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麽都沒說,魏知杳卻清楚他在擔心什麽,“你睡了三年,我的傷口早就好了。”說著還攤手放在了他眼前,“這都是乾農活生的繭,我現在什麽都能幹了。”
陸白扶著桌子坐在了凳子上,他躺了太久,腿上使不上勁,後知後覺的魏知杳像要把憋了三年的話一股腦說出來般,喋喋不休了起來,“你外面的桃花開得正好,我沒有食言,你也沒有。”
靠在桌上的人抬手抱住了他的腰,然後將頭靠在他的身上,魏知杳摟著他的肩嘴上消停了,兩個人默契的都沒有說話。
但院子裡的人忍不住了,“爹爹,窩拿不動了,幫幫窩。”
糟了,忘了這小不點還在拔蔥。
魏知杳推了陸白一把就要出去幫忙,後者全身無力,被他這麽一推就栽到了地上,權衡過後,他還是決定先照顧大的,將人扶到了門口他才朝著院門看去,一眨眼的功夫,魏令儀已經薅了好一把小蔥,他一手抱著小奶狗,胳膊下夾著小蔥,手裡還拽著一把,看起來很是艱難。
“我的乖乖,你動作也太快了吧!”他放下陸白走近本想幫她拿重的小狗,小姑娘不肯給,隻好伸手將她咯吱窩的裡小蔥取了出來。
“哼,我可膩害了!”說完這話她眨著眼這才發現了石墩上坐著個人,小姑娘驚喜的亮了眼睛,“阿爹?”
魏知杳蹲在地上盯著自己早夭的小蔥默哀,才長一半就遭此毒手實屬可憐。
小丫頭放下小奶狗,蹦躂著爬上了台階又撲進了陸白懷裡,“阿爹醒啦!”
陸白還沒反應過來,“你……”
“窩是令儀呀!”
名字是他取的,他當然記得,只是這三年於他不過是睡了一覺,眨眼間她就從奶娃娃長到能蹦能跳了。
“爹爹說窩背好三字經,阿爹就會醒,爹爹沒有騙我。”
魏知杳把地上的小蔥撿了起來,扭頭又對上小姑娘期待滿滿的眼神,還得忍住心痛來鼓勵她,“對,都是你的功勞,你陪你阿爹說話,我去看看小蔥!”
陸白和魏令儀萬萬沒想到,他倆加起來都沒有小蔥重要,好傷心啊。
老太太回來見陸白醒了,自然也興奮了半天,唯有景長生心情複雜的看著他,光顧著盯陸白連飯都沒怎麽吃,被盯著的人也順勢看了過去,兩人四目相對皆是無言。
魏知杳解釋了一番,但藏了景長生也是穿越之事,陸白說話不利索,索性就沒問了,他剛醒來,魏令儀貼他貼得緊,晚上非要揪著他聽自己背書,他無法隻好抱著她坐在了桃花樹下,魏知杳做坐在屋簷下剝花生,沉默了半晌的景長生搬了張凳子坐在了他身邊也不說話,魏知杳光顧著盯陸白,嗆都難得嗆他。
景長生看了半天無聊的伸手從他手裡拿了花生,不過是他自己剝來吃的,魏知杳看了一眼,居然也沒罵人,景長生覺得很不可思議,“你突然這麽大方了?”
“我今天心情好,賞你的。”
他眯著眼看了看陸白,“他醒來你就這麽高興?”
“你難道不高興?人家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景長生沉著聲,“我很開心。”
魏知杳抓了一把花生仁起身朝著那一大一小走去,又捏著陸白的手塞了花生,然後蹲在旁邊看著他,“我自己種的,你嘗嘗。”
魏令儀一手抓了一個想親自喂他,陸白很是配合,她仰著頭問:“阿爹好吃嗎?”
“好吃。”
“嘿嘿,令儀也吃。”
貼著現身符的薛常在站移到石墩旁滿面羨慕,“唉,多麽溫馨幸福的一家子,胡屠你說是不是。”
盯著女兒的胡屠一個勁的點頭。
景長生臉色一暗,“應該是多麽詭異的一家子才對吧。”
“你看誰讓你天天種樹,就你還單身。”
景長生:“怎麽你還打算給我介紹個女鬼?”
“女鬼是沒有的,男鬼我這邊好幾個呢,你要不介意的話湊一湊吧。”
景長生就不搭理他了。
陸白醒後,田裡的莊稼,地裡的桃樹魏知杳都沒工夫打理了,一顆心全用在了幫陸白做複建上,他恢復得很快,沒幾天話就利索了,就是行動還稍微有些遲緩,魏知杳也不著急了,人醒來就好。
等他能走動,魏知杳又帶著他去桃園,花開時節,一百畝的桃花源長得真好,遠遠望去粉色的一片,在四處都是綠油油的環境中顯得尤其好看,魏知杳扶著他,豪氣雲天道:“看,這就是我為你打下的江山!這片果園都是你的了!”
景長生站在旁邊酸溜溜的說道:“都是我在幫你打理好吧?”
“還不是因為你懶不乾活!”
自討沒趣的單身狗自覺去修剪枝丫了。
陸白偏頭溫柔的看著他,“你長高了。”
魏知杳提起胸膛比了比兩人的身高,的確是長高了,“那當然,為了照顧你我多辛苦啊!”
陸白又問,“你沒再捉鬼吧?”
說起這個魏知杳還是相當自豪的,“當然沒有,你看不抓鬼我還是活下來,活得還挺滋潤的,今年的桃子估計長得也會很好,等把這些桃子處理了咱們家就奔小康了!像我這樣的人才幹什麽都能發家致富。”
本以為這些話能逗得他開心,卻沒想陸白只是憂心忡忡的看著他,“不用發家致富,這樣就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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