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遠遠的他便聞到了魏知杳身上的酒氣,景長生停下步子遠遠打量起了他二人也不說話,魏知杳被他這一雙探究的眼神看得心底發麻,四目相對之下皆是無言,氣氛也跟著凝重起來。
陸白還故意伸手攬住了魏知杳的肩,挑釁的看了景長生一眼,後者的嘴角抽了抽,剛想張嘴,李勳又忙伸手來拽住了他的胳膊將人拖了回去。
“回來得正好,管家再拿兩個碗!”
老管家一溜煙就走了,拉完景長生的李勳還得抽空來將魏知杳也拽過去。
坐上凳子的景長生黑著臉,冷聲問道:“你們倆昨晚去哪兒了?”
魏知杳雙手托著臉,“我們去紅花樓了哦。”
端著茶水漱口的李勳一口熱茶噴了出來,甚至還濺到了魏知杳身上,丫鬟連忙去取了兩張帕子過來。
魏知杳松了一隻手偏頭看向了他,“李員外也是常客啊!”
“我不是!你別亂說!”說完想起他夫人不在家後嗓門也大了,“不是,你倆去那兒幹什麽?”
魏知杳用余光瞥向了景長生,“去那地方還能幹什麽?”
李勳眼神曖昧的在他和陸白身上轉了轉,然後又點頭,一臉我都懂的表情,“那今天……你是不是要休息一天,不去廊坊了?”
“怎麽可能,我為什麽要休息,表哥你今天休息吧。”說什麽都不能在外人跟前輸!
陸白也不和他爭,“我不累,陪你去吧。”
景長生推了椅子從地上站起身來,“我有點累,不去了。”
加工過後的桃子比鮮桃的銷量更好,去年桃醬開了先河,今年賣得更好一些,除開工費,所得利潤共分三份,李勳,魏知杳,景長生各一份,但即使這樣,還是得了一筆不小的收入,景長生不肯收,魏知杳一人拿了兩份,手裡的荷包就更沉重了些。
李勳的鋪子不少,這些東西光是自己家鋪子就供應不求,根本不需要找人出售,魏知杳得了空卻不急著回小桑村,又領著陸白在蕭山轉了幾天,景長生消沉過後又嬉皮笑臉粘著他們,魏知杳挺不樂意的。不過那天之後,陸白似乎也明白了他為什麽不高興,景長生的話頭也不接了,雖然偶爾他倆還能杠上幾句,但魏知杳也釋懷了,就陸白這樣,能看上景長生才有鬼了。
他們這一走就是小半個月,回來時村裡人紛紛湊來打聽桃子的情況,魏知杳心情大好的誇大其詞了一番,眾人明面上誇讚了一番,出了魏家大門就酸了。
不就是掙了點錢嗎,得瑟什麽。
就是,我們是沒種,我們要種了能有他什麽事兒。
話這麽說著,跟風種桃樹的人卻多起來了,老太太那叫一個急啊,忙問魏知杳要不要再租點地,他沒做聲,雙手背在身後優哉遊哉的去找了裡正。
村裡人後來才知道,他去這一趟是打算將桃園轉出去的,紛紛覺得詫異,那幾天魏家可是熱鬧了,別說村裡人詫異,老太太也深感不解,“今年不是大豐收了嗎,為什麽還要轉出去?”
“你不是說,他們跟著在種桃樹嗎?”
老太太有點氣憤,“那怎麽了?我們還怕乾不過他們。”
“我實在不想去盯著桃園,先前他們瞧不上也就罷了,現在既然瞧上了,往後定然會找麻煩,倒不如趁現在他們一頭熱將價格拔高,你不用擔心誰會把我們當成踏腳石,轉讓的風聲出去,想搶的人多了,也不是誰都認識李勳的,既然無力一口吃下,那就只能一塊兒吃,這分下來各自能得到多少可就不好說了。”
老太太猶豫半晌覺得魏知杳的眼光總是比自己好,也就松了口,“那把桃園轉讓之後我們又做什麽?總不好坐吃山空吧?”
“也不是徹底不管,這條路最重要的部分其實是加工,我們的重心應該在這邊,但我們總不好在村裡搞吧,能請的人只能是村裡人,就算你付錢,嫉妒心也不會讓他們認真乾活,還不如我們直接去蕭山。”
老太太聽得一愣一愣的,“咱們……這是要搬家?”
他點了點頭,過日子本來就是要一步一步往上爬啊,李勳勸他別總窩在小桑村,他考慮了幾天,覺得也是這個道理,畢竟他家富裕了,總會礙別人眼的,倒不如搬到一個差不多的地方。
老太太沒什麽主意,又把目光轉向了陸白,“四郎覺得呢。”
陸白想都沒有,“阿杳說得有道理。”
老太太沉默了,魏知杳說太陽是方的,陸白都覺得有道理,他的話不能作為參考,於是又把頭轉向了另外一個人,“長生覺得呢?”
景長生難得沒有找茬,“我覺得也行,這幾天村裡人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說完他又扭頭向魏知杳,“去蕭山我們是不是還要買個大宅子?”
看他這雙眼放光的樣子魏知杳就沒忍住樂了,“你是不是還想請兩個仆人伺候呢?”
景長生還沒說話呢,老太太就急了,“不用了吧,奶奶我還能動,洗衣做飯我來就是了。”
“這怎麽好意思讓奶奶你來呢。”她一個老人家主動接手了伺候他們的活兒,景長生還怪不好意思的。
魏知杳一錘落定,“那長生你來乾吧。”
景長生縮到一旁,“你當我在說夢話吧。”
“仆人什麽的會有的,賢妻良妾也會有的,你加油搞研發吧。”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