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那份無底線的縱容,叫江言覺得,無論自己做出什麽,眼前人的目光都會永遠虔誠地追隨著自己。
他眸中微動,有些恍惚。
陸斯恩敏銳地捕捉到雄蟲冷硬的眼神中劃過一絲柔光,帶著回憶的神色,顯然不是對著自己。
陸斯恩的指尖頓時僵住,心中像是被一萬隻螞蟻啃食。過於膨脹的嫉妒幾乎叫他把持不住表面的鎮定。
是誰?是帝國的人?阿言在帝國的舊情人?
不,不能當著阿言的面問,他不應該過多干涉阿言曾經的生活。阿言這樣好,有情人也是理所應當。
然而心底洶湧的暴虐情緒卻叫囂著不甘,憑什麽那個人就可以……
他一定要知道這人是誰,他不信自己還比不過帝國的那些玩意。
“阿言不願負責?難道是覺得那日不夠盡興?”陸斯恩硬生生當作沒看見江言的神色,將胸膛中滾動的莫名情緒強壓下去。
“這幾日我也學了很多,定會叫你滿意。”
幾乎要將人吞吃入腹的狂熱眼神被陸斯恩掩藏的很好,他似乎又變成了那個人人愛戴的溫和帝王。
“阿言不想試試嗎?”
不想,謝邀。
明明白白的間諜身份都被陛下自己糊弄過去了,顯然是不願多說。
總之是死不了,還是先睡覺吧。
江言垂眸,低聲道:“我有些倦了。先在此地休息一夜可好?”
想了想,又加一句,“你若是怕我跑了,鎖住我就好。”
多麽有階下囚的自覺。
然而陸斯恩的神色卻有些恍惚,看了江言半晌,最終還是沒說什麽,將人推到裡屋。
看來是不願意負責了。
雄蟲似乎極困倦的模樣,幾乎是沾床就睡。陸斯恩在黑暗中看了雄蟲的側臉良久,才極低聲的開口:
“若是我一定要做你的雌君呢,你會生氣嗎?”
沒有人回答。唯一可以回答的人已經在床上睡的正香。
陸斯恩的身影似乎已經與黑暗融為一體,良久後才微微轉身,離開了屋內。
屬下早已經等在門口,見陸斯恩出來忙單膝跪地行禮。
“陛下,巴倫已經被教會嚴密保護起來了,我們的人滲透不進去。但此前得到的消息應該屬實,巴倫有江大人是帝國A級雄蟲夏佐的完備證據,並且已經在邊界布下天羅地網,只要江大人出現,必定會拿住江大人。”
陸斯恩稱帝這些年,已經把教會的勢力越逼越小,現在大部分勢力都聚集在邊界。
“哼,教會要造反嗎?”
“A級雄蟲難得,況且是敵國的A級雄蟲。教會想必是準備強製將江大人的信息素提取出來,做成抑製劑使用了。”
僅僅是想到有這樣的可能,陸斯恩都忍不住心中的暴虐。
被作為提取信息素容器的,向來只有敵國的雄蟲俘虜。但各國對自己的雄蟲保護有加,這樣的機遇極難遇到,陸斯恩執政這麽多年來,軍隊還從未俘虜過一隻雄蟲,更別說是A級雄子。
被作為容器的雄蟲,只能奄奄一息地被綁在深不見底的地牢裡,每日唯一的任務就是活著,催情,產出信息素,提取。
屬下感受到刺骨的寒意,眼前向來是一幅溫和模樣的帝王陰鬱著眉眼,釋放出令人心驚的威壓。這才是從王權繼承中殺出來的帝王,是讓幾千年積蓄的教會都不敢與之爭鋒的存在。
“放出去消息。我要讓聯邦每一個人知道,我是他的雌君。”
陸斯恩的指尖緊了又緊,突然想起了什麽,道:“你去查查,阿言在帝國的時候,跟什麽人走的比較近?”
……
尤裡卡猛地站起身,對著旁邊的垃圾桶開始乾嘔。
然而什麽也嘔不出來。他這幾天幾乎隻喝的下粥,肚子裡的小玩意離開了雄父之後鬧騰的實在厲害。
尤裡卡粗喘了幾口氣,又覺得心中委屈。
雖知是孕期的敏感影響了自己,但他還是止不住地掉生理性的淚水,想著江言走之前罕見的溫柔。
想來阿言已經快到帝國了吧。
他平複了許久呼吸,才拿出光腦,想對著屏幕緩解一下相思之苦。
下一刻,他卻猛地睜大眼睛,雙手不住地顫抖。
聯邦熱榜第一:陛下世紀婚禮,與帝國雄蟲的淒美愛情故事
尤裡卡幾乎是以遊魂的神態點進去,略過了一切以吸引眼球為目的的淒美故事,目光落在了一張圖片上。
那是一張截圖。
陸斯恩V:是的,我們馬上要舉辦婚禮了,謝謝大家的祝福。
在某一個瞬間,那個因為孕期而過度敏感的準孕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原原本本的尤裡卡。
心狠手辣又實力強大的惡名星盜。
第41章 蟲族世界完
“這是什麽意思?”
江言晃了晃指尖不知何時多出的一枚戒指,尺寸剛剛好,他一下子竟拖不出來。
今早他還以為陸斯恩終於正常了些,好歹給自己這個帝國間諜戴上了手銬。雖然是把他的右手和陸斯恩的左手拷在了一起。
然而不過在回到帝都的飛船上眯了會,再等他睜眼,手上就多了枚閃閃發亮的戒指。
陸斯恩避開了江言的眼睛,避重就輕道:“阿言不喜歡這個款式嗎?我還準備了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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