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系統的聲音再次變成擬人音。
【宿主,你為什麽要勸這幾個魔侍莫為難白允?他……不也只是個書中角色麽?】
“原劇情裡,魔侍皆因那張臉對主角受畢恭畢敬,我不希望出現任何意外。”謝盈淡淡道。
況且白允聽話又上進,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教他什麽都願意去學,謝盈很喜歡這樣的學生。
省心又省力,比其余幾個不聽話的主角攻討人喜歡多了。
風雪漸停,謝盈抬眸看了眼天際結束的戰局,轉身隱入眾魔侍後,靜觀其變。
【沒有分出勝負,但都負了傷。】
“以江獻以前純粹的劍意,本不該如此。”謝盈若有所思,“五百年過去,他的劍意反而複雜了。”
天上,白綢覆目的男人似乎低頭往魔宮望了一眼,繼而收劍入鞘,任由鮮血自指尖滑落,捏了個傳動陣法,兀自離開。
謝盈剛收回目光,聞人渡便也隨之落了地。
“尊上……您的傷……”一名魔將面色凝重。
“小傷而已。”聞人渡擺了擺手,即便腦後飄逸的高馬尾被長明劍削去了一截,也仍舊不損他 半分飛揚的神采。
謝盈站在眾魔侍後,一眼瞥見他身側失控顫抖的指尖,那是握劍失力後的本能反應。
垂眸沉思片刻,他無聲離開後。
殿前,聞人渡踏入大殿的動作微頓,猛然轉頭。
“尊上,怎麽了?”魔將小心翼翼問道。
聞人渡的目光從一眾恭敬低頭的魔侍中掃過,微微皺眉。
心頭猛然跳動,如同錯覺般讓人有了悵然若失之感。
“無事。”
說罷大步走進殿中,其後魔修與魔侍跟在身後。
大殿外,走廊轉角處,謝盈緩緩走出來。
【差點被發現了,主角攻太敏銳了。】系統一陣後怕。
"就算發覺,他也不會知道我是誰。"謝盈不甚在意,抬眸看了眼天色,“主線不能再拖,待天黑,我再去找白允。”
子時一到,謝盈便循著提前打聽好的路線,往白允所住的宮殿潛行過去。
只是不比原書劇情中直接住在魔尊的偏殿,白允的住處格外偏僻,統共隻留一個魔侍,也不是用來伺候,而是監視。
據白日裡所探的消息,聞人渡曾逼問白允,玉笛從何而來。
雖不知後來又為何放過,但事不宜遲,還是早些推動劇情為妙。
謝盈到時,白允正趴在涼亭下的石桌上昏昏欲睡。
“若是困,我明日再來。”謝盈不緊不慢走過去,敲了敲石桌邊沿。
白允猛地抬頭,撞見他眼底清淺的笑,眸光一亮,連忙起身,“公子,你來了。”
謝盈抬手搭在他肩頭,將人按回位子上,“你可知,明日是什麽日子?”
白允搖頭,“不知道,但今日白天,尊上本想繼續逼問我,也是有魔修在旁提了一嘴明日不宜見血,便放我走了。”
謝盈微怔,失笑,“這麽多年,他還是如此。”
“公子知道明日是什麽日子嗎?”
“是聞人渡的生辰。”謝盈頓了頓,道,“也是他當年拜入滄瀾山的日子。”
聞人渡無父無母,由天地間魔氣生養。
名字與生辰,皆是謝盈親手所定。
只是那時聞人渡剛拜入滄瀾山,誰也不知曉他的魔修身份,謝盈即便提前得知原書劇情,也只能裝作什麽也不知道。
那日在問劍台,他正在教江獻練劍,師尊便如當年領著江獻一般領著聞人渡到他面前,說這是他的小師弟。
謝盈看了眼身側執劍不語的江獻,走上前俯下身與小孩目光平齊,如當年問江獻一樣問:“不知小師弟姓甚名誰?”
小孩眨了眨眼,主動伸出小手,牽住他的一根手指,“師兄,我沒有名字。”
於是謝盈便給他取了名字。
只是這名字由原書中得來,由不得聞人渡,也由不得他。
“今日既有了名字,便也算是你的生辰。”謝盈牽著他,走到江獻面前,笑吟吟道,“以後每年,我與二師兄都陪你一起過生辰。”
“生辰?”白允眼珠子轉了轉,轉頭看向謝盈,“那我為尊上準備一個驚喜,他一高興,便不會將我丟在這裡不管不問了!”
“驚喜?”謝盈挑眉,饒有興致問,“你想做什麽?”
“我本就寄人籬下,能送的東西並不多。”白允失落地垂下頭,“也只有自如哥哥前些日子贈與我的珊瑚陣法圖算得上是一件至寶。”
【呃……宿主,那珊瑚陣法圖,是沈自如從洛長寧這裡拿走的吧?】
洛長寧在拜入洗心宗前,好歹也是修仙世家洛家的少爺,奇珍異寶數不勝數,只是後來舉族被滅,才拜入洗心宗。
那珊瑚陣法圖是洛家傳承之寶,一旦開啟,連渡劫期的大能都能被吸進去。
陣法中珊瑚五顏六色,呈迷宮擺布,若不能盡快破除陣眼逃出去,便會被吸乾靈力與精血化作一具乾屍。
“珊瑚陣法圖我亦有耳聞。”謝盈輕歎,“的確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至寶。”
“可明日是魔尊生辰,魔界四大家族皆會趕來魔宮赴宴,所奉上生辰禮未必就比珊瑚陣法圖遜色。”
謝盈垂眸,語調溫柔輕緩,“這算不上什麽驚喜,不過是件貴重的禮物,可聞人渡是魔尊,從來不會缺少貴重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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