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說:“穆哥工作確實忙,競標剛結束這你也知道的,清溪那邊正在準備施工,年底又是部門匯報的日子,活都趕在一起了。”
“那也不能放咱們這麽久的鴿子啊。”楚縝氣憤地點點腕表,“你看,都一個小時了!!”
這麽乾坐著,屁股都要長痔瘡了。
謝景看出他的無聊,主動道:“要不你去附近逛逛,透透氣,等他來了我給你打電話。”
楚縝聽著十分感動。
姓穆的狗賊能撈到這麽一個善解人意的寶貝,就該偷著笑了。換誰等一個半小時不焦躁?但謝景一點脾氣都沒有。
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楚縝想著想著,又有些愧疚,揭好友的底:“其實他也沒那麽忙的,上次你給他打電話的時候,我就在他旁邊,他根本沒在工作——”
話音未落,一串腳步聲由遠及近地響起,謝景望去,原來是穆山顯推門走了進來。
他穿著一件黑色高領毛衣,外面是一件灰色澳毛手工大衣,版型格外修身顯氣質。
咖啡館內開了暖氣,有些熱,他脫下外套搭在椅背上,在謝景身旁坐下。
“在聊什麽?”他問。
楚縝沒好氣道:“在聊某個人遲到了。”
這語氣,怨氣不小。
“臨出門時供應方那兒出了點事。”穆山顯輕描淡寫地解釋完,又問,“感冒好些了嗎?”
這兩句話都是對謝景說的。
前幾天下雨謝景偷懶,出門的時候沒有帶傘,等辦完事回來後已經是傾盆大雨。
這次沒有穆山顯停車在路邊借他傘,謝景也沒有開車,只能從地鐵站一路冒雨跑回來,直接淋感冒了,在床上躺了好幾天。
“好多了。”
但聲音裡還是聽得出有些許鼻音。
穆山顯看向他手裡的咖啡,手背貼著感受了下溫度,凝在杯壁上的水珠沾濕了他的手。
“怎麽喝冰咖啡,回頭嗓子更不舒服。”
他還沒回答,楚縝用攪拌杓敲了敲杯壁,憤怒道:“喂喂喂,能不能尊重我一下?我這麽大個人,好歹也185的個頭坐在這兒呢,應該不至於被您當成空氣吧?”
穆山顯抬眼,“你說什麽?”
這家夥……
故意挑釁是吧?
楚縝鼻孔差點氣歪,眼看著兩人又要損起來,謝景連忙岔開了話題:“說起來,下個月就要過年了,楚哥要留下嗎?”
上周工作告一段落後,楚縝原本應該跟著團隊一起回去的,不過楚少爺任性妄為,想上班就上班,想不上班就不上班,這段時間臨時在附近租了個公寓,打算玩到過年前再回去。
說起這事,楚縝就生氣。
本來他還在興致滿滿地想不用找房子,反正只是暫住在這兒,穆山顯隨便騰一間屋給他就成,畢竟酒店人來人往的也沒什麽隱私性。
結果對方怎麽都不松口,家裡明明三四間空房,愣是不願意借一間給他。最後還是謝景搭了關系,幫他找到了一間不錯的公寓。
“當然要留,等過了元旦就是穆老爺子的生日,今年要大辦。”楚縝哼哼道,“我爺爺讓我代為祝壽,那天我就睡穆家了。”
睡不了這小子的客房,難道他還睡不成穆宅嗎?這下總不好說什麽了吧。
穆山顯隨口道:“你隨意。”
倒是謝景一臉驚訝。
這麽多年來,在他印象裡穆老爺子幾乎沒辦過生日宴,不管是他自己的還是穆山顯的,周圍也沒人收到過他們家的請柬。
“是逢十大壽嗎?”他問。
“那倒不是。”楚縝解釋,“我估計老爺子那身體,也是不想折騰的。但是沒辦法,老穆今年剛從國外回來……”
謝景明白了。
穆氏管理層變動,人心不穩是很正常的,尤其是一些懷著小心思的股東。這場生日宴不僅是祝壽宴,也是穆家的權力交接儀式。
所以這場生日宴不僅要辦,還要辦得格外隆重,邀請四方朋友都來見證。只有這樣大家才會知道,以後誰才是穆家真正的掌權人。
謝景理解穆老爺子的用意,只是他覺得,以穆山顯的能力,就算不弄這麽一出他也能控制住場面。
但穆山顯沒有阻止,恐怕這場壽宴不僅是在敲打其他人,也是為了讓穆老爺子安心。
謝景便把這些話咽了回去。
三人沒聊多久,謝景忽然接到一則電話,是張曉找他有急事。這下也沒辦法再聚,他跟穆山顯他們打了聲招呼,急匆匆地走了。
剩下兩人面對面坐著,對視一眼,楚縝先歎了口氣。
“你說你這人,這麽不厚道。”他朝謝景離開的方向努了努嘴,一臉嫌棄,“你自己不下手也就算了,還不讓別人碰……這合理嗎?”
穆山顯置若罔聞,抿了口冷茶。
楚縝越想越不服氣,“我說老穆,你能不能教教我,我長得帥性格也好,比你這八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不是好說話多了?怎麽他就只和你親近?我真想不通。”
他絮絮叨叨地說著,穆山顯始終沒有回答,等到喝完手裡的那杯茶後,才起身。
“我走了。”他披上大衣,“你結帳。”
楚縝:“?”
作者有話說:
[1] 中文翻譯我沒有查到,這段是我在機翻的內容上做了修改的,讓語句更通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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