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最受寵的吧。”一家子都圍著他轉了。
“我和他們不一樣。”
魏知杳頓了頓,“哪裡不一樣?”
他又把臉轉了回來定定的看著魏知杳,“七口之家,獨我一人念書,這難道還不夠獨特?”
那……也的確是挺慘的,魏知杳同情的點了點頭。
但吳遇溪也提醒到他了,這吳老太爺是真打算把四姑娘嫁給他?還是考慮考慮結緣書的事吧,想到這兒他又問陸白,“表哥,你知道結緣書嗎?”
他乾巴巴很情緒的應聲,“知道。”
聞言魏知杳卻不舒服了,“你既知道,為何從來不提。”
“沒必要。”
“為什麽沒必要,我現在要被人指婚了,你不關心的?”
木著一張臉的陸白反應過來了,“你想和我,領結緣書嗎?”
魏知杳轉臉靠在了車壁上,“剛剛想,現在算了。”
既然知道也從不提,看來是他自作多情了才是,陸白就是寄人籬下討好他而已,魏知杳越想越覺煩躁起來了。偏偏張衡還伸長脖子嘲笑他,“怎麽樣,發現自己自作多情了嗎?”
魏知杳:想打人。
第30章 祈君樂(7)
◎他們讀書人都這麽看臉的嗎?◎
眾人抵達學府門口時天已全黑,車夫從懷裡摸了一封信遞給了看守,不一會兒大門後便迎來一個人,旁邊跟著個提燈籠的小廝,吳遇溪和魏歡他有些印象,點頭過後便沒擺出了尊長的姿態,“去課堂吧。”
這二人頭也不回的抱書消失在了眾人跟前。
留著胡子的老學究在余下三人中打了個轉,最後卻拱手衝陸白行了個禮,“這位便是吳老太爺請來的天師吧?有勞了。”
他們讀書人都這麽看臉的嗎?陸白哪裡哪像天師了。
魏知杳挺起胸膛正要說話,張衡便搶先一步越過他二人走到跟前,“先生看錯了,在下才是。”
魏知杳不甘示弱將他推到了旁邊,“我也是。”
老學究在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了轉尷尬的笑了笑,“真不好意思。”
“無妨。”耳聽張衡抽了口氣,魏知杳知道他要說話,連忙成功板回一局,“不知先生是?”
“老朽姓沈,是蕭山學府的監院。”
“沈監院好,想必吳老太爺已經同你說清楚我們的來意了,天已經黑了,不如我們就速戰速決好嗎?”張衡生怕又被魏知杳搶了風頭,趕緊搭話問道。
被他斜眼瞧著的人魏知杳向陸白嘀咕著,“學府管理卷宗的叫什麽?”
“書辦吧。”
他哦了兩聲,掉頭看向了沈監院,“請問,書辦在嗎?我可以和他談談嗎?”
沈監院點了點頭衝旁邊的小廝說道:“你領天師去見見蘇學辦吧。”
那人點頭將燈籠交給沈監院後又客氣的做了個邀請的動作,兩人隨著小廝到檔案屋時候,正巧碰見蘇學辦鎖門要走,以為他二人是逃課出來的學子,蘇學辦就訓上話了,“你倆不在課堂來此做甚?”
古代也上晚自習?魏知杳癟嘴,“先生誤會了,我們是受吳家老太爺所托來此處理學舍鬧鬼之事的。”
聞言蘇學辦卻皺起了眉頭,“你倆眼年紀輕輕是天師?”言語中還是極大的不信任。
魏知杳見慣不怪,“是。”
“那你們找我有什麽事?”
“想查閱十六年前的檔案。”
蘇學辦看了看旁邊的小廝,見他點頭這才摸出鑰匙開了門,魏知杳尋到桌前桌下,蘇學辦從第三排的架子上取下了一本卷軸,因為太久沒有打理過,上面還落了一層厚厚的灰。
“這就是失火案的檔案。”
魏知杳順手遞給了陸白,“你給我講講大概情況。”
蘇學辦以為他是不識字,言語中就更加鄙夷了一些,“你若不識字,我可以讀給你聽。”
“學辦沒發現我眼睛不好嗎?”
聞言蘇學辦看了他兩眼,見魏知杳直愣愣的盯著某處眼也不眨,有些不大好意思,但仔細一想就更不樂意了,“你眼睛不好來驅什麽鬼?”
閱讀著檔案的陸白抬眼一個眼刀遞了過來,蘇學辦清了清嗓子,“我是說,這不安全。”
“看來,學辦你有很多話要同我說啊,不如你來講講看失火案的前因後果吧。”
陸白張嘴,“我可以讀。”
“沒事,人家喜歡說話。”
蘇學辦本是看他年輕氣盛故意拿話堵人,沒想到反被魏知杳落了話舌,心裡更是不樂意了,“你們不是有人能看嗎?”
“我表哥有些累了,還是麻煩蘇學辦你說說吧,不然我們可不好同吳老太爺交代。”
一聽他搬出吳老太爺,蘇學辦也隻好老實將卷軸接了過去,失火案發生時他在學府了,這件事兒他不用看也能說清楚了,為和魏知杳抬杠,他扣下卷軸說道:“這有什麽好問的,失火的時候是夏天,天干物燥的,有學生熬夜看書打翻了蠟燭然後便燒起來了。”
魏知杳靠在了椅子上,“可我聽說燒死的是兩個學生和一個夫子?”
“是,燒死的那兩個學生是我的同窗,薛先生也是我的夫子。”
這麽說是問對人了,魏知杳咧嘴笑了,說話的語氣也緩和了一些,“那蘇學辦同他們一定很熟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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