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組拍戲太忙,身體又沒有出現反常,這件事一不留神就被拋到了腦後。
等到再想起這件事情,已是三個月之後。
那天早上沒有自己的戲份,難得獲得懶覺的擁有權,吳曈正蒙著被子睡得天昏地暗。
到了平時起床的時間點,他被生物鍾鬧醒,半睡半醒地腦袋一歪,正要迷迷糊糊重新睡去時,忽然聽到了一聲奇怪的動靜。
“刺啦——刺啦——”
聲音刺耳又高頻,吳曈一驚,猛然坐了起來張望一圈,最終在房間門口的方向頓住。聲音就是從那裡傳來的。
吳曈凝望著門口,小巧的喉結上下滾動了兩圈,最終鼓起勇氣下了床,拿起床頭櫃上的不鏽鋼熱水壺,輕手輕腳地走向門口。
外面聲音還在繼續。
他打開門上的貓眼,朝外面望了望,然而房間外的酒店走廊上空無一人,更別提不斷在他門上抓撓發出動靜的人了。
難倒在我看不到的位置等著,想讓我放松警惕?
吳曈冷汗都要下來了,拔腿就要回到床邊,拿手機報警。
這時卻忽然聽到門板上的“刺啦”聲停了停,而後又響起了“嚶嚶”聲。
這聲音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聽過了,但吳曈反應了一瞬,就立刻猜出了這是哈士奇撒嬌賣萌或者委屈焦急時會發出的嗓音。
他立即毫不猶豫地開門,果然,一隻哈士奇正眼巴巴地蹲在他的門口,見他開門,身後的尾巴興奮地搖了搖。
哈士奇進門,吳曈蹲下與他平視,疑惑地問:“小源?你怎麽變成這樣了?”
哈士奇又氣又急地原地轉圈圈:“嗷嗚嗷嗚嗷嗚……”我也不知道,我一覺醒來就成這樣了,變又變不回來,我都快急死了!
吳曈也聽不懂他在嗷些什麽,被吵得腦仁疼。
揪住哈士奇的腮幫子肉,讓他與自己對視。
“變得回來嗎?點頭或搖頭。”
哈士奇兩眼淚汪汪地搖頭。
吳曈明白了,揪著哈士奇的後頸肉就大力往牆上懟,說肯定是因為撞得不夠用力,導致薑清源一時分不清到底誰才是狗。
可這一次倒是終於變了回去,薑清源如釋重負,捂著光溜溜的腚,卷起吳曈的被子裹在身上,狼狽地跑回自己房間換衣服。
本以為這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插曲,但第二次的異樣接踵而至。
兩周後的晚上收工後,其他人組了個夜宵,吳曈覺得有點累,在酒店旁邊的便利店買了兩盒泡麵就回了房間。
吳曈帶著薑清源回到自己房間衝泡麵吃,往水壺裡倒了水,放在底座上燒。一轉身,房間裡沒了薑清源高挑的身影。視線下移,哈士奇茫然地垂頭看著毛茸茸的自己,然後抬起頭衝吳曈:“嗷?”
吳曈:“……?”
這時門口傳來刷卡開門的聲音,在耐不住家裡的空房冷被出來找老婆的薑珩推門而入,看著房內大眼瞪小眼的一人一狗愣了愣:“這是怎麽回事?”
吳曈一五一十地和他講了事情經過,包括半個月前薑清源第一次變不回來時來找他撓門的事情。
薑珩凝視著正急的團團轉的哈士奇,擰眉沉思著什麽。
忽然轉身出門,很快又回來,手中提著一個袋子。
將袋子一股腦地全遞給吳曈:“進去測一測,說明書上都有步驟。”
吳曈被推進了浴室中,身後的門被貼心地關上。
他低頭看了一眼袋子裡面的東西,驟然感受到臉上一陣熱燙。
一整袋都是驗孕棒,差不多有五六盒。
十分鍾後,浴室門從裡面打開,耐心等在門外的薑珩迎了上去。
“怎麽樣?”
吳曈把手中的東西遞給他,薑珩接來看了一眼,薑清源也好奇地湊了過來。
雖然沒吃過豬肉,但基本的常識還是有的,薑清源輕而易舉認出這兩條杠的含義。
他抬頭看著薑珩抱著他爸,原地轉了一個圈。
被放下來後,吳曈壓下驚喜,又困惑問:“但這和小源忽然變不回來有什麽關系?”
薑珩嘴角的笑意逐漸淡了下去,面上忽然浮現出一絲幾乎稱得上沉重的神色:“明天去醫院具體檢查一下,才能證明我的猜想。”
第二天上午,薑清源終於又能變回人樣,吳曈向導演請了個假,被父子二人陪著去醫院做檢查。
檢查結果與驗孕棒顯示一致,那次發情期沒有意外地在吳曈體內播下了種,現在已經生根逐漸發芽。
意外之喜是,這是一對異卵雙胎。
吳曈又驚又喜,向楊奶奶和李悅寧匯報了這個喜訊。
醫院裡人來人往,他坐在角落的椅子上,薑清源坐在他身側,新奇地盯著他的肚子。而站在一旁的薑珩的視線則落在了薑清源的身上,臉被口罩遮擋,露出的一雙眼睛裡的神色有些讓人捉摸不透。
李悅寧聽到好消息後欣喜若狂,說要送一些補品到鶴棲灣,吳曈看著薑珩的臉色,心不在焉地道了謝。
掛斷電話,趁著周圍沒人注意到他們,吳曈摘下口罩透了透氣,拉住了薑珩的手,輕輕喚他:“薑老師?”
“……嗯?”薑珩回過神,目光柔和地看向他。
吳曈問:“薑老師,你不高興嗎?”
薑清源聞言,凶神惡煞地抬頭看向薑珩,似乎他說一句不高興,他就馬上撲上去咬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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