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再見。”
小孩走遠後,聞人渡站在原地沒多久,齊邢從人群裡擠了過來,“尊上!”
“尊上怎麽也來了這裡?尊上真的要封這小孩當少主啊?”
聞人渡懶洋洋地雙手環胸,不耐道:“問題這麽多,你是尊上還是我是尊上?有話快說。”
“哦,我剛剛探聽到了一個絕對能讓尊上高興的消息!”齊邢興奮地湊過來,壓低聲音,“謝道長,這幾日都留住在無雙殿呢!尊上去無雙殿肯定能見到他!”
聞人渡:“……”
聞人渡閉目深吸一口氣,敷衍地為他鼓了兩下掌。
“真厲害,不愧是魔界第一勇士。”聞人渡皮笑肉不笑,“消息真是靈通啊。”
齊邢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尊上謬讚。”
“啊——救命,殺人了!魔族殺人了!”
聞人渡正欲一腳踹過去,不遠處的巷子裡忽而傳來一聲尖叫,眾人紛紛望去,只見一個身形尤為寬闊的壯漢,手裡拿著黏著碎肉血絲的屠刀,從巷子裡走出來。
壯漢雙目猩紅,鬼氣森森,毫無理智。
原本熱鬧的人群亂作一團,能跑地都跑了個乾淨,隻留下一個婦人摔倒在地,抱著懷裡的孩子,成了壯漢的下一個目標。
第97章 兩個男人也可以雙修嗎?
一側的齊邢摸不著頭腦,“尊上,魔界何時派人來搞偷襲了?屬下怎麽不知道?”
“總有人喜歡冒充魔族,又不是一日兩日才這般。”聞人渡斜睨那壯漢一眼,眉頭微擰,“……看起來不像是人。”
隨著那壯漢一步步走近,婦人慌亂從地上站起,抱著孩子,已是慌不擇路,也沒注意聞人渡身側的齊邢和那壯漢一樣肌肉嶙峋,不像凡人,便往聞人渡身後跑去。
“嗯?”那壯漢被聞人渡擋去視線,從鼻孔裡發出一聲不滿的氣音。
齊邢小聲嘀咕道:“不但不像人,連路都不知道拐彎。”
“長得像人罷了。”聞人渡垂著眼,懶洋洋地把玩腰間劍柄上的綠色劍穗,“它的主人怎麽就忘了給他塞個腦子,好歹得認得你這位魔界第一魔將,知道你不能惹才是。”
“如此不把你放在眼裡,若是我,定此刻就摘了他的腦袋當球踢。”
齊邢跟著點頭,“就是就是。”
“……”聞人渡轉頭看向他。
“尊上,怎麽了?”齊邢摸了摸自己的臉,“屬下臉上有東西麽?”
“其實你倆乍一看,還挺像兩親兄弟。”聞人渡搖頭歎氣,再抬眸時,眸底殺意驟現。
他抬起右手,魔氣自他掌心鑽出,竟也如謝盈的那些藤蔓一般,纏繞住那屠戶的四肢,卻又不似謝盈那般溫柔,硬生生將那四肢扯了下來。
屠戶慘叫的聲音響徹整條街道,卻因失去四肢的緣故,只能睜著血紅的眼,死死盯著不遠處的白衣少年。
齊邢心頭髮涼,後知後覺,“尊上若是想出手管此事,大可讓屬下來啊。”
“給你表現的機會,你也不中用。”聞人渡搖搖頭,緩步行至那具還能說話的屍體前。
他抬腳踩在屠戶的腦袋上,眸光卻瞥向琴音宗方向的渡劫烏雲。
偏偏今日琴音宗有人渡劫,偏偏今日來了這麽一個屠戶攪亂燈會。
他與師兄,相處都還未夠一個時辰。
聞人渡眸子浮起一抹戾氣,他驀地用力,一腳踩碎了屠戶的腦袋。
碎肉粘在鞋底,聞人渡不緊不慢踩在屠戶胸前的麻布衣裳上,一點點蹭去。
可就算如此,周遭躲起來的百姓卻無一人敢出來。
直到無雙殿的弟子結隊趕過來,為首之人正是秋無際。
“多謝殿主……多謝殿主。”那婦人被秋無際扶起來,連忙道謝。
秋無際掠過人群,看向不遠處的白衣少年,“並非是我救你,大娘若想感謝,便謝錯人了。”
可那婦人抱著孩子,只是怯生生看了眼面無表情擦拭鞋底的少年,就沒了聲。
她不敢去對一個魔族道謝。
“大娘抱著孩子,不宜在此處久留,隨我來吧。”孟拂適時上前,將婦人領走。
除去幫百姓清理街道的無雙殿弟子,只有秋無際還站在原地沒走,他的目光時不時環視周圍,像是在尋找誰的身影。
“不必找了,他不在這。”聞人渡笑了笑,終於擦乾淨鞋底最後一點血肉。
“你如何知道?”秋無際面色一沉。
聞人渡抬了抬下頜,“喏,那些都是我方才給師兄贏的花燈。”
秋無際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
一處投壺的攤子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花燈,齊邢和暗處冒出來的幾個魔族,正圍著這處攤子清點個數。
“他才不喜歡這些幼稚的東西。”秋無際冷哼。
“他的確不喜歡。”聞人渡笑嘻嘻道,“但只要我送,他都會收起來,或者掛在屋中。”
“喜不喜歡這件事,原是要看是誰人所贈,秋殿主以前不曾體會過師兄弟的情誼,自然不懂啦。”
“我的確不懂。”秋無際冷聲道,“我也不懂被自己的師兄親手除名趕出山門是什麽滋味。”
聞人渡:“……”
眼看氣氛僵持不下,愈演愈烈,孟拂安撫完受到驚嚇的百姓,上前道,“好在今日魔尊大人出手及時,並未有人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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