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將用藤蔓捆住其四肢,死死禁錮住,不留一絲余地。
帝君半闔著眸子,冷白的面頰被酒意染紅,望著他,沒說話。
或許是那酒太猛,男人的銀眸,似乎不像往日那般冰冷,隱約泛起波瀾。
謝盈捏住他的下頜,淡淡道:“命書在哪裡?”
男人抿著薄唇,不說話。
應該是醉的太狠了,得半醉半醒才能問話。
謝盈余光瞥見殿中諸多長明燈,走過去,隨意取了一盞,走回男人身前。
藤蔓接收到他的指令,將男人胸前高至喉結下方的衣領扯開,露出紋理緊實的胸膛。
謝盈手裡的燭台傾瀉,一滴融化的滾燙燭淚滴在了男人袒露的胸口上。
帝君悶哼一聲,呼吸急促起來。
緊接著是第二滴,第三滴。
每一次滴落,那緊實的胸口肌肉便會猛然顫動一次。
謝盈望著他恢復幾成清明的銀眸,眼底一片冷漠,重複問:“命書在哪裡?”
“命書……?”男人暗啞開口,似在喃喃自語,“命書天定,不可窺視。”
謝盈抬手,撫摸他的面頰,“疼麽?”
“什麽?”男人語調有些茫然。
“蠟燭滴在身上,疼不疼?”謝盈溫柔問道。
帝君望著他,銀眸半醉半醒,“為何這樣做?”
“告訴我命書在哪,便不讓你疼了。”謝盈微微仰頭,湊近他耳邊低語,“好不好?”
可是下一瞬,男人竟破了他的封印,震碎了藤蔓,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拉進自己懷裡。
燭台摔在地上,謝盈望著他銀色的眼睛,竟從他眼底看到了異樣的濃稠的東西。
不對勁……
謝盈猛然想起什麽,望向不遠處桌案上的酒。
酒有問題。
第79章 九天九夜
謝盈白皙的手腕,被他用力攥出了一圈紅痕,還是不肯松手。
男人閉眸深吸一口氣,如何也控制不住逐漸紊亂的氣息。
“望舒,為何這樣?”
謝盈對上那雙銀眸,竟從眼底捕捉到不該存在的情愫。
他約莫猜到這酒是從何處來的。
月老的酒,可不是用來喝,而是用來製作紅線的。
這已經是男人第三次問他為何。
“那帝君又為何要抓著我的手不放呢?”謝盈反問,“帝君想對我做什麽?”
帝君半垂著眼,薄唇微抿出平直的一條線。
謝盈掙脫不開他的手,乾脆便放棄了,轉而開始觀察他的神情。
男人脖頸處的天道法則符文繞成了一個圈,此刻正發出灼熱的光芒,這是天道的警告。
帝君為眾仙之首,需以身作則,決不可做出任何出格的事。
可是這樣無情無心的男人,居然也會因為一杯酒露出失控的神態。
這具仙體遠沒有男人的心那樣清高。
謝盈探出指尖,指腹撫摸過男人胸膛上已經凝固的燭淚,輕聲問:“是不是弄疼帝君了?”
男人呼吸停滯一瞬,猛然松開他的手,轉身大步離開。
謝盈望著他的背影沉思。
他好歹是天地初蒙時的神仙,那封印經脈的術法居然連一炷香都堅持不了,更別提將人綁起來審問了。
那他該如何偷到命書呢?命書裡不僅有所有人的結局,還撰寫了一千條天道法則。
只要拿到命書,不但可以更改謝遙的結局,還能將那些死板可笑的天道法則改了。
謝盈的目光微頓,突然落在了右手手腕上那圈刺眼的紅痕上。
或許還有一個辦法。
……
往後十年,謝盈在紫霄殿都再未曾看見帝君。
盡管每日的長明燈都被人一一剪過。
他隱約感覺到,對方在躲他。
若非心虛,為何要躲他?
謝盈坐在案幾前,身側的窗戶並未完全合上,還能瞧見遠處瓊樓玉宇,望舒殿在最遠處散發著溫柔清冷的月光。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先前封存好的酒。
辛辣的酒液燒過喉嚨,他等了半晌,除卻不勝酒力而有些頭昏腦脹外,並未有任何其他的感覺。
更沒有任何情難自持的感覺,難道是封存時間太久,失了效用了?
謝盈沉思片刻,又倒了一杯。
接著第二杯、第三杯……直到最後一杯,酒壇已見了底。
眼前一切事物都在天旋地轉,白皙面頰染上紅霞,他遲鈍地眨了眨眼,指尖有些捏不住酒杯,酒液被晃得不停往外灑,浸潤了他的手指,順著指縫流下。
杯沿在即將觸碰到唇瓣時,另一隻溫涼的手扣住了他的手腕,不能再逼近半分。
謝盈掀起眼皮,“做什麽?”
“別喝了。”男人聲音冰冷。
謝盈眯了眯眼,抬起另一隻手,一耳光甩在男人臉上。
他笑意譏諷,帶著點居高臨下的意味,“天道的一條狗,也敢教我做事不成?我喝與不喝,輪得到你說?”
男人保持著被打偏的姿勢,閉目不語。
謝盈望著他臉上的巴掌印,心裡生出些愉悅,又伸出手溫柔撫摸他的臉頰,低聲問:“是不是打疼帝君了?帝君生氣了?”
帝君淡聲道:“我沒生氣。”
“你為何不生氣?你不是帝君麽?”謝盈的手微微下移,將指尖殘余的酒液抹在男人寡淡的唇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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