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時書感覺自己簡直沒辦法跟傅驚別溝通。
這是一回事嗎這事能這麽算嗎
這怎麽看都不能吧
雖然說傅氏確實是一塊香餑餑,但他於心不忍啊,那到底不是他自己的東西,沒辦法心安理得地收下。
孟時書覺得再任由傅驚別繼續作弄自己下去,他脊骨恐怕真的要因為承受不住上半身的重量斷了,於是在咳了兩聲以後艱難開口: “我不是……我是為了你好。”
“哦”
傅驚別思緒回神,他抿著嘴,明顯不信他的話, “怎麽說”
仿佛為了讓孟時書更好說話,他的手往下放,孟時書的脊背這才中午重新貼著床,讓他好受了不少。
孟時書顧不得自己了,直接昧著良心說瞎話來哄他: “你想想,這世界上會有誰不愛錢嗎你再想想,之前我是為了什麽留在傅氏的是為了那一個月八萬的工資——八萬都夠買我一個月了,傅氏值多少錢都夠我一輩子工資了,我為什麽不要”
傅驚別被他說動,晦暗的眼神落在孟時書身上: “所以你為什麽不要”
對啊,他為什麽不要
孟時書一噎,飛快想到說法: “我都是因為你。”
可能是被他傷得太多,傅驚別心裡起了免疫效果,自嘲道: “你不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所以不想要傅氏。”
眼見著他又要壓下來做什麽少兒不宜的事,孟時書連忙糾正: “我有說過這句話嗎你就是這麽想我的”
不得不說這招反客為主雖然生硬,但確實有效果。傅驚別一愣,臉上立即閃過希冀的光: “那是為什麽”
孟時書接著忽悠: “因為你。”
雖然猜到他可能是要示好,但傅驚別在聽到“因為你”三個字的時候,還是不可抑製地感到心臟漏跳了一拍。
他手不自覺握緊了系在孟時書脖子上的那根鐵鏈,在聽到後者發出一聲輕呼後立馬松了力道,傅驚別原本翻沸的內心神奇地在孟時書這句話後趨於平靜,他低下眼,看到孟時書現在的樣子,突然覺得自己很不是東西。
他把孟時書敞開的衣服理好,聲音裡帶著自己也沒能察覺的緊張: “跟我有什麽關系”
“怎麽沒有關系”孟時書放下面子了,他覺得自己反正騙都騙了,不如乾脆騙到底, “你不是已經察覺到了嗎”
傅驚別喉結滾動,他突然覺得自己身處一個巨大的美夢之中,仿佛只要自己聲音或者動作稍微大點,眼前這個會對他低聲溫柔的孟時書就會消失: “什麽”
孟時書感覺到他的變化,循循善誘: “你剛才不是說了嗎,出走的這半年我誰都沒有接受,你剛才不是已經把答案說出來了嗎”
不直接騙傅驚別而是靠引誘讓他猜測拚湊出“真相”已經是孟時書最後的堅持,傅驚別果不其然開始動容,他雖然沒有說話,眼睛裡卻滿是自責。
孟時書一愣,這是沒有懷疑
他想更清楚地觀察傅驚別的表情,卻忘了自己手還是被捆著的,動作的時候沒注意力氣而扯到手腕,孟時書“嘶”一聲,傅驚別立馬回過神來,關切地問: “痛嗎”
孟時書不是多矯情的人,隻說了一句“還好”,誰知道傅驚別竟然立刻解開了他兩隻手上的繩子,小心地放在手上揉了揉。
孟時書沒摸準狀況,看了眼傅驚別,卻見對方眉眼低垂,看上去是在自責: “對不起,我不該這麽對你的。”
孟時書:
雖然傅驚別總是說只要自己乖一點他幹什麽都行,但他到底不是那麽乖順的性子,所以隻把傅驚別的話當做畫餅,卻沒想到在自己服軟前後,傅驚別的態度真會有這麽大的變化。
怎麽說呢……突然發現自己錯過了一百萬的感覺。
他又嘗試著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東西,雖然沒有說話,傅驚別卻立馬理解了他的用意。
他的手指還在皮質的頸圈上來回摩擦,粗糲溫暖的手指時不時蹭到孟時書脖子的皮膚上,讓他感覺到陣陣顫栗。
傅驚別的聲音透著可惜: “真的想摘下來嗎你戴這個很好看。”
孟時書氣不過地從頸圈前端的鈴鐺摸到了那根牽引作用的鐵鏈: “我是狗嗎”
傅驚別無辜地看著他,最後還是把他脖子上的頸圈解開。
這麽一來,孟時書終於恢復自由。
他從傅驚別那裡抽回手,好不容易放松了點,看到傅驚別還站在原地,問: “你怎麽還不走”
傅驚別問: “這段時間不都是一起睡的嗎”
……
事情是這麽個事情,但……
孟時書還沒想出個好點的理由拒絕,就聽到傅驚別繼續說: “而且你不是說你還愛我嗎還是說你剛才只是權宜之計,你都是騙我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傅驚別說這句話的時候輕輕晃動著手上的鏈子,孟時書心神一凜,連忙否認: “怎麽可能,我是那種人嗎”
事實證明他還真是。
兩個人躺在同一張床上,心思各異,他們確實很少有這麽和諧地躺在床上的時候,大多時候都會伴隨著激烈的運動——當然,孟時書是半點都不想回味過去,至於傅驚別,他此刻生怕多僭越一點,就會毀了這場得之不易的美夢。
孟時書這幾天都沒休息好,他只在傅驚別剛躺上床的時候繃緊了神經,到最後緊張不敵困意,他還是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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