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看到沈重光和葉修寒變成了自己的隊友,他們都興奮極了,隻盼著沈重光和葉修寒能夠立刻打上一架,好讓他們看看到底誰的劍術更為厲害。
葉修寒被徐松清灼熱的目光緊緊盯著,下意識就地朝沈重光所在之地靠近了一些。
江雨凝裝作不在意,默默地轉過身體,微微攥緊了手。
她本以為,和葉修寒、沈重光二人組隊,至多只能看到兩人對視的畫面。
當然那也很不錯,畢竟是兩個容顏絕世又實力超群的人站在一起,兩人不用交流,她就能憑空臆想出無數動人的小故事。
比兩個石獅子可強太多了。
可是,她怎麽沒想到,葉修寒和沈重光一上來就……
江雨凝攏在袖子裡的手指輕輕地動了動,瞬間切入了那個百人的傳音陣法。
她腦袋昏昏,激動地傳音道:
“天啊,沈重光、葉修寒和我分到了一組。”
陣法裡頓時熱鬧了起來,無數弟子出聲詢問。
“師妹,他們今天也對視了嗎?”一個弟子問道,先前她每日都要去看石獅子,腦補些千年相見不相依的淒美故事,如今已經三日沒去了。
江雨凝矜持道:“唉,對視有什麽好看的呢。現在他們是從 人人人。”
陣法裡更熱鬧了,這不就是兩人緊緊靠在一起嗎?!
“好了我要去找花種了,你們該練劍就快去練劍。”江雨凝將元神從傳音陣法中抽出來,一隻手抬起,緩緩放出了一隻小小靈蝶。
觀花大會每隔三日都會發生變化,或壓製弟子修為,或放出可怕的怪物,來提升歷練難度。
不過第一日卻沒什麽限制,是最好找花種的時候。按照不成文的規矩,第一日弟子之間不可爭鬥。
江雨凝手指一抬,手中的靈蝶很快就顫了顫翅膀,然後朝葉修寒的腳下飛去。
“?”幾個清水劍派弟子見此情景,頗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們還從未聽說,花種會直接掉落在降落地點附近的,難道是靈蝶感應錯了?
沈重光想到葉修寒草木妖的身份,心中有了一些猜測。想來,這種子是主動朝葉修寒跑過來了。
他俯身下去,挖開了葉修寒腳邊的泥土。
泥土裡躺著三枚花種,沈重光撿起花種,遞給了葉修寒。
葉修寒接過了花種,卻感覺怪怪的。那些花種好像正對著他一陣猛吸。
不過他天生對一切植物都有好感,便悄悄握緊了花種,悄悄放出一點妖力給它們吸。
沈重光目光微沉。
有幾世他也參加過觀花大會,知曉一些不成文的規矩。像是那些同門組隊的,自然花種由誰拿著都行。但若是如他們這般隨機組隊的,花種卻是要平均分配的。
葉修寒就這樣攥緊了花種,只怕要引起誤會。
不過也正好,若是這幾個清水劍派的弟子動手了,他便出手反擊,直接把他們玉牌掐碎,讓葉修寒知道他並非溫順善良之人。
“葉道友,你喜歡這些種子的話就都給你了罷,反正我們是來找人打架的,師兄你們說呢?”江雨凝問道。
徐夜明和徐松清皆是用力地點頭。
沈重光收回了目光。
幾個人繼續朝前走去,沈重光忽然發現不遠處的地上,竟躺著很多魔修的屍體。
沈重光捏緊了劍。
他有種直覺,這些魔修的屍體會忽發生屍變,然後他就可以用最殘暴的手段殺掉他們。
正道修士殺人講究的是找準命門,一劍斃命,一襲白衣不染血色才是上佳。
而魔修的攻擊之法則瘋狂多了,往往是留下一堆碎肉殘肢,任鮮血濺滿身體。
想必到時候他一定是半身染血,面目猙獰可怕。
如同他前世殺人時的模樣。
葉修寒……會感到怕嗎?
沈重光抿唇不語。
天際間,一輪血月從烏雲中跳了出來,整個天地都籠上了一層淡淡血色。
沈重光心口重重一跳,下一刻便見一個魔修的屍體緩緩舉起了雙手。
然而那手還沒舉起來,一道劍光就破風而來,直接把屍體釘在了地上。
三個清水劍派的弟子震驚地朝葉修寒看去。
這是……多麽可怕的預判!多麽精準的直覺!
葉修寒沒有停下腳步,如今的他已經對魔修、屍體、抬手幾個元素建立了強烈的條件反射,誰敢抬手他就立刻削誰。
等所有魔修屍體都不動彈了,葉修寒才松了口氣,看向自己的手。
今日他的兩片小葉子,握劍時一點也沒有抖,果然很聽話地保護了他和沈重光。
“葉道友我來助你一臂之力——”徐松清終於反應了過來,他拔劍追來,卻茫然地發現地上的屍體都已死得透透的了。
葉道友好快的劍啊……
他還沒來得及感慨,忽然發現身邊的屍體還睜著眼睛,看上去猙獰可怖。
“啊啊啊啊啊啊——”徐松清生平最怕鬼怪之說,當下就舉起劍來一陣亂捅,直捅得鮮血四濺。
他滿臉都是血,整個人被徐夜明拎了起來,丟到了不遠處的小溪邊。
“髒死了,快洗洗!”徐夜明嫌棄地抓住徐風清的肩膀,將他整張臉都摁進了水裡。
平日裡修士的道袍可以布下清潔法術,但在觀花大會上卻不行。畢竟觀花大會是為了讓修士體悟到千年以前殘酷的世界,那時的修士每天都要面對生死之戰,哪有功夫弄這些花裡胡哨的陣法?即便布陣,也是防禦之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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