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嬸坐在車廂裡面,恐懼和驚訝兩種不同的情緒在臉上形成一種怪異地呆滯,她看向穩穩站在喪屍前面的松辛齊,他臉上還站著砍喪屍不慎濺到的血,眉眼冷漠陰翳,絲毫不手軟地將喪屍砍成兩半,看上去比喪屍還要可怕。
安嬸無端打了一個寒顫,大氣不敢出一下。
前面的陳乙透過後視鏡看到這一幕,不禁有些吃驚,看向松辛齊的眼裡多了一些不一樣的心思。
松辛齊的殺伐果斷給其他人帶來了不小衝擊,本來就有點怕松辛齊,現在看都不敢看他一眼,但同時也給了他們滿滿的安全感。
車行駛到中途,圍欄外面已經爬滿了喪屍,把貨車和外界嚴嚴實實地隔斷開來,遠遠看過去想一座移動的喪屍群,喪屍的吼叫聲震耳欲聾,將圍欄搖得嘎吱亂響,好像下一秒就要被卸下來一樣。
鬱青坐在車廂中間,盯著被圍欄阻擋在外面的喪屍看,緊張的心情在連續的刺激中慢慢回歸平靜。抱著膝蓋鬱青心裡胡思亂想著,這個場面可真壯觀,比電影真實多了,想著想著,鬱青忽然感歎了一句:“真刺激啊。”
旁邊的屠曉聽到鬱青的話,不可置信道:“這是刺不刺激的事嗎,我們都不一定能活著走出去啊!”
“話說這麽說沒錯。”鬱青非常淡定,“但是如果我們真的注定要死在這裡,再害怕也沒用啊,如果我們能活著走出去,那現在也沒什麽可害怕的,反正我們最後都能出去。”
屠曉:“這是能說不怕就能不怕的嗎!”
然而等屠曉說完這句話,她亂糟糟的腦子忽然注入了一股溫和有力的力量,強烈的不安感忽然減弱了幾分。她頓了一下,再聽圍欄刺耳的晃動聲和喪屍的嘶吼聲後,也沒有之前那麽害怕了。
屠曉轉頭問鬱青:“你做了什麽?”
鬱青一臉迷茫:“我沒做什麽啊?”
屠曉不相信,她自己什麽性格自己心裡清楚,遇到這種事情怎麽可能只聽鬱青說兩句就平靜下來,可她確實莫名其妙地不害怕了,所有的負面情緒仿佛隔了一層膜,感受得不真切。
然而等鬱青沒再說話的時候,心裡壓抑住的恐懼又重新浮現出來,屠曉心臟砰砰跳個不停,下意識去找鬱青。
鬱青不明白屠曉為什麽不求助一看就很厲害的松辛齊,而是找他這個什麽都乾不了的小廢物,鬱青斟酌了一下,嘗試道:“你要是實在害怕,不如先睡一覺,等你醒來我們說不定就逃出去了。”
鬱青很嚴謹:“當然,也可能睡著以後就變成喪屍了,不過這樣也好,被咬了感覺不到,不疼。”
這兩人一個敢出主意一個敢聽,屠曉:“那我先睡了?”
鬱青點點頭,仰頭打了一個哈欠:“我也有點困了。”
松辛齊在前面砍喪屍,轉頭的時候就看見兩個心大的人已經打算席地睡覺了。
松辛齊:“……”
真行,真有你的。
第10章
惡毒男配何苦相互為難
也不知道這兩個人是怎麽在震耳欲聾各種聲音中睡過去的,總之他們醒來的時候,貨車已經平穩行駛在路上了。
鬱青坐起來左右看了看,圍欄上的綠色血跡已經乾透了,車廂裡面的斷手也被收拾收拾丟了出去,原本整齊的欄杆呈現不同程度的扭曲損壞,昭示著之前遭受了怎樣的恐怖襲擊。
看到旁邊的屠曉醒來,鬱青道:“你看我沒說錯吧。”
屠曉:“還真是。”
“嗤。”
耳邊忽然傳來一聲嘲諷意味十足的嗤笑聲,鬱青往發出聲音的方向看,透過玻璃看到陳乙充滿不屑的臉,注意到鬱青的視線,陳乙揚了揚下巴,神情倨傲:“有的人冒著生命危險才帶我們脫離危險,有的人睡一覺什麽事都沒有了。”
屠曉臉上刷一下變紅。
鬱青沒什麽感覺,往後一仰躺回車廂裡,一副躺平認嘲的模樣。嫌他沒用唄,不過他確實沒什麽用,別添亂就是松辛齊對他最大的要求了,至於其他對他不懷好意的人,他不在乎。
後視鏡的角度有限,鬱青往下一躺陳乙就什麽都看不見了,他想去看看松辛齊有什麽反應,畢竟他在前面殺喪屍,同伴卻在後面睡覺,不管是誰心裡都會不舒服吧。
松辛齊一個人坐在離人群最遠的地方,用從喪屍身上扒下來的乾淨衣服擦著砍刀,眉頭微微皺起,薄唇下撇,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場,從始至終沒有注意他們,看不出來什麽態度。
忽然,松辛齊察覺到了他的視線,眼神銳利地朝這邊看過來,陳乙頓了一下,朝對方展顏一笑。
半天觀察下來,他知道這兩人不是合作關系,而是像吳鎮湖對屠曉和安嬸那樣的單方面保護,吳鎮湖心軟,但松辛齊可不像是愛心泛濫的人,相反,他對人冷硬,除了吳鎮湖和跟著一起來的鬱青和他說過一兩句話之外,沒有理過別人。
這樣的人能讓鬱青跟他走在一起,只能是看上鬱青那張臉了。鬱青擁有一張極其精致的臉蛋,鎏金色的瞳孔天生惹人注意,他什麽都不用做,光是坐著就是一副會講故事的畫。
因為太好看了,一眼驚豔過後,只會產生深深的惋惜,他不會活很久,早晚葬身末日之中。
喪屍可不會看你長得好看就對你手下留情,末日最重要的是實力。陳乙一直對吳鎮湖收留屠曉和安嬸心懷不滿,哪有人主動給自己找拖油瓶的,但吳鎮湖堅持,陳乙仰仗他的異能和貨車,只能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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