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夜明想了想,說道:“我聽天瀾宗弟子說過,劍道碑開啟那會兒,葉道友每天都去門口賣草藥。現在想來,葉道友應該是仰慕劍道,想和那些劍修弟子交流。可惜當時那些弟子只顧著搶便宜草藥,沒人察覺到葉道友的心意。”
“再後來,有人瞧見沈道友和葉道友一起去了後山。”
“應該是沈道友教的吧。天瀾宗弟子說,葉修寒並未去劍修一脈上過晨課。”
“徐夜明。”江雨凝聲音發顫,看向徐夜明:“你真是個大好人。”
徐夜明茫然地抓抓腦袋,江師妹是不是受刺激太過了。畢竟一個葉修寒已經讓人覺得難以超越,而葉修寒的劍術,還是沈重光教的。
沈重光遠比他們想象得更強。
江雨凝立刻打開了傳音陣法,將這段前因後果發了上去。原來在她們都不知道的時候,故事就已經悄然發生了。
“嗚嗚,醫修和劍修,誰懂啊。”
“他給他療傷,他喂他吃藥。”
“他用劍趕走所有危險。”
“他們走遍荒野,去采草藥,一起看日升月落。”
江雨凝關上傳音陣法,隻覺得自己的道心更堅定了。她直接把手舉高頭頂,開始練功。
今日能看到這一切,全因為她有資格參加觀花大會。
若是不夠強,有一日就徹底追不上他們的腳步了。
徐夜明心神巨震,江師妹竟這麽快就穩住了道心,開始修煉。
到底發生了什麽,江師妹為何成長得如此快?
沉思之時,徐夜明忽然察覺到不遠處的地面上,冒出了詭異的白色霧氣。
“不好——”他大吼一聲,想要喚醒地上的正道修士。可那霧氣瞬間就蔓延了過來,將所有人籠罩其中。
“是毒,快醒醒!”江雨凝和其他弟子也一齊高聲喊了起來。可她一張開嘴,就吸入了許多白色霧氣,瞬間整個身體軟倒了下去。
這毒霧來得太快,他們甚至來不及捏碎觀花大會的玉牌。
絕望之時,江雨凝忽然察覺到有人朝她手裡塞了一根草藥。
“江道友,快吃。”
聽到葉修寒的聲音,江雨凝立刻服下了草藥。
一股暖流瞬間蕩開,令她恢復了清明。
“江道友,還能動嗎?能的話把這草藥給其他人服下。”葉修寒抓了一把草藥給江雨凝,輕聲說道。
江雨凝趕緊點頭,先是遞了一根給徐夜明,然後將手中草藥分了些給徐夜明,讓他快去救人。
很快,白霧就散開了,眾人卻不敢掉以輕心。
方才那白霧雖毒,持續時間卻短,不像是為了殺人。
在這種緊張的氛圍之下,一個人忽然站了起來,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無數人甚至拔劍而起,朝那人指了過去。
站起來的是陸臨風。
準確地說,是假扮的陸臨風。
此刻,那“陸臨風”看著拔劍而起的正道修士下心頭的緊張,努力模仿陸臨風傲然如仙的氣度,朗聲說道:“你們這是做什麽?”
一個清水劍派弟子,走了過去,用極具壓迫感的目光看向“陸臨風”。
“陸臨風”隻覺得自己這輩子沒見過如此美人,頓時心神蕩漾,眼神漸漸迷離,卻又強迫自己清醒。
清水劍派弟子冷哼一聲,收劍離開了。方才他還懷疑,這陸臨風是不是魔修假扮的,趁著白霧混進他們之中。
但看過方才的眼神,他確實這是陸臨風無疑了。
“陸臨風”松了一口氣。
他是陸家養的影子死士,自幼便分給了陸臨風,一直模仿對方一言一行。
不久前,陸家派他前往觀花大會,暗中馴養魔骨。
誰曾想,卻出了大變故。
他們帶入觀花大會的白骨,明明已經吸收了無數的屍氣,卻無一生出黑色魔骨。
“陸臨風”這才想起,不久前一個魔修私下去找清水劍派修士,卻被反殺,身上的白骨也不知所蹤。
當時“陸臨風”並不在意,他隻記得那白骨死時年紀極小,想來也不會有多少怨氣,更不可能生出魔骨,便就沒有費大力氣去找。
誰知道,偏偏那白骨才是真正的魔骨。
陸家定是知道些什麽,只是因為不完全信任他們,才弄了別的白骨掩人耳目。
“陸臨風”沒辦法,隻得親自來清水劍派弟子身邊尋找白骨。
見無人懷疑他,“陸臨風”心神稍安,緩緩朝一個清水劍派弟子靠了過去。
他故意弄丟東西,然後彎腰湊近那弟子,裝作撿東西的模樣,身體卻有意無意地貼了上去,想要感應白骨的存在。
在場正道修士:“……”
原本有幾人不信陸臨風會修煉雙修功法走火入魔,如今卻不得不信了。
眾目睽睽之下,陸臨風竟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欲望。
陸臨風沒有找到白骨,便又朝另外幾個清水劍派弟子走去。
這回他沒裝作撿東西,而是直接拍了拍其中一人的肩,說道:“方才那毒霧好生奇怪,道友你沒事吧。”
被拍的清水劍派弟子再也忍不住,直接抽劍指向“陸臨風”。
“陸臨風”心底一顫,他被識破了麽?
還未等他想辦法遁走,不遠處就傳來一聲厲吼:“他是假的,我才是真的陸臨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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