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想與密談什麽?”江獻避而不答。
“雖然我忘了自己以前想要什麽。”謝盈抽回玉笛,不再捉弄他,面上帶著淡笑,“但我想起那柳聽奉引誘我與他為伍時說過的一句話,覺得很有意思。”
江獻薄唇微動:“柳聽奉,不值得師兄信任。”
“此人能否信任我不在意。”謝盈不甚在意道,“但他說的三界共主,很有趣。”
江獻:“師兄想做三界共主?”
謝盈卻又搖頭,“我不喜歡做領袖,那注定要以自由為代價。”
“但師弟,你會是一個公正嚴明的三界共主。”鼻尖相抵,兩人唇瓣幾乎就要碰到。
這種感覺陌生又熟悉,他的身體似乎已經習慣了與這個男人這樣若有若無親近。
“師弟,有沒有人說過。”謝盈偏過頭,唇瓣擦過男人冰涼的耳垂,“你俯首聽我說話的樣子,很乖。”
第117章 剛與人溫存完就急著來見我?
他看似與江獻靠得那樣近,可眼神中不包含任何曖昧,溫和得像只是師兄弟之間尋常的交談。
江獻倏然別過頭,嗓音暗啞:“師兄並不是真的想我做三界之主。”
“而是想借此讓三界更亂一些。”
謝盈笑了,往後撤離,坐回自己椅子上,半闔著眸子,“汙蔑師兄,可是要受罰的。”
說完,他掀起眼皮,望見庭院中與風雪共舞的合歡花瓣。
“就罰你在合歡樹下跪兩個時辰,好不好?會生師兄的氣麽?”
謝盈轉頭,笑意溫柔,目光落在男人繃直的唇角。
見江獻遲遲不語,謝盈頓覺了然無趣,起身欲離開,又被攥住了衣袖一角。
“不會。”男人淡然開口,嗓音裝若毫無波瀾,“兩個時辰於修士而言不值一提,師兄想罰,不如數罪並罰。”
“還有什麽罪?”謝盈俯身,指尖勾起他鬢邊垂落的一縷銀絲,“一並說了,師兄成全你。”
江獻微微用力一扯,謝盈挑眉,沒有反抗,順著他的力道與他一起坐在還算寬闊的椅子上。
綠色的衣擺與黑色交疊在一塊,難舍難分。
男人寬大的掌心貼在他後頸,因為變異冰靈根的緣故,掌心貼合的每一寸皮膚都冷得起了顫栗。
繼而緩緩向上,指尖插入他發間。
謝盈難得怔了一瞬,那張看起來很乾淨的薄唇已經吻住了他的唇。
很涼,很軟,含了一塊像紅糖冰粉。
可下一瞬,那冰冷又柔軟的舌尖便已長驅直入。
一吻結束,謝盈已感覺不到自己的唇。
也瞧不見,自己被男人雙手捧住臉頰,狹長眼尾逼出了一抹紅,在細碎的眸光映襯下,比眉心朱砂還惹人憐愛。
平緩氣息時,他聽見江獻低沉冷淡的嗓音貼著耳邊鑽入,“罪一,大逆不道。”
“……”
外面的雪下的越發大了。
衣襟滑落下一截,露出雪白而微微發抖的肩。
謝盈靠在男人身上,唇瓣微張,吐露一息灼熱。
“罪二,明知故犯,不知悔改。”江獻在他耳邊繼續淡聲道。
“江獻……你放肆。”
猝不及防的顛簸,謝盈猛然攥緊了江獻的衣襟,溫柔的尾音已經變調,夾雜著惱怒。
江獻被他甩了一耳光。
若非謝盈感受到相貼處劇烈的心跳,當真要被他冷淡沒有起伏的聲音騙了過去。
謝盈掐住他的下頜,從失控的感受裡緩過神,居高臨下道:“誰準你擅作主張?”
江獻側頭吻過他指尖,淡聲:“罪三,擅作主張,頂撞師兄。”
謝盈:“……”
每到子時,是滄瀾山風雪最盛時,今日更是尤其的冷。
可偏偏有人隻著一襲內衫,雙眸緊閉,跪在漫天大雪裡,懺悔自己的罪過。
……
會客廳怕是這幾日都無法待客了。
那身綠色外袍已皺的不成樣子,自是不能出去見人,謝盈懶得命人再送來,便剝奪了江獻的外袍,令其滾去外面跪著。
【人物江獻狀態發生改變。】
【江獻好感值:不明;狀態:不知悔改,下次還敢】
謝盈對著銅鏡,束發的手一頓,眼眸危險眯起。
下次還敢?
【宿主,你確定不要先沐浴,再去看柳聽奉麽?】
謝盈隨手用發帶束好發,淡笑道:“看一個階下囚,還需沐浴更衣?”
【但是宿主身上……有江獻的氣味。】
“他不會介意的,我能去看他,已是對他的仁慈。”謝盈起身,禦劍朝滄瀾山後山飛去。
後山山頂是荒廢已久的客院,山底寒冰洞內,有成千上萬把靈劍鎮壓著滄瀾山歷代惡徒與一隻沉眠的萬古凶手。
恰好今日輪值看守此處的弟子是李相憐,本是昏昏欲睡,一瞧見來人,頓時眼睛一亮。
“謝師叔,您怎麽來了?”李相憐的目光隨即就落在了他身上的黑衣外袍上。
這件衣服……這件衣服一看就是掌門師叔的!
謝盈察覺到他突然興奮的目光,雖奇怪,但也不太在意,“我去看看柳聽奉。”
“好的,謝師叔直走,最裡面那間冰牢就是。”
李相憐目送他進去,激動地抽出懷裡剛買來的話本。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謝師叔和掌門師叔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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