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這三件事中某一個環節出了差錯,也不至於變成今天這個鬼樣子。
如果時光倒流一次,那天上午薑珩絕對不會父愛泛濫,忍著感冒的頭暈目眩開車出門,去寵物托管所把薑清源帶回來。
反正薑清源在寵物托管所裡能吃好喝好,薑珩晚些再去接也沒多大問題。
無奈現在沒有側翻的大卡車會把他們父子撞回到幾個月之前。
即使有,薑珩也不敢再冒一次險。
“我想問的都問完了,燒烤還沒吃完,你發消息讓劇組的人回來繼續吃,我先走了。”薑珩轉身說道。
“發生這些事情又不是我願意的!——你不一起吃嗎?”薑清源本想再罵幾聲,但聽薑珩這麽說,他的注意力立刻被轉移了,“有一個劇務助理妹子家裡開燒烤店的,手藝可好了,桌上這盤你吃過的烤肉就是她做的。”
薑珩搖搖頭:“不了。”
推開半掩著的門,身後的霓光順著門縫,在地上畫出了一道清晰的弧形。
九樓露台上的風有點大,把薑珩寬松的衣擺吹得簌簌作響,攪動著九樓走廊內的空氣,在走廊中嗚嗚作響。
薑珩沿路回到自己房間,折過一個轉彎,驀然發現一道頎長清瘦的身影懶懶倚靠在自己門板上。
見他走近,門口的人影轉頭看了過來,緩緩直起身,淺笑地看著他:“回來了?”
“嗯。”薑珩頷首。
吳曈笑起來的樣子十分好看,露出的八顆牙齒潔白整齊,笑線弧度漂亮完美。前段時間牧童娛樂還處理過吳曈的一樁侵權案件,一家牙齒美容機構拿了吳曈的笑容來當自己的案例。
一時分不清究竟是不是錯覺,薑珩覺得吳曈此時的笑意有些勉強,那雙清澈見底的杏眼之中一片沉寂的默然。
薑珩心中一緊:“發生什麽了嗎?偷拍的那個人死不承認?”明明分別之前吳曈還不是這樣子。
雖然這麽問著,但他心中已經認定了偷拍的事情吳曈處理得不順,一隻手已經從兜裡拿出了手機,作勢要給袁導那邊打電話,被吳曈攔了下來。
“沒有,這件事很順利,那個人全都承認了,錄了道歉視頻,已經被警察帶走了。”吳曈說。
薑珩稍稍松了一口氣,拿出房卡刷了一下,推門進去。
他剛想明知故問地問吳曈要不要進來,卻沒想到房門剛一打開,猝不及防地忽然感受到一道猛烈的推力從自己身後襲來,他被推入了房間之內。
沒有任何阻擋的房門自動關合而上,卡槽還沒來得及插卡供電,房內最後一絲光亮被房門擋在了外面。
眼睛還沒適應突如其來的黑暗,視野裡一片漆黑,薑珩還沒反應過來,下一秒就感覺背後抵上了牆壁。
雙肩被兩隻柔軟微涼的手按著,薑珩能感覺到二人的鼻息挨得很近,幾乎交織纏繞在一起,甚至能感受到臉上細小的絨毛被氣息擾亂,微癢。
“怎……”
薑珩一個字都還沒說完,就被堵了回去。
大約是沒找準位置,一個急切的吻落在了他的臉側。
而後緩慢地滑落,近乎是摸索著,探索著,尋到了薑珩薄薄的嘴唇。
或者說,是被薑珩引導著找到的。
薑珩梏著吳曈脖頸的那隻手松了力道。
唇齒相依著,從他的唇縫之間擠出一聲含笑的嗓音,壓得很低很沉:“嘴唇在這裡。”
呼吸聲幾乎在一瞬之間變得粗重,又濕又熱地灑在臉側。
可找到了位置之後,柔軟的身體微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像是有些茫然,忽然走了神。
對方身體的一切細微動作都逃不過此時將他緊擁在懷中的薑珩。
“怎麽突然愣住了?”薑珩低沉的嗓音難掩笑意。
“……”吳曈被他笑得有些羞惱,這樣的情形下僵硬在這裡,他又有點無地自容。
沉默著試圖離去,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薑珩環在他腰間的手卻猝然一緊。
“別走啊。”薑珩啞聲笑著,尾音像是帶著一個鉤子,撩著人的心弦,“是因為不會嗎?沒事的……”他會教他。
吳曈詫然瞪大了眼,下一秒再次獲得的呼吸再次被掠奪。
斯文不複存在。
愛意洶湧如潮,將人吞沒至頂。[審核大大:求求你了,全在脖子以上啊!!!]
時間的流逝成為了無法知覺的存在。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吳曈以為自己即將溺斃之際,薑珩終於稍稍松開了他幾許,留給他喘息的空間。
下巴抵在alpha寬闊的肩膀上,鼻尖纏繞著乾淨清和的松木香信息素,吳曈雙眸稍稍失神。
薑珩驀然回憶起什麽,松開了他的腰,試圖透過沉寂的暗色看出吳曈是否有異常。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他說的是吳曈的alpha恐懼症。[審核大大:兩人沒do!!這是我文裡的私設,受聞到alpha的信息素容易反胃,這是攻在關心他,怕他吐!!!]
吳曈卻雙手摟在他的頸間,輕聲道:“別松開我。”
被吻過後,他的嗓音乃至於身體都是柔軟無比的,可喑啞的聲線中透出似是有著冷冽金屬質感的不容置喙。
薑珩順了他的意,重新抱住他,一隻手在他腦後繾綣地摩挲著。
“為什麽突然想要親我?”薑珩柔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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