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強,民主, 文明, 和諧?”
他掀開了沉重的眼皮, “愛國,敬業……後面是啥?”
“臥槽, 你也是穿越的?”
魏知杳一個激靈清醒了, “你也穿越?”
癱在地上的人將頭點成了撥浪鼓,“是啊是啊, 我是個學生, 那天晚上上了個網回去時晚了一點, 然後就撞鬼了。”
魏知杳努力想跟他掰扯, 但這種他鄉遇故知的興奮也不能填補他的疲憊,他實在沒力氣了, “我好困, 明日再說吧。”
景長生隻好自覺的終止了話題。
魏知杳閉眼便睡了過去, 再睜眼時天已然大亮, 他翻身而起,陸白還安靜的躺在身邊,伸手摸過去,身上還是熱的,他松了口氣,想下床將景長生踹醒,地上的棉卻被收拾起來的,他晃晃悠悠的從床上爬了起來,艱難的將衣服往自己身上套。
隨後房門從外往內被踹開,提著食盒的人很是激動,“你終於醒了?”
“我買了桂棗山藥湯給你補血。”
魏知杳頓了頓,“你哪來的錢?”
“你錢袋裡拿的啊。”
他拽著鞋子扔了過去,“滾!”
景長生不僅沒生氣還笑眯眯的將鞋子給他撿了回來,“咱們畢竟是老鄉,你不能對我這麽無情是不是!”
魏知杳的記憶這才蘇醒過來,“你說你也是穿越的?”
他坐在椅子邊上點了點頭,“是啊,我是雲農大的學生,你呢?”
雲溪農業大學……他當時就是去這個學校收大鬼然後被炸死的,“你說你是上網回來撞見了鬼?”
景長生用力的點頭,“是啊!”
他要真是雲農大的學生,搞不好是被自己拖累的,魏知杳不敢繼續想下去,“你原本叫什麽名字?”
“景長生。”
魏知杳又皺了眉,“名字一樣?”
他點頭,“是啊,可能是因為這樣所以才讓我借屍還魂的吧。”
“那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景長生眨著眼好奇的看著他,“別光問我啊,你呢?你穿越前叫什麽名字?也是學生嗎?”
“不好意思,我可不是學生,你得管我叫叔叔了。”
景長生萎了,“你就賺了,穿過來不僅這麽厲害,還變年輕了,我就穿成了生子機器。”
他話太多了,魏知杳聽著這話又不耐煩起來了,“你要這麽想,就趕緊回蜀南去。”
景長生連忙按住了他的胳膊,“我可不想回去了,我對他們原本也沒什麽感情,我跟著你好不好?”
“我不……”想說我不搞基,話說一半他又想起了陸白,隻好改了口,“我不要。”
“你現在受傷了需要人照顧。”
這話可深深傷害到了魏知杳,“我又不是廢物。”
“好好好你不是,那他呢?他現在昏迷不醒,你怎麽帶他走,在他醒來前你要一直養在客棧嗎?”說完他又意味深長的看了魏知杳一眼,“我看了你的錢袋你沒這麽富有哦。”
他怎麽這麽煩人,“我家裡養了三隻鬼,你跟我回去不怕我把你殺了給我家洛寧做鬼妻生個鬼崽子?”
景長生:“……你不會這麽重口吧。”
魏知杳想了想洛寧,這鬼雖蠢了點,但呆萌可愛又好騙,平日裡他就當多了個兒子,給景長生豈不是太便宜他了,“算了,你不配。”
喝著茶的景長生一口茶水噴了出來,吐了魏知杳一臉,被噴的人猛然間想起的卻是昨夜陸白將血吐在自己身上的畫面,他伸手來撐住了自己的頭,心像被人狠狠捏住了一般,讓他透不過氣來。
“我不是故意噴你的,你別生氣啊。”跟前的人說著又扯衣服要給他擦臉。
魏知杳更覺難受了,“你別煩,也許我還能留下你。”
聞言景長生就不做聲了。
魏知杳低頭默不作聲的喝了湯,又費力的想要將碗端起再喂陸白一點,但他手腕疼得厲害連碗都捧不起,嘭的一聲青花瓷的碗落在了桌上,逛蕩著撒了一些在桌面上,景長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陸白,“你想喂他吃嗎?”
他嗯了一聲。
景長生隻好端起碗筷走向了床邊,魏知杳靠在桌前,看著他彎腰一點一點細細的將銀耳湯往陸白嘴裡喂,又低頭看了看自己幫著綁帶的兩隻手,以前都是陸白照顧他,現在這個人倒下了,他卻連照顧都做不到,越想便越覺虧欠太多,“景長生。”
床邊的人端著碗看了他一眼,“恩?”
“我沒穿到什麽王孫貴胄身上,你還要跟著我走?”
他愣了愣後又欣喜的點了點頭,“沒事,我會乾活!”
“那你替我照顧他,我管你飯吃,但你的余生我不會負責,你是成年人了,你得自己打算。”
景長生想了想,又認真的點了點頭。
魏知杳打算在汶山呆兩天再回去,現在陸白倒下了,他渾身是傷,老太太瞧見了必然是要傷心的,萬幸的是小桑村距離汶山還有些距離,他是來此奔喪的,總要費些時間,也算說得過去。
景長生年輕氣盛,雖受了驚但恢復極快,下午時,蘇醒過來的李勳急急忙忙來找人,魏知杳沒心情跟他解釋,看陸白躺著,李勳也沒多話,只是留了些銀子,讓他們休息好再回去。
說完這些後,李勳便先一步回蕭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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