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後,一個相貌極好的青年從路口後面走出來。
鬱青被發現了也不心虛:“你看,我就說你不管去哪我都能找到你。”
松辛齊轉過身,朝鬱青走了過來,鬱青以為他想通了,站在原地等他過來,結果被松辛齊一把掐住了脖子。
鬱青睜大眼睛,雙手想要扒開松辛齊的手,卻被松辛齊另一手高高束縛在頭頂,身體也隨著力道撞在了牆上。
被掐脖子的滋味可不好受,鬱青憋紅了臉,有些慌亂:“你幹嘛,你不能殺我的。”
松辛齊哼笑一聲,附身湊近鬱青,充滿戾氣的眉眼仿佛帶著血腥:“我都殺了這麽多人了,為什麽唯獨你不能殺?”
松辛齊確實在天羅鎮殺了不少被喪屍感染的人,能從叫天不應的喪屍小鎮裡成為唯一靠自己逃出來的人,肯定不是按常理出牌的,比如他真的存了殺了鬱青的心。
掐住鬱青脖子的手逐漸收緊,松辛齊語氣森冷:“我把你留到現在不是不殺你,而是找不到機會,誰知道你自己送上門來了,這黑燈瞎火的,你看我能不能殺了你。”
鬱青張了張嘴巴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他的臉色由紅轉青,看上去馬上就要昏過去了。
下一秒,松辛齊臉色一變,手上的勁徒然一松,鬱青失去支撐順著牆壁緩緩滑到地上,捂住脖子撕心裂肺地咳嗽了起來。
松辛齊看著地上不住咳嗽的鬱青,眼中翻湧起意味不明的情緒,他伸手撐著後頸,轉動了一下自己的脖子,骨頭哢哢聲不斷響起,在寂靜的街道顯得莫名陰森。
就在他打算捏斷鬱青脖子的時候,他居然也產生了非常真實的窒息感,但這個感覺隻維持了很短的時間,在他松開手的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錯覺嗎?
鬱青還沉浸在劫後余生的恍惚中,頭上的燈光一暗,抬頭看見松辛齊在他面前蹲了下來。
他現在對這個差點殺了他的男人只有恐懼,看到松辛齊靠近嚇得快哭了:“別……別過來。”
松辛齊用剛才掐住他脖子的手捏上他的臉。
鬱青:嚶。
“啊痛痛痛!”
鬱青拍打松辛齊的手臂想要解救出自己的快要疼麻了的臉頰,松辛齊根本不把鬱青微不足道的反抗放在眼裡,蹲在原地面無表情地捏住鬱青的臉。
臉是疼的,不是錯覺。
鬱青再也忍不住了,大顆大顆的眼淚奪眶而出,就算哭他也不敢哭得大聲,抽抽噎噎地流著眼淚。
從小到大別人對待他從來都是小心翼翼,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委屈。關心他的人全都在另一個世界,現在的他什麽都沒有,還有一個大壞蛋掐了他脖子還要掐他的臉。
真的很痛的!!
看到鬱青被淚水洗的愈發清澈的雙眼,松辛齊罕見地產生了某種微妙的感覺,不過這個感覺很快消失不見,沒有在他心裡留下一絲痕跡。
精神鏈接的事情大概率不是假的,松辛齊心裡煩躁,他最討厭沒用的人,現在居然還要帶個拖油瓶一起走。
鬱青緩過窒息的勁,看到若有所思看上去沒有任何愧疚的松辛齊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胸口充盈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勇氣,止住眼淚站起來用力推了一把松辛齊,沒有推動,在對方轉頭看過來的時候惡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後拔腿就往旅館方向跑。
松辛齊有些無語,這個小廢物到底知不知道他自以為凶狠的瞪視其實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看著鬱青跑得又急又氣的背影,松辛齊感覺剛才捏了臉的手又有點癢了。
一口氣跑到房間的鬱青靠在門背上,氣喘籲籲的。他咳嗽了一聲,聲音有點啞,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影響的緣故,腦袋也有點昏沉。
鬱青精疲力盡地走到衛生間,看到鏡子裡脖子上青紫的痕跡。以前鬱青也經常遇到磕碰後皮膚大塊淤青的情況,但這次沒有護士急急忙忙地跑過來,然後溫柔細心地給他處理傷口了。
短暫了傷感一陣後,鬱青重新振作起來,洗了個澡吹了頭髮,自己塗好膏藥上床睡覺。
半夜,鬱青被難受醒了,他看了一眼外面昏沉的天空,翻了個身把被子掀起來。
好熱啊。
他想起身去倒杯水,結果腳接觸地板的那刻身體一軟,直接整個人癱倒在地上。
火熱的身體接觸到冰涼的地板,鬱青在地上趴著不敢亂動,生怕造成身體二次傷害,嘴裡含含糊糊有點委屈:“媽,我不小心摔倒了。”
喊了半天沒人回應,身體也沒有傳來熟悉的疼痛,鬱青小心翼翼地自己站了起來,腦子裡渾渾噩噩的,眯著眼睛在黑暗裡小心摸索到茶幾,喝了一大杯水後回到床上蓋好被子,沒一會兒又睡了過去。
等鬱青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黃昏了,鬱青的腦袋還是有點昏沉,整個人暈乎乎的,蔫蔫地從床上起來,就在他打算去衛生間洗漱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夠不到門把手了!
鬱青瞪大眼睛,仰著頭看著頭頂的把手,環顧四周,整個世界都變高了。
發生什麽事了?
高溫狀態的大腦沒有辦法負擔太多思考,鬱青用力搓了搓臉讓自己清醒過來。
好不容易夠到衛生間的把手,鬱青在浴室找了條板凳站上去,一個五六歲大小孩子的臉出現在了鏡子之前,孩子的臉小巧嬌嫩,因為高燒臉上紅撲撲的,有點嬰兒肥,嫩得仿佛能掐出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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