好吳曈仍然震驚於所見到的人,沒有注意到。
“我獨自出門,被粉絲發現圍堵了,他們正在找我。”薑珩彬彬有禮地問,“我可以進去躲一下嗎?”
單身獨居omega放一個成年alpha進門,而且對方還是頂流影帝?
“這……”吳曈有些遲疑。
萬一被拍到怎麽辦?他自己倒是無所謂,但如果薑珩被傳夜會omega……
薑珩看出他的猶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如果不願意也不勉強,你是omega,我知道我的請求有點強人所難了,我去旁邊的垃圾房躲一會兒,他們應該不可能猜到我躲在那裡。”
吳曈家住在一樓,垃圾房就在出樓道右轉直走一百米。開放式的老舊小區沒有物業,垃圾房的清理靠街道上的清潔工,即使是冬天也很容易隔著三米都能聞到惡臭。
這一招以退為進非常成功,垃圾房哪是能待人的地方?吳曈連忙道:“我不介意的,您快進來吧,不要被粉絲抓到了。家裡沒有多余的拖鞋,您直接穿鞋進來就好。”
但薑珩還是脫了鞋,僅穿著薄薄的襪子踩在地上,好在開著地暖,地板不凍腳。
沙發破破爛爛沒法坐人,吳曈尷尬地扯了扯唇角,讓薑珩坐在餐桌旁。
“家裡的狗狗把沙發撓壞了,薑老師您在這裡坐一會兒,我去給您倒一杯飲料。”一邊說著一邊拉開餐椅。
“你還養了狗?”薑珩佯裝詫異,但又了然道,“怪不得晚上敢讓陌生alpha進門,原來是有安全保障。”
“我的狗是哈士奇,他的基因注定了沒法成為我的安全保障,有危險時可能他跑得比我快。”吳曈說,“讓您進門的原因,只不過是因為您是薑珩。”
薑珩愣了愣:“你很喜歡我嗎?”
吳曈面色微紅:“我看過您的電影,是您的影迷。”
“這樣啊……”
廚房裡的omega背對著薑珩忙忙碌碌,仗著人不可能背後長眼睛,薑珩看向omega的目光終於不用再刻意壓製,深邃的眼中泛濫著波濤洶湧的思念和難以忽視的愛意。
在心中橫衝直撞的情感差點讓信息素失控,薑珩的指尖掐進掌心,印出鮮明的紅色血印,才勉強讓自己清醒一些。
一個小時前,出了車禍本應躺在醫院裡的他在酒店裡醒來,打開手機一看。
他回到了十八年前,此時正在安海市拍戲,因通宵趕活動加拍一場水下戲拍了整個上午,他被導演勒令休息半天。
在床上愣坐了一會兒,接受了重生回十八年前的薑珩想起亡妻吳曈現在還活著,而且正住在安海市,他立刻隨意套上衣服,步履匆匆地趕到這個吳曈曾經居住的舊小區。
盡管在重生之前,這個舊小區在十幾年前就被拆遷,但薑珩仍然清晰地記得吳曈的每一處居所。
薑珩側頭張望這個不大卻布置得溫馨舒適的屋子,再看看不遠處omega的背影,空蕩了十六年的心似乎再次被熱乎乎地填滿,鼓脹到盈溢。
重來一次,一切都還沒發生,都還有挽救的機會。
薑珩緩緩吐出一口氣。
但他隱隱感覺似乎哪裡發生了變化。
他轉過頭,審視的視線落在破爛不堪的沙發上。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時候的吳曈還身陷毒狗糧風波,而他的哈士奇現在已經被毒狗糧事件的罪魁禍首下毒害死了。
狗的死期就是今天。
薑珩不可能記錯。
吳曈把家裡的一貓一狗兩個小生命看得比自己都重要。
哈士奇皮蛋死後,吳曈把皮蛋的屍體埋在了小區的花壇裡,後來小區被拆遷,改建為大型商場。
商場建成後,吳曈每年仍然會帶著皮蛋生前最愛吃的狗糧和罐頭,親自來到商場前喂流浪狗。他覺得皮蛋會回家找他,但每次喂狗都不會刻意留意哪隻小狗長得像皮蛋。
後來吳曈去世,這個習慣被薑珩保留下來,每年皮蛋的忌日前都會推掉工作,來到商場前喂流浪狗。
但是現在看吳曈的臉色……沒有任何愛犬離世的悲傷,也絲毫不顯掩飾難過的痕跡,有的也只是對他的到來的訝異和驚喜。
這是怎麽回事?
薑珩擰眉思索,他百分百確定自己沒有記錯皮蛋的忌日,但也想不通這是怎麽回事。
家裡的開水大概是喝完了,廚房裡的omega往水壺裡倒水,又忍不住好奇心,轉頭看向外面餐桌的方向。
然而被正注視他背影的薑珩抓了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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